“宁大夫,那些人站在那儿看什么呢?”
“哦,里屋躺着一个即将离世的姑娘。”
“离世的姑娘?她患了什么病,连我们赛华佗宁大夫都救不了她?”
“冷姑娘就别笑话老夫了。说起赛华佗,那应该是你家小姐。唉,要是你家小姐愿意,肯定能救得了她。”
“什么叫我家小姐愿意?”
“他们是外乡人。”
宁大夫的话冷姑娘听懂了,也没在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再次回过头,看着那个方向,有种奇怪地想法,她好想见见里面那位无药可救的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说来也奇怪,安路涛似乎听到她心中所想般,抱着秋儿从里屋走了出来。
冷姑娘的眼光被安路涛怀里的秋儿完全吸引了,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她混乱了。
怎么这么像?可是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安路涛越走越近,秋儿亦离冷姑娘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经过她身边时,她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时间她失去了主意。直到安路涛他们出医馆,消失在她眼前,她这才反应过来。
“冷姑娘,你去哪儿?药还没拿呢?”
宁大夫抓好药,转身之际才看到冷姑娘离开的背影,不管他怎么喊,她都没有回头。
这位被唤作冷姑娘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秋月身边的冷情。她急匆匆地往回走,那个方向正是“冷寒宫”。
“娘,娘……”
冷素曾经因受伤而留下后遗症,每逢下雨都会全身酸痛,现在只得躺在床上休息。冷情慌乱地闯进冷素的房间。
“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你不是去抓药吗?”
“娘,我看见小姐了。”
“你说什么?”冷素顿时慌了神,冷情的表情告诉她,小姐出事了。
“我刚去给你抓药,在医馆看到了小姐和几个人在一起,听宁大夫说,小姐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
“已经……已经快不行了。”
“你……你胡说。”冷素失控地从床上跳下,抓着冷情的双臂,心有不甘地再确认一遍:“小姐武功那么高,怎么会不行了?再说宁大夫根本不认识小姐,他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小姐。”
“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个人就是小姐,我不会看错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小姐带回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清楚小姐身边的那些人是谁?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怕看错,所以,所以就回来找你。”
“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找,一定是你看错了,一定是。”
冷素母女正准备出房门,偏巧和正欲进门的人相遇。
“冷姑姑,您是要去哪儿?我找您……”
“陆公子,我有事要出去,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
她们打着伞冲进雨帘,现在还有什么事比确定那位姑娘就是冷秋月重要。
“冷姑姑不是一到下雨天就犯病吗?今天怎么好像没事儿一样。”
冷素口中的陆公子站在屋前默默念叨,看着她们出了“冷寒宫”,这才摇了摇头离开。
“宁大夫……”在屋外就已听到冷情的声音。
“冷姑娘,你去哪儿了?”冷情先冲进医馆,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身后紧跟而来的冷素。“冷姑姑也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宁大夫,我问你,刚刚有位姑娘你说她无药可医是怎么回事?”
“您说的是那位中毒的姑娘吧?”
“中毒?”冷素开始怀疑他们口中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冷秋月。冷秋月医术高超,对毒更是有所研究,她中毒的可能几乎没有。
“那位姑娘受了箭伤,伤不在要害,只是箭上的毒是老夫从未见过的。试过很多方法仍是无解。”
“天下还有宁大夫解不了的毒?”
“这种毒不是中原的,老夫从未见过。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家小姐研制的解毒丸,说不定可以解此毒。”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她去冷寒宫求药?”
“老夫也有此意,只是你家小姐救人有三不医,外来人不医,官场中人不医,江湖中人不医。依老夫看来,那位姑娘三不医都占全。”
“此话怎么说?”
“那位姑娘一直昏迷,老夫没有听到她说话,不过听随她来之人的口音不是本乡人,再看随她一起的一男一女,身上衣着均属上品,若不是官场中人穿不了那种衣料,他们身配兵器,也算是江湖中人。当然这些也只是老夫的推测。”
“那宁大夫可还记得那位姑娘的长像?”
“这个老夫记得。那位姑娘像天仙一般,虽说穿着下人的衣服,但也不难看出她出众的外貌,是老夫见过最靓丽脱俗的姑娘。只可惜还这么年轻就……”
“她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胎记?让老夫想想。”宁大夫绞尽脑汁,回忆着秋儿的特征。“对了,在她右手虎口处有一个细小的花纹,一般肉眼很难分辩,老夫也是替她把脉和针灸时发现的。”
听完宁大夫的描述,冷素身子晃了晃,被眼疾手快的冷情扶住。
“娘,你怎么了?”
“是小姐没错。”冷素的声音很小,仅有冷情听得清。
“娘怎么确定是?”
“小姐右手虎口处的确有个花纹,是小姐没确。”
“那我们该怎么办?”
冷素平复了心情,想着办法,她绝不允许冷秋月有什么三长两短。
“宁大夫可否帮我一个忙?”
“冷姑姑您请说。”
“你描述的这位姑娘很可能是我家小姐寻找多年的远亲,但是我也无法确定,所以请你帮我找到他们,并让他们到冷寒宫找我。但切记,不要告诉他们中毒的姑娘和冷寒宫有牵扯。”
“好好好。”听说秋儿有药可医,宁大夫很是为她高兴,毕竟这也是一条生命,如此年轻的生命失去实不忍心。“老夫这就派人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