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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鱼肠剑之谜(4)

端阳听了,觉得这话也很有道理,催命神不就是被他暗算而中毒致死的吗?如此看来,对毒蝙幅这样的坏东西也许是不该讲什么武林道德了。于是,他把思绪转向另一头,诧异地问道?你真是我的师兄吗?

只听那大师兄十分亲切十分内疚地说:小师弟,十三年之前,我学成了朱雀剑术之后,便离开了师父,一直在江湖上闯荡,也没有能回去看看师父。所以,你我虽然是同门师兄弟,竟然一直没能见过面,这怪我这个做师兄的太不应该了。端阳听到提起师父,不由得顿时悲从心上来,哽咽着说:可是,师父,他已经被人杀害了……

那大师兄也热泪盈眶,恨恨地说:这一回,我听说了师父隐届在这儿,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赶来,想看看师父,可是,一到这儿,才知道,师父被人害了。唉,我真恨自己哪……

端阳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大十几岁,又有这么一身好功夫的师兄心里感到一阵欣慰,一阵踏实。这一回可好了,有了这位大师兄,师父的仇就不愁没法报了。

大师兄,你是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呢?端阳好奇地问,那大!币兄笑着说:这太容易了,因为毒蝙蝠为了打开这剑匣,曾经找过几位工匠,而你和催命神,又曾到那铜器作坊里去过。我找那些个工匠,一路打听,还不马上就打听到了你们的去向?当下就紧跟而来,幸亏我到得及时,要不,小师弟你……端阳听了,感激地说:是啊,大师兄,多谢你赶来救了我。刚才毒蝙蝠那一招,可把我吓坏了,大师兄,你是凭什么挡住他那一棍的?

大师兄说:小师弟,你听说过武林技艺中有一门铁布衫、金钟罩功夫吗?我就是练的这功夫。

端阳听了一吐舌:我也听师父说过这铁布衫、金钟罩功夫。可是,这并不是本门的专长,据说这功夫也只能抵御一般的拳棒、刀枪,像毒蝙蝠那凝贯着真力的拼命一招,你也能毫不在乎,这功夫,实在是练到家了。

大师兄谦虚地笑了笑,说:这功夫是我离开师父后,又另外学的,并不算什么。不过,在紧要关头,能保护身子而已,小师弟,你若有兴趣,我过些日子就教你练练。

端阳听了,大喜:那敢情好。

大师兄说:现在,这鱼肠剑已经到了你手中,可要好好保护好,千万别再落到坏人手里了。

端阳蹙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鱼肠剑匣已经到了我手里,可是,却没有办法打开它,唉,拿不出鱼肠剑来,还是没有。

那大师兄沉吟了片刻,突然幵颜笑道:我有主意了,咱们去找币叔青玄道长,或许他有办法打开这剑匣。

端阳一听,恍然大悟:啊呀,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找师叔青玄道长去!

说走就走,端阳拿出一大块银子扔在床上,算是给客栈里的赔偿和埋葬两具尸体的费用。然后,师兄弟两人,就立刻离开了客栈,连夜赶路了。

一路上,师兄弟俩讲讲说说,倒也不觉得寂寞,东方雄对端阳也真是像大哥哥照料小弟一样无微不至地体贴关怀。不过,他很少问到这鱼肠剑匣的事,端阳也从不让鱼肠剑匣离开自己的身子。

这一日,终于来到了止阳山青玄道观门外。那门口正在扫地的小道童是认得端阳的,赶紧带他们进去见刚刚云游归来的青玄道长。那道长长须飘拂,发髻髙耸,慈眉善眼,手执一柄拂尘,端坐在一个蒲团上。

一见青玄道长,端阳和东方雄便扑地跪下。端阳恸哭着说:师叔,我师父已经被人杀害了。

青玄道长黯然神伤,不禁也垂下两行泪来,说:我也知道这件事了,可到现在,你可曾找到那杀你师父的凶手了?

端阳摇摇头:还没有,我只知道,只有用鱼肠剑才能杀死那个坏蛋。现在,鱼肠剑匣已经在我这儿了。

青玄道长瞥了一眼那跪在一边的东方雄,疑惑地问:这一位是?

东方雄恭敬地回答:师叔,我是你大师侄东方雄,十五年前,我曾跟师父朱雀剑王到您这儿来过一趟,您还特地拿出观中精酿的桂花酒来款待我们呢。

青玄道长听了之后,微微点头说:是的,是的,不过,那时你还只是跟端阳差不多大的孩子,怪不得我一下子认不出你来了。突然,他语气一变,冷冷地说道,我好像听说,你后来去做了朝廷的事。这一回,怎么会有这么个闲功夫,到这儿来的?

端阳一听此话,心下一震,因为这位大师兄缄口没提到这件事嘛。但是,他却没有表露,而是悄悄地注意大师兄的反应。

只见东方雄十分坦然地说:禀告师叔,我艺成之后,有一段时期,确实做了朝廷的差使,想凭师父传授的武艺来博取功名,为师门增辉。然而,不久我就发现,这官场腐败,仕途险恶,有真才实学,忠心热血之人反而得不到重用,于是便弃官不干,在西北一带以保镖为生。前不久,我恰好来南方,便想顺便看望一下多年未见的师父。不料,待我找到师父隐居之处时,他已经……说着,东方雄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青玄道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也罢了。好,你们都起来坐下谈吧。

端阳从怀里掏出那鱼肠剑匣,说道:师叔,鱼肠剑在此匣子里,可是却没有法子能打开它,我们来,就是请教师叔,也许师叔能知道打开它的办法。

青玄道长接过那鱼肠剑匣,反复端详了一阵,说道:不错,这是真的鱼肠剑匣。当年,你师祖在意外的机会里得到了一块天上掉下来的陨铁,那陨铁坚硬无比,称为天石,世上没有什么刀刃能凿得动它。于是,你师祖请来一号称神手李的工匠,就用鱼肠剑为工具,专门制作了这一只能闭不能开的鱼肠剑匣。听说,当时那神手李提出,他制作这剑匣不要一文工钱,只要将这制剑匣后剩余的天石送给他,作为报酬,你师祖答应了。后来,那神手李便将这剩余的天石用鱼肠剑制成了一件护心甲,当作他自家的护身之宝。可是,就在前几年,神手李被毒杀,那护甲也不知去向。

端阳听了这番话,怔怔的,心中却在飞快地琢磨着,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有一根无形的线,把神手李乏死,天石护心甲,师父的血字,断了的朱雀剑,串成了一个环。其中,隐隐地,仿佛还缺了一节,这一节是什么呢?

东方雄在一边有些按捺不住,问道:请问,师叔,这剑匣到底该怎样才能打开呢?

那青玄道长断然地摇摇头:没办法,我也没有可以打开的办法。

这一下,可叫端阳失望透了。可是他又不甘心,因为天下的东西既可以合得上,就应该可以打得开;只要是拼装起来的,就一定能拆得下;既然是置放进去的,就一定可以拿得出。

青玄道长安排他们吃了一顿素斋后,分别将他们安置在两个清净的厢房里,让他们早些休息。

可是端阳哪里睡得着,望着窗前的明月,不禁又想起了师父的面容,想到了自己在师父遗体前许下的誓言。他摩挲着手里的那个鱼肠剑匣,心潮起伏。一个个问题,在脑海里闪过,有的已经有了答案有的还仍然是个谜。

已经到了夜半时分了,忽然听得房门上有十分轻微的笃笃敲门声,端阳吃了一惊,赶紧奔到门口,从门缝里朝外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师叔青玄道长。

深更半夜,师叔来找自己,必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情,端阳不敢怠慢,赶紧开门。

只见那青玄道长轻声地说道:刚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记得神手李为师祖制好这剑匣后,说是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这剑匣。我曾问他:难道你自己也没法打开它。那神手李笑着说:我当然例夕呼。我便追问:那你有什么办法打开它呢?他呵呵笑道:我用鱼肠剑打开它。我当时认为,他完全是在跟我开玩笑,因为这鱼肠剑天下只有一柄,而这一柄已经装进了这剑匣,又怎么能拿来打开这剑匣呢?所以也就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这件事,细细琢磨,一手李的这句话应该是真的,不过话里藏着一个谜,我当时没有猜出来罢了。

用鱼肠剑打开它!端阳听了,不禁将此话反复念着,这可当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哪,鱼肠剑明明已经关在这剑匣里,可怎么又能用鱼肠剑来打开这剑匣呢?但是,既然神手李说了这句话,说不定,他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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