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叙含着眼泪同阿龙讲述自己和弟弟的凄惨命运,阿龙问她:“他是怎么受的伤呢?”
“他被那个女大款包了下来,陪她外出谈生意,陪她吃陪她喝陪她睡,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时间一长了,他不甘于只陪她一个人,完全堕落为一个男妓,他在网上聊天室里发信息找需要他的女人。”
“被那个‘姐姐’发觉了?”
“那个女人更可恨,她不是只有弟弟一个人被她玩耍戏弄,她也到网上去寻找新的******来刺激自己,她发现了弟弟的‘广告’,她被弟弟的‘背叛’激怒了,设下了圈套,带着人截住了弟弟,恐吓他不许离开她,不许再找别的女人。”她在流着眼泪。
“这么猖狂。”阿龙把自己的手绢放在叶非叙的手里。
“可她支付的月薪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消费支出,他的消费价位也越来越高,弟弟还是我行我素的找着其他的女人,在你来的前一天,我同他谈,让他放弃自己这畸形的行当,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答应考虑。没想到当天的晚上他在去酒店的时候,被人用刀子刺伤了,如不是被酒店门前的保安救了,他就会死掉了。”她用阿龙的手绢擦着眼泪,眼睛里流露着绝望的神色。
“找到行凶的人了?”阿龙的气也发粗了。
“无处可查,因为当时天已经黑了,保安说行凶的人被过路的冲散跑了之后,他已经倒在地下失去了知觉。”
“报案了吗?”
“酒店报案了,可是要知道对于这类打架斗殴的事情司法部门不会认真去查的,再说即使查到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包赔点医疗费,也会闹的沸沸扬扬,他的秘密会大白于天下。”叶非叙无可奈何的说。
“等弟弟醒了问他是否认识其中的人。”
“他不会说的,他即使做了男妓也死要面子的,他还保留着自己廉价的自尊心。你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不能说你知道他的‘职业’,那样他会崩溃的更快。”她叹口气。
“我明白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开始我对弟弟说有个小学同学在边塞,带他去散散心,离开这种环境,他答应了,我等你的到来,可万万没有想到,没等你到他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他治好伤,别再刺激他,他现在一定特别脆弱,我们陪好他,让他快乐开心。”阿龙出着主意。
“他哪里还会快乐开心,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了,我不敢再奢望什么。”
“好了,姐姐,我知道了其中的原因,我们回医院去看看他。”
他俩返回了医院。
弟弟已经清醒过来了,多少的能喝点汤汤水水,不能吃硬的东西。
姐姐看着他,介绍了阿龙,“这位是我的小学同学,他家搬走转了学校,昨天晚上是他和我在这陪护的你。你们俩长的还真有点象。”她看弟弟清醒了,好象才发现弟弟同阿龙的个头差不多,长相有神似的地方,只是阿龙英俊帅气,弟弟看似文静。
叶非同无力的点着头,“真的很感谢你,你看我们初次见面,让你看到我被小流氓打了,这么狼狈,不好意思。本来姐姐让我跟你去学做生意呢。哎,真是。”
“你安心养伤,等好了跟我走,我家那个小城镇很有特殊的风格,有异国情调呢,满街的老毛子,比省城可多老鼻子了。”
叶非同和姐姐被他的东北方言土话逗乐了。
警察来询问事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一个脸色很严肃的小警察对叶非同很庄重的问:“你认识打你的人么?”
“不认识。”叶非同无力的回答。
“不认识打你干什么?”
“我哪知道啊。如认识我早就告诉你们去逮谁了。”声音有些不耐烦。
“几个人打的你?”警察继续问。
“不知道,是从背后下的手。”
“哦,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是谁打的,几个人也没看清楚。”警察还是心平气和的问。
“对,是这么回事。”叶非同也有些恼怒。
“我们调查了,但是没有线索,以后你想起来了什么有用的情况提供给我们,我们先回去,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警察们走了,几个人很漠然的看着他们离去。
阿龙顽皮的说:“警察嘛,你们也没必要对他们抱有多大的希望,没听一个老作家书里说的嘛,‘刑警队案子没破先喝醉,交通队站在路边收小费,治安队赶走嫖客自己睡,防暴队认识的都是******黑社会。’你不能对他们太信任喽。”
“你别胡说八道的,找麻烦。”叶非叙制止着。
“没人抓你的现行,我老爸不也是警察嘛,我就敢对他这么说。”阿龙不以为然。
“你爸爸是警察?”叶非同问。
“是警察,看守所的,人家犯人关的是有期限的,他是无期限的。”他又幽默了一句。
几天后叶非同的刀口拆线了。
他能吃点半流食了,慢慢的踱步走出门外,去小吃部吃面条,或者喝点王建辉特意做的很烂糊的小米粥。
王建辉很喜欢这几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他们也熟悉了他。叶非叙问:“怎么没见到老板娘呢?”
“她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开这个小吃部就是为了能等到她来,有人看到过她,说是也在做小买卖,上点妇女用的东西,孩子稀罕的玩具,小打小闹吧。”
“怎么老板把夫人气跑了吗?”阿龙问老乡。
“可不是咋的,大哥我没出息惹她生气,她走好几年了,唉。”他叹着气。
“你没有找找她吗?只要她没走到国外去你就能找到她,你心不诚。”叶非叙对他有些怀疑。
“我是守株待兔了,我有预感她最近就会来了。”
“你呀,把媳妇比喻兔子,该打。”阿龙逗他。
“可不是咋的,我早就该打,说句实在的话,这居家过日子,就得原配的夫妻,能和你同甘苦共患难,别的都******是扯淡。我醒悟的有些晚啦,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回来哪。”他感叹着。
几个人在闲聊着。
屋外进来两个年轻人,头发分别锔成了红绿色,大声的吆喝着,“准备好了吧,我们哥俩今个来拿了,也就省得你送还找不到地方。”红毛的对老板下着命令。
“我这几天生意不太好,过几天行不?”王建辉低声下气的同他们商量着。
“那哪行啊,小哥们没花的了,要不我们两个天天到你这吃来?”绿毛长满了一脸的酒刺。
红毛摔了一个啤酒瓶子,又在巴台上拿起了还没打盖的一瓶酒要摔下去。
“小祖宗,求你可别摔呀,一瓶子酒是十七八块钱,我一天才挣几个十七八块。”王建辉伸手把酒瓶子从这个红毛手里拿了下来。
“这么说我们哥两个是没有面子了?”还是那个红头发。
“哪的话,我攒够了马上给送去。”
红头发发现阿龙在打手机,他凑了过来。
“怎么着,想找110,想管这个闲事的话我先告诉你,这的110来的再快也没有我的刀子快。”他从腰间拔出来一把攮子,用力的扎在了桌子上。
“我还真想管,不过咱们得义气点,是单挑一对一还是群狼斗独龙?再说不能在屋里玩儿啊,他这个店太窄巴。”
三个人都走了出来,叶非同要出来,被姐姐制止了,她自己跟着走了出来,王建辉吓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口气不小,咱俩玩会儿,我不行的话 他也就免了。”红头发他话音未落,人就扑了上来,象猛虎下山,阿龙轻蔑的一伸腿,红头发成了饿狗抢屎,但他马上又敏捷的跳起来,他的眼睛发红了,作出一个毒蛇出洞的模样,阿龙来个顺手牵羊,再次让他趴在地下。
你来我往又来了几个回合,红毛服气了。
他爬起来对阿龙伸出拇指,“这几个回合我就领教了,你是这个,哪的哥们,咱拜你为师怎么样,当我们的老大行吗?我可要磕头了。”
“别折了我的寿,我不是这的人,你们少来折腾这些做小买卖的人,人家容易嘛。”阿龙拍拍手,转身要进屋子,没有想到,那个头发锔成绿毛的酒刺脸在他的背后用啤酒瓶子使劲地往他头上砸了下去,叶非同在窗子里面看到了大声惊呼到:“阿龙背后。”王建辉吓的坐在了地下。
阿龙只觉得头一炸,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