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失望涌过心间。
而另外一头,萧太后也将吓得脸色发白的淑顺公主扶了起来,可是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出言安慰,而是二话不说,扬起手来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这是能任由你胡闹的吗?”脆脆的声响,足以见得下手之重。恨铁不成钢,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淑顺公主愣在了当场,萧太后责备的声音却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在那里站的好好地,为何却突然要奔向那箭?你就这么想死在箭下吗?”
只见淑顺公主忽然间委屈的哭了,她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又怎知那箭会突然直逼着自己的心口而来?
“母后,我知道错了。”淑顺公主垂下头来,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薛若芙,走到了她的身边,真诚的说道:“方才谢谢你救了我。”
薛若芙无所谓的笑笑,说实话,她对自己这个以前的小姑子并没有什么好感,淑顺公主自小就被萧太后极致的宠爱,所以也太过于任性,虽然人并不坏,可是却也有极端的时候。就比方说是方才。
血流的太多,薛若芙拿起怀中的帕子擦了擦,却惊讶的发现,帕子上的血是黑色的……
有人下毒?
神情一禀,眼底散发着嘶嘶的寒意……薛若芙心里涌起了杀意。
上官南阳看到那黑色的血,心不由得慌了,大声喊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正在这时,太医闻声而至,偷偷地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便替薛若芙看起了脸上的伤口……
薛若芙不动声色用手抹了一把血,已经将脸上原来的毒换成了另外的一种……
查看了许久,只见那太医的脸色骤变,颤颤巍巍的说道:“启禀皇上,凤阳郡主脸上中的毒,和您的脸上是一样的!”
一语惊四座!知晓其中内情的人纷纷变脸!
上官南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女人回来了?那个女人回来寻仇了!
萧太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的紧,直接惨白!
而苍海看着大家突变的脸色,微微的沉思起来,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太医小心的替薛若芙上了药,却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是什么毒不好,偏偏是这种,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张脸,日后,便毁了……
“太医,凤阳郡主的脸,可还治得好?”出人意料,沉默了半晌的淑顺公主竟然突然问道。
只见那太医面露难色,踌躇着说道:“这毒本是慢毒,一点点儿的渗入身体之中,每近一寸便会发一次病,可是郡主是直接和着血渗入到体内的,经过血液的催化,恐怕……”
太医没有再说下去,可是谁都知道他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恐怕,她中毒的程度比上官南阳还要深!
“是谁!”看着薛若芙逐渐变黑的半张脸,上官南阳嗜红了双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怒急之后的声音也格外的大:“在这箭上下毒之人究竟是谁!朕今日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薛若芙不动声色的将面纱围在了脸上,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是你……”上官南阳忽然将手指向了苍海:“是你下的毒,对不对?”
只见苍海仰天一笑,极具磁性的声音分不清喜怒:“方才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请问大兴皇帝,我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箭尖猝毒?”
此话有理,虽然苍海碰过箭,可是,却并未碰过箭尖。
“那会是谁!”上官南阳又向碰过箭的内监看去:“难道是你?”
只见那内监在地上捣头如蒜:“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将所有碰过箭的人都指了一遍,可是大家都众口一词,全都表示自己并未在箭上猝毒。
上官南阳一阵火大,将手下的桌子都拍坏了一个角,大吼一声:“将这些碰过箭的人都给朕拖下去!凌迟处死!”
如此程度的不分青红皂白,视人命如草芥,上官南阳倒是头一个。
而那些内监们的哭喊声惊天动地,惋惜自己这短暂的生命。
“皇儿,俗话说,法不责众,这样大肆动刀,是不是太过了?”只听萧太后忽然说道:“依本宫看,幕后的凶手还未揪出,这些人之中,一定有人知晓这其中的端倪。”
在场的不妨有些皇亲国戚,让他们见到血腥的画面,难保心中不会有什么想法,所以萧太后出言提醒道。
脸色一暗,上官南阳也在思索这其中的利弊。
只见苍海眸光一转,忽然说道:“本皇子或许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阴狠的眼神,毫无保留的望向萧怀诺,自他射箭的手被暗器射中之时,他就已经看萧怀诺很不爽了。
“是谁?”只见上官南阳一边问,一边随着苍海的目光,往萧怀诺所在的方向看去……
刹那间就知晓了什么,上官南阳扬声问道:“是你,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上官南阳直逼着萧怀诺走去。
萧怀诺脸色骤变,拼命的摇着头,满脸的无辜:“臣妾并未在箭上猝毒,臣妾是冤枉的!”
“冤枉的?”上官南阳死死地盯着萧怀诺:“上次也是你毁了她的脸,这次又耍同样的把戏?嫉妒她比你漂亮?”
“虽然臣妾先前和凤阳郡主有些过节,但是臣妾已经抄了一百遍的佛经,已经知晓了自己的错误,又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呢?”萧怀诺言辞凿凿,像是受极了委屈。
两方僵持不下,萧怀诺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在箭上放了毒。
苍海忽然说道:“那这个是什么?”
说罢,就将手上的银针递了出去。
“这银针,可是你实实在在的刺到我虎口上的吧?”苍海一副笃定的语气:“你休想否认,我方才可是看的是清清楚楚。”
“她竟然使了暗器?”上官南阳不可置信的盯着萧怀诺:“你竟然敢使暗器?”
萧怀诺脸色骤变,竟不想苍海的眼睛这么尖,就连一枚小小的银针都看的到是从自己所在的方向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