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一脸妍美的笑容,假装附和的对迟宁风说,“是呢,你说的真有道理。正好,搭把手,帮我把门开了。”
宁夏使唤迟宁风帮她将防盗门打开,等进了店里,她就不是这幅笑脸了,抄起鸡毛掸子,在柜台上摔得“啪啪”响,吓得迟宁风双手抱肩,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宁大小姐,我没得罪你吧,你这是想干嘛?”
宁夏柳眉倒竖,对着迟宁风狠狠呸一声,“少给我装傻,你怎么出卖我的?陆香芹给你多少钱?”
迟宁风像拨浪鼓似的拨楞着脑袋,“哪有的事儿?我怎么会出卖你呢?不过是帮助一个迷途的孩子,找回回家的路罢了。”
宁夏差点吐血,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手持这鸡毛掸子,气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啦,乖啦,女孩子生气会长皱纹的哦。”迟宁风笑嘻嘻的走进宁夏,似乎是服软过来认错的,但一瞅宁夏不注意,就像只黄鼠狼似的,向门口跑去。
宁夏早就防着他呢,伸开胳膊一挡,可是她错估了迟宁风的杀伤力了,这一挡,倒是将迟宁风挡住了,却被大有百米冲刺之势的迟宁风的冲劲儿,给撞到了,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成了迟宁风的肉垫子,被迟宁风整个给压着摔倒地上。
“咚”的一声,宁夏的头狠狠的撞到地面的大理石地砖上,眼前更是火星四溅。宁夏疼的眼泪立即就下来了,“迟宁风,我问候你十八代祖宗!”宁夏哭着臭骂。泪水模糊了宁夏视线,她看不清眼前摔在她身上的迟宁风,只伸出手推搡着他,她快上不来气了,这家伙重的跟猪一样。
不管宁夏怎么臭骂,迟宁风都像突然变哑巴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等宁夏狠狠的擦了眼泪,再次的推搡迟宁风的时候,他才像是突然回魂,那张俊美的脸骤然间变得通红,充满了尴尬,急忙从宁夏身上起来,远远的闪开宁夏,好像突然间怕极了,还不停的喘着粗气。
宁夏哀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多了一笔账找迟宁风算,当她拿着鸡毛掸子怒气冲冲的打向迟宁风的时候,迟宁风却傻了似的,红着脸杵在那里,连躲也没躲,硬生生的挨了宁夏一鸡毛掸子。
打到了迟宁风,宁夏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她只是咋呼着,生气是生气,倒不是真的下狠手,当她看到穿短袖衬衫的迟宁风,露出来的那截胳膊上被她的鸡毛掸子打出一道红印,脸色马上就白了,看看那道红印,又看看迟宁风,心已经虚了,却还逞强装凶,对着迟宁风吼着,“你是猪啊,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凶了,迟宁风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的天!宁夏扶额,晕了。难不成这家伙被她打傻了?
“好了,我们算是扯平了,你出卖过我一次,我打你一鸡毛掸子,算是扯平了,你快点滚吧。”看到迟宁风那局促不安的样子,宁夏也觉得全身不舒服,好像突然间身上长了很多刺似的扎得慌,急忙找借口轰迟宁风离开。
迟宁风听到宁夏撵他,乖乖的就听了话,向门口走去。宁夏看着他走到店外,居然不停的拍着他的头,好像在懊恼什么。
对着迟宁风的背影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宁夏撇嘴,估计这小子真是疯了,有病。捡起落到地上的鸡毛掸子,宁夏刚准备开始打扫卫生,那迟宁风又回来了。
“对了,唐镜呢?我找他有事。那家伙跑哪儿去了,手机总是关机,联系不上他。”这会儿迟宁风的表情还是不怎么自然,刻意的在回避宁夏的眼神。
真当她是老虎了?怎么这会儿这么怕她呢?宁夏心中有点想偷笑的冲动,皱皱鼻子,“谁知道他跑哪儿了,我也联系不上他。”被迟宁风出卖过一次,宁夏对他没好感,即使他和唐镜是好朋友,但这样见钱眼开的人,她不信任他,所以唐镜的事,她半点也不会告诉他,哪怕她现在也不知道唐镜在哪儿。
迟宁风皱皱眉,半自语似的说,“这人,有事的时候就没影了。”
“怎么了?”宁夏也就是顺口问一句,这个迟宁风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怎么会在意他的事。
“也没什么。”迟宁风这会儿表情已经恢复自然了,说话时候偷瞄了宁夏一眼,然后皱皱眉,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宁夏翻了个大白眼,明白迟宁风是不想告诉她。“那就滚吧,唐镜又不在这里。”
“嗯。”迟宁风不知道是没听清楚宁夏的话,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宁夏骂他滚,他居然没个性。
迟宁风要走了,宁夏才又想起一件事,“对了,C市的翡翠毛料批发市场在哪里呢?”之前宁夏就知道C市的翡翠毛料市场虽远不及广东和云南那边做的火,做的大,但还是有这个市场的,全国有名的玉雕名城,除了苏城就是C市了,都是从历史上就颇具盛名的玉雕名城,做玉石生意的人不在少数。大公司可以有财力物力去缅甸的翡翠名坑选翡翠毛料,但是那些小点的私人作坊或小公司,就没那个实力了。要知道现在去缅甸采购玉石毛料,很麻烦,除去人生地不熟,更多是政府的各类条款限制。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有些人凭着自家前辈闯下的人脉关系,放弃翡翠加工的生意,转而做毛料,只不过能运到C市的翡翠毛料,究竟是出在哪个翡翠矿坑,就不得而知了,赌石的风险性就高了。只是这也不代表就没有好毛料,神仙难断寸玉,即使那些批发翡翠毛料的人,也不可能勘破石中乾坤,所以那些翡翠毛料不一定都会是砖头料、花牌料,出高翠的几率也是有的,只不过要看人品和运气了。
现在宁夏有绿蔓,自然是不怕赌了。
迟宁风侧一下头,疑惑宁夏为什么问这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那么我问别人。”宁夏也将自己的事当秘密不愿告诉迟宁风。
迟宁风看一眼宁夏,才说,“这个你倒是问着人了,我真知道。我要是跟你直接说地名,你可能搞不清楚,所以我直接跟你说怎么走得了。”
宁夏眼睛发亮,算是这讨厌的迟宁风没白来这一趟,能提供给她点有用的东西。
迟宁风一边比划着一边说,“你出古玩街的南街口,然后坐,27路车,于汾桥下车,然后坐16路翡翠大厦下车,再转乘20路水务局下,然后你再往南步行两站地,右转就到了。”
宁夏点点头,记住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宁夏又问迟宁风要了他的电话,省的到了那儿找不到那地方,迷路。
迟宁风留给宁夏手机号码,然后说该走了,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走的时候,宁夏看见他的嘴角紧紧地抿着,很像那种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的样子。宁夏微微皱眉,心里略微的有点怀疑,可也没怎么放心里去。
反正这华宝轩开不开店门,本质上是一样的,宁夏找了张纸留了她的电话号码,然后关了店门,将那写了她号码的纸条贴防盗门上,若顾客死心眼非找这家店不可,那么可以给她打电话,让她赶回来。
按照迟宁风的话,宁夏出了古玩街的南街口,上了27路车,按照迟宁风交代的,到了于汾桥下车,再转乘16路和20路。在坐20路到了水务局下车后,宁夏就觉得有点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一代地方这么眼熟呢?越走越觉得眼熟,等到了十字路口,宁夏再一看,差点没气死。
她让迟宁风给涮了,围着古玩街整整转了一大圈。
真差点没把宁夏气疯了,红着眼睛拿出手机,拨通迟宁风的手机,等迟宁风接听后,她第一句话就是骂他大混蛋。
迟宁风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乐的跟捡到金子似的。“哈哈,小笨蛋,这是哥谢谢你那一鸡毛掸子……”
如果迟宁风在宁夏眼前儿,宁夏真能把他吃了,这会儿牙齿都快咬碎了,“迟宁风,你这个大混蛋,别再让我看见你”宁夏对着电话里暴吼着,气的她头发都差点倒竖起来了,没想到她居然跟猴子一样,被迟宁风耍的这么辛苦,她这会儿要是还有什么好涵养,那真就不是人,是面团了。
“这么恨我啊,可是我不明白呢,这是为什么呢?”听到宁夏暴怒,迟宁风在电话里还一副委屈的腔调。
宁夏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坐公交转了大半个城,结果转回这样的结果,被迟宁风当傻子戏弄,能不崩溃气疯了吗?
“你问我哪里有卖翡翠毛料的,我一点也没骗你啊,古玩街北街头一份的玉石铺子就是做毛料生意的……”迟宁风在电话那头还狡辩他的无辜。
可这会儿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宁夏已经将他当死对头了,等下次见到他,第一件是就是剥了他的皮。“大混蛋,你就等着吧。”宁夏气的几乎要吐血了,挂断电话,气呼呼的走进古玩街。
看到迟宁风所说的那家店,宁夏气的就想打自己的头,她天天的从这家店门口过,居然就不知道这家店是做翡翠毛料生意的,要不然能被迟宁风耍的这么惨吗?
都已经被耍了,再多生气也无济于事,宁夏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走进那家店,就有女店员热情的走过来,问她需要点什么。在宁夏的认知里生意不好的店,才是服务态度最好的。好不容易来个顾客,死活都是不想放走的。
“这里出售翡翠毛料吗?”宁夏往店里瞧着,怎么看怎么不像买翡翠毛料的地方,空间太小了。而且也不见她需要的翡翠毛料。
“是啊,怎么这位小姐想要挑块毛料玉石吗?”女店员依旧很热情,根本不介意宁夏的外表穿着并不像那种有雄厚资本赌石的人。
“我是替我们老板过来瞧的,只是听说这里售卖翡翠毛料,今天过来看一下。”宁夏没瞧见她想要的,转而问店员,“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们店的毛料呢?”
女店员呵呵一笑,“前面是店面,没办法放那么多毛料,货都在后面的仓库呢。我带你过去瞧瞧。”
宁夏哦了一声,对女店员说,“那么就麻烦你带我去瞧瞧了。”
女店员所说的仓库在古玩街的背面,女店员说她们走小路还近一些,所以领着宁夏从一条暗巷过去,出了暗巷,路就敞亮了,算是正规的街道了。不过路边林林总总的堆积着各种杂物废料,还有阵阵的污臭味,冲击人的鼻腔,宁夏下意识的用手捂住鼻子,眉头也微微皱了。
“好了,到了。”女店员指指一处高大厂房状的建筑说,两扇大铁门微微开着,地方不怎么样,可是门口却停着好几辆名车,将街面都堵了。这也是僻静地方的缘故,要不然这样随便停车,早就被交警用拖车将车拖走了。
宁夏瞄一眼那些堵路的车,都是百万以上的名车,难道她判断错误,这家卖毛料的店,并不是生意不好?这就是奇怪了,如果生意好,怎么会对她这个买不起多少毛料的人,这么热情呢?像唐镜的那个华宝轩,生意也算是不怎么火的,可是要是随便来个人,他们也是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上赶着的不是买卖,都是市值几万以上的东西,不是你说几句好话什么的,人家就舍得给你掏腰包的。
也就是要走进那仓库了,宁夏才看到有人从另一个也像是仓库的门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