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打算回去了?”藏仪看着砚清收拾好的行李,心中竟然还有些个不舍的意思。
“怎的,藏仪妹妹莫不是舍不得姐姐走?”锦绣开玩笑道。
“哼,我可巴望着你能早些走,也免得我日日看到你这般的不悦。”
“行了,我也不乐得见你。”锦绣淡淡然。
承钦进门来,藏仪就黯淡下去了,两人颇有些尴尬。
“五儿,我已经找好两个随从一路送你们回去,路上凡事小心。”承钦另拿出一封书信“这封家书带给母亲,前几日我向圣上提出的谏言二策已经被采纳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成效,告诉母亲我必定能衣锦而归。”
“三哥放心。”锦绣收好书信。
藏仪自觉无趣,便闷声出了门。锦绣一笑,看向承钦“三哥你这欲擒故纵到叫藏仪妹妹好生担忧了。”
承钦苦笑“哪里来的欲擒故纵,不过是放两个人好过。”
锦绣不解“我知道三哥你以仕途为重,但我是你妹妹,我看得出你对藏仪有意,她亦对你有情,你为何..”
“五儿,很多事情知道了注定没有好的结果又何必错下去。”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
“五儿。”承钦叹息“姨夫已经决定将藏仪以阁老江氏旁系嫡女的身份送进宫了。”
“姨夫怎么会?以藏仪的性子是断然不肯的。”锦绣诧异。
“若凡事只看肯与不肯,又何来那么多事与愿违。”承钦看着锦绣“这事先不要告诉藏仪,我宁可她怨我恨我,也不想她和我一样早早知道这结果而受这无能为力之苦。”
“哥哥。”锦绣看向承钦,眼光中带着悲悯。
承钦笑笑,转身出去,文弱书生,情不由己。
锦绣此去,未曾和沈漾说明,也未和秦昭辞行。两者都无颜面对,想起后来连秦昭的袍子都没好意思自己送去,不知道要被他笑多少次了。
马车晃晃颠颠出了城,锦绣就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渐近。
砚清掀开帘子一看,白袍银斗篷,策马而来的可不是秦昭。
“小姐,你离京是不是没去秦府传个音。”锦绣本来昏沉着的这下子到清醒过来,也探头往后一看,便上前对马夫说“师傅你车赶快一点,后头有贼人追咱们呢。”那马夫一听贼人,便抖抖索索扬起了鞭子,黄土滚滚锦绣跌进车厢里头,再看看后面秦昭果然掉下去一些距离。
“小姐这是何故。”砚清揉揉头。
“他必定是来与我计较那日弄脏他袍子的事情,我可不能坐以待毙。”正说着就听得一声“驭。”的勒马声,锦绣没稳住,又被颠了出去,头撞倒那马夫“师傅你倒是稳妥些。”揉揉头刚要坐起来,便隐约觉得一股凉意,顺着那倒杀气回望过去。
秦昭坐在马上,小马儿鼻子里冒着热气,显然是一路追赶累苦了。
锦绣就一个劲咧开了嘴傻笑“呀,昭,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好巧。”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姑娘你怎么说是贼人在追赶还让我快赶车。”那马夫抱怨一声,秦昭的脸就更黑了。
锦绣笑得都想哭了。
“那个,那个,关于你袍子的事情嘛..”
“为什么不告而别。”秦昭冷着脸。
“哈?”
“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秦昭冷着脸。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啊,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那日醉酒的糗态。”
“所以你就不告而别?”秦昭冷着脸。
“那你是因为什么跑这么远追过来?”锦绣试图扯开话题。
“因为你不告而别。”秦昭冷着脸。
“好,那我现在跟你告个别。”
秦昭忍不住笑了“早这样就对了。”
“你这么远追过来就是为了和我告个别?”
“对啊,主要是我要和你告个别,漠北之地闹寒荒,边境的匪寇们也蠢蠢欲动了,若此时敌军来犯,攻城略地都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皇上便派我带兵前去。”秦昭似想起什么“对了,这是你三哥的谏言二策之一,攘外定内。”
“看来三哥的谏言很受圣上重视,只是这样你得多久才能回来。”
“难说,这还得看你三哥的策略成效,三月之内该是能回来。”
“还好你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锦绣抿嘴一笑。
“对了,怕回来赶不上你得及笄大礼,这个送你。”秦昭掏出一个木盒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