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锦绣看向南宫。
“原本这小小的风寒倒是无妨,只是这潮气湿气倒是连带着诱出旧疾,再兼他这身心俱疲,总归是要慢慢养啊。”南宫荀彧看着病榻中的承钦,摇摇头。
“先生。”承钦缓缓开口。
“南宫在此,大人吩咐。”
“你可查明了那香炉里的残香是什么?”承钦派人去取回了那酒楼中的香炉,隐约觉得有所不对,纵使是那样烈的花雕酒也不可能意识迷乱成那样。
“是为一种调和的奇香,滴露牡丹开。”南宫笑得意味不明。
“滴露牡丹开?”锦绣好奇道。
南宫看着锦绣一脸的茫然,嘴角带着坏笑“小锦绣要是想要这等好东西,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调剂几种给你。”
锦绣虽不知是何物,但见南宫这样就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免了,既是好东西还是留着您自己用罢。”
南宫一笑“南宫年富力强,百步穿杨,无需这样的催情迷香。”
锦绣脸色变了变“我去给哥哥拿药。”便跑出门去。
南宫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转过头来看见承钦则是脸色苍白,神色悲怆。
“大人莫不是,还中了这迷香?”
“先生是个聪明人,就不要问过问聪明人不该知道的事情。”承钦闭上眼睛养神。
“是,南宫明白。”南宫荀彧提了药箱出去。
前些日子因为锦绣,南宫总是常来这三品尚书的苏府,渐渐也就如同苏府家中的药师一般,就差被一纸文书聘请进来了,不过便是没有这重金聘请南宫倒也是不请自来的多。
“来来来,快把药喝了。”南宫端着药递给锦绣。
“我没病,为什么要喝药。”锦绣躲得远远的。
“这是补药,有病要治,无病要防,你哥哥这风寒在身,你这么进进出出况且身子还没好全,可得防着点。”南宫苦口婆心一番。
“不要。”锦绣闻着药味就苦的很,连忙跑出去。
“小心。”南宫才开口,锦绣就绊倒门槛,直直的向后倒去。
南宫闭了眼,少顷却没听到响动,从药碗后面探出头来看。
“你怎么来了。”锦绣有些心虚,站起身理理衣裙。
怀中落空,沈漾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的少女,眉眼的笑意中具是温情“今日才到京中就赶着来看你。”只记得大哥说要进京时自己心中一动,硬是不管不顾地跟着来了。
“咳咳咳。”南宫在一旁假意咳嗽得厉害。
沈漾这才注意到这青
衣布衫端着药碗的大活人“阁下是?”
“南宫乃是锦绣请来的医师。”南宫衣冠正色,很自豪。
锦绣有些受不了南宫这番,而沈漾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便开口解释道“南宫先生是玉壶堂的神医玉壶子的得意弟子,此番还多有照拂于我和三哥。”
南宫先生笑的极其谦虚卑恭,沈漾便抱手以示敬意“在下沈漾。”
“哦?哪个漾?”南宫端着药走近,锦绣缓缓后退。
“自是水纹漾。”
“哦,原来是那春心荡漾的漾。”南宫也不看他,径直将药递到锦绣面前。
“南宫先生这是什么药,怎么看锦绣也不像有何病容。”沈漾的锦绣玉骨扇轻轻挡在瓷碗边上,声音轻缓。
“我没病,不想喝这预防之药。”锦绣楚楚可怜地看向沈漾,这态度与方才可是截然的不同。
沈漾很受用,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将空碗还回南宫手中。
锦绣与南宫都目瞪口呆。
“你疯了啊,药也是能随便吃的。”锦绣倒是有些担忧,上前关心沈漾。
沈漾抿嘴一笑“其实不苦,带甜味,你不愿做的事情以后都由我替你解决。”深情款款地握住锦绣的手。
“有点甜是应该的,这调经的药太苦我怕小锦绣受不了多加了一味甘草,为了让她喝药故意说是补药,不过这其中的当归红枣益母草亦却是滋补之物。”南宫先生面不改色。
沈漾不由按住心口,锦绣则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明艳灿烂,胜过这七月开得最放肆的石榴花。
沈漾止住心中的异样,微笑得看着阳光下笑得前仰后合的锦绣,有多久没有见她这样笑过了,总算自己这屈辱也是受得值得。
万水千山折苦累,但使愿无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