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陛下最近又封了一位昭容?”夏九九一袭水红衫裙侧卧在美人榻上,青丝披散,美目微闭。
旁边的宫女战战兢兢回答“是,听说还是江府出来的。”
榻上的美人蓦地睁开眼睛“哼,他江府女子还真是个个都不要命的,看看这回这个活多久吧。”说罢又闭上眼睛。
旁边扇风的宫女这才小心地舒了口气,擦擦额角的汗,继续缓缓摇扇。
原先江府送进宫的那位婉仪,便是死得不明不白,可怜腹中尚未成形的龙裔,轩辕泽就快而立之年,膝下不过只有几位公主,夏九九莫名卷入这江婉仪一案,禁足半月之后才被放出,只知道最后的消息是那宫中御厨受人指使毒害皇嗣,只是这御厨年迈经不起拷问,死在狱中,线索也就断在这里,只得不了了之,也因为证据不足这夏美人才得无恙被放出。
只是轩辕泽再有多少妃嫔,夏九九也是淡然得很。
九九眼神中带着悲戚,手滑向胸口那块琉璃玉,青墨发黑的玉,刻出的形状却是怪异得很,像只狐狸,只有九九知道这是那少年亲手刻出的猫。就在那满是落花的海棠树下少年亲手为她戴上,而也是在那棵海棠树下,她扔下玉坠决然地离去。却终究是在少年离去后一个人回来,流着泪水摸索着找回这块粗陋的玉坠,放在心口,有如珍宝。
“在想什么?”身后有人环过她的肩膀。
九九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转而笑靥如花。“在想那位新封的昭容是何等的绝色,使得陛下都忘了九九。”小女子带着娇嗔的语音,薄薄的怒气倒像是吃醋的嗔怪。
身后那人轻笑“便是九九这毫不掩饰的吃醋,朕最喜欢。”
身边的几个宫女,也都知趣地垂首退下。
末了,却是海棠依旧春,可惜不是昔年人。
锦绣坐在花阴里打盹,一个没撑住便惊醒了,吓了一跳。眯着眼睛看见旁边坐着沈漾,又是一惊。再看沈漾手上抱着一只小白猫,眯着眼睛一声细弱的“喵。”
锦绣也眯着眼睛回应它“喵喵。”
“哈哈,你听得懂它说什么?”沈漾将猫放到石桌上。
“它夸我美,我就回应它说他也英俊。”锦绣看着自顾自开始吃糕点的猫。
“你怎么知道是只公猫?”
“从它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正是只准备献媚送你的公猫,想个名字吧。”沈漾撑开锦绣玉骨扇,翩翩然然。
“叫大饼好了。”锦绣看着那小小一只正不依不饶撕咬饼子的猫,觉得这猫猫和饼应该很有缘。
“大饼?这么一只玉树临风的公猫你这么草率给起这么个名字,太侮辱猫了。”沈漾一脸嫌弃。
锦绣困得打紧,抱上猫便往卧房走,自顾自地说混话“大饼,带你去睡觉好了,因为你是公猫,所以不能和我睡一张床,这样,你就和砚清睡一张床。”
沈漾不明所以的看着锦绣远去的背影,自己就这样被无视在这里了?
呆了半饷,沈漾才想起门外还有车马在等着,今日是受大哥吩咐要去纳兰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