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寒踏入御马房的那一刻,惊呆了。惊得他差点站不稳脚,幸好及时赶到的叶天心扶住了他。
地上的追风惨不忍睹,它倒在了血泊中。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它的眼睛竟然是睁得很大,难道马儿也有死不瞑目的吗?此刻的楚枫寒更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他挥舞着手中的剑,气愤的要杀人。
“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现在不是我们任性的时候,而且我们也没有资格悲伤。不管敌人有多么的狡黠,我们都要冷静。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竟然连一匹马都不放过,还是个人吗?你看看追风,它的眼中都含血。它从来都不会流泪的,而且刚才我分明听到它凄惨的嘶鸣。是我没有及时跑来救它,是我害死了它。”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的错。也许这是追风命里的劫数。这笔血账不能算到你的头上,我们应该找到真正的凶手,这样才能替追风讨回公道。你明白吗?”
“可是追风死了,一切线索也就随之断了。”
“什么线索,跟追风有关系吗?”
楚枫寒摇摇头,“猜测而已。难道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叶天心似有所悟,“你是说刚才在太子府内发生的事情和追风有联系,是吗?”
楚枫寒点点头,他蹲下去,掏出怀中的白手绢,替追风拭去了眼角的血泪。
“我好像有点明白,刚才神木和雌雄宝玉幻化成的形状似乎是追风。难道是追风舍命救了二殿下吗?”
“不无可能。”
“就算是这样,那也只是说明追风很不简单而已,并不代表什么其他的意义。”
“不,这只是表面现象。追风从来都没见过萧兄,何谈感情呢?它怎么会预感到萧兄病了呢,并且还借住外力救了他的性命。”
楚枫寒的推断让叶天心信服,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推理的确很值得让人深究。这绝对不是用巧合就能搪塞过去的事情。
“既是这样,那你是怎样看待的呢?”
楚枫寒抚摸着追风的鬃毛,然后亲吻了一下它的脸。
“帮我一起把追风安葬了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嗯,好。”
葬完追风,两个落寞的人就离开了御马房。
话说大太子连滚带爬的逃回来,惊魂未定。正喘气间,一道黑影飘过,落在了他的跟前。
“小子,你也太慌张了,一匹马而已,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哼,一匹马?那你又怎么会那么心疼它呢?我真是搞不明白,当初为何要听信你的话,用萧荣若来换它。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
“你先别慌啊,我让你把追风留下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沉不住气,竟然杀了它。不过也好,我想很快我们就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你这是在怪我吗?不要以为我一定要听你的话,我只是不想我的母亲难过而已。你也不要太拿自己当人看。”
“哈哈哈,真有意思。小子,如果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估计你不会这么趾高气扬的讲话了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无需知道为什么,只管照做就是了。记住,我绝对不是你的敌人。”
大太子怔怔的看着他,却想不透他话中的意思。他很想知道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再问,因为再问也是徒劳。黑衣人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
楚枫寒他们回到了二太子府,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萧荣若仿佛知道了些什么。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天心,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昭阳公主打破了沉默。
叶天心抬眼看了看楚枫寒,似在征求他的意愿,“没什么,只是追风死了。”
“什么,追风?他是谁呀,我似乎没有听过。”
“他是一匹神马,是一匹救了我的性命的好马。”萧荣若淡淡的说,然后看向楚枫寒。
昭阳公主一脸茫然,对于这其中的曲折离奇她当然无从知晓,但是看到他们三人的面部表情都很痛苦,她也不好再多问。
楚枫寒让小武子出去把门,说是只要有任何的动静都要进来通传。小武子走后,楚枫寒就把门关了起来,然后拿出千年神木和雌雄宝玉放在桌子上。昭阳公主把萧荣若扶下床,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楚兄,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这两件神物有什么秘密吗?还是你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我们第一次发现两块宝玉相遇的时候,出现了一首诗。而正是这首诗让我们找到了千年神木。”
叶天心站起来,拿来笔墨纸砚,涓涓的墨汁从她的笔尖流淌出来。
神木天降人间现,幻化神奇解苍生。
千锤百炼雌雄恋,青河一役终不见。
四面楚歌箫声咽,载怨分离不露面。
环佩空归月夜魂,玉合木现在意念。
萧荣若拿起这首诗,“楚兄,这首诗我们当初不是已经研究过了吗?它只能说明雌雄宝玉的存在,还有神木在青河啊。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们忽略的吗?”
“也许是,但我也只是猜测。首先,我不认为神木能够解救什么苍生。就算它是件神物,那也只是人们用来战斗的兵器。”
萧荣若不解,“是兵器又怎样呢,不是只有通过浴血奋战才能夺取江山吗?如果说江山易了一个很好的主人,那不是叫解救苍生吗?”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苍生真正的救赎不仅仅在于江山易主,还有这个主能不能给予他们安定的生活。百废待兴之时,试问要靠什么才能国泰民安呢?”
“我知道,是财富。”叶天心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