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被抓的有点疼,痛‘哼’了一声,许哲赶紧放开手,抱歉到:“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下太着急了。”方晴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抚摸着许哲的脸,温柔的说道:“没事的,不记得了,也许是因为你伤到了头部啊,而且你从刚醒来那刻不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混乱了吗?这些都不要紧,你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医生一定也有办法治疗的。即使你再也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因为你至少还记得我,而我也记得你啊。”
说着说着,方晴把头放在了许哲的肩膀上,亲昵的用脸贴近了他的脸,声音更加温柔而甜蜜的说道:“知道吗?我们相爱了6年,从大学一直到现在,从确立关系的第一天到现在,你对我的好一点一滴,我都记得。天冷的时候,你总是千万次嘱咐我,要多穿件衣服;过马路的时候,你总把我当小孩子一样,要牵着我的手,说要注意安全;会吵架,我也会使小性子。太多了,知道吗?我们之间的事太多了,如果你不会好,我就一辈子在你的身边,给你诉说这一点一滴,只关于我们之间的故事。”
许哲听得心里是稀里哗啦的,就差眼泪没掉下来了,有这么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方晴说着说着,话风一变:“对了,我们先要查清楚那些关于尸骨的真相,我不能让你这样下去天天做噩梦。”
许哲听了,一点头,说道:“嗯,我知道。我也正在想办法,今天好不容易骗到一个小警察帮我调查资料,过几天应该会有一些关于这个医院刚开发时的资料。可惜的是,那些可以作为证据的日记本不见了,还有那个姓周的,我没看清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的全名,有点棘手。”
方晴笑了一笑,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公司上班,处理一个case的时候,找到了一份有关荣光开发区的案例。”方晴说着,看见了许哲满脸的疑问,就知道许哲把她是做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净,解释到:“我是做地产开发的,在负责一个新区开发方案的时候,找到了一份最近几年的经典案例作为参考资料,里面就有荣光新区的。”
许哲喜道:“是不是有所有详细案例的执行过程?!”
方晴摇了摇头,有点遗憾的说道:“地产开发的案例又不是警局的资料,哪有这么详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人,名字叫做周奇平,他是负责荣光医院的一个高级工程指挥,我只能弄到他的详细资料。”
许哲有些欣喜,虽然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现在手头上至少有了一个相关的资料,而且姓和做的事都和张莎他们那间老屋有关,说不定这个周奇平就是那个姓周的,赶忙问道:“资料呢?”
方晴又摇了摇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资料是公司内部的,不可以随便复印和带走,连照片都弄不到,我只大致记住一些,就是他的名字和工程相关的事情,我写了下来,在这个本子上。”说着掏出了一个有些泛旧的小本子,许哲拿来看了起来。
“周奇平,39岁,是新城地产公司的一位工程部高级指挥,负责1997年至2000年这3年间(我本来是尽量不想提到时间的,因为时间一出来,有些地方不好写了,唉,剧情需要,请各位不要当真)所有有关荣光医院开发工程的项目。”寥寥几句,这个人就算介绍完了。
许哲皱起眉头,有点无奈到:“资料还是太少了,不过有了这个人的名字和他的公司,等哪天小警察来了,叫他帮忙查查应该会方便些。”
方晴点点头,说道:“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件事情。”
许哲也是这么想,天天被张莎的鬼魂逼的都快得心脏病了,可是结束这件事哪是说的这么容易。许哲又想起了晓晓和萧飞飞说的话,那栋旧楼下面埋着死人,可是不知道那些死人和张莎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张莎就是埋在那里的呢?不过又不对,如果按萧飞飞看见的档案资料上写的那样,所有人全部失踪,无一生还,也就是说那些人是不可能被埋在一起的。慢着慢着,许哲抓住了什么,可是又不太对,纠结的许哲思考着这些伤神的事,结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过去的许哲又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乱七八糟的,一下又是梦见了张莎,她还是在梦里鬼喊鬼叫的让自己把她挖出来,还好这次做的梦不是很恐怖,被许哲直接无视掉;一下又是梦见自己和方晴结婚,可是双方的父母都没出席,让许哲觉得婚结的太仓促,没太多的幸福感;最后又是梦见晓晓和萧飞飞两个人在叽里呱啦的说着有关医院的故事。
“呃…想睡个好觉还真是累啊…”许哲悠悠的醒了过来,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点点红光,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时钟,感叹到:“5点半了啊,唉,才睡这么久,张莎你再这么折磨我,我哪来的精力给你刨尸去,呵,小晴呢?”
绕头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方晴,正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亲爱的哲,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落款的签名的‘爱你的晴’,旁边还画着一个可爱的卡通图案。看着这个,许哲亲切的笑了笑,念叨着:“我也爱你~”
“砰!”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一个衣着凌乱,脸色惨淡的人跑了进来,许哲吓了一跳,怒声骂道:“萧飞飞,你神经病啊?!一大清早的跑来砸门,你是想吓死我吧!?”
来的人正是萧飞飞,不过这时的他,疲惫的脸蛋上面写满了‘苦瓜’二字,喘着气,有些着急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本来我在按你告诉我方向查,可是,可是…”
许哲看他那纠结的样子,没好气的问道:“可是怎么了啊,你倒是说啊!”萧飞飞一拍大腿,气恼的说道:“可是昨天晚上尸检结果出来了,那个人是自杀死的,不是他杀!”
“啊!?”许哲惊到,接着马上冷静下来,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怎么是自杀?怎么会这样?难道推理的方向错了?不对啊,不是说是‘放血’死的吗?……”
静默淹没了整个房间,刚刚还温情浪漫的气氛一下变的压抑了起来。许哲低头想了一会后,慢慢说道:“你别急,先坐下来歇口气,告诉我尸检结果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怎么搞的,被人追杀啊?整个人乱糟糟的。”
萧飞飞坐在沙发上,歇了两口气,然后情绪低落的说道:“我昨天本来在档案室查有关医院的档案,后来我进去档案室没多久,就有一个法医送来了一份尸检报告叫我存库,我一看,不就是昨天中午死那个人的报告嘛,居然说是死于自杀,可是在验尸的时候,我明明看见尸体的手上、小腿下部都有刀划的伤痕。我就想不通啊,拿着那份报告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瞧,现在我还拿着,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有破案的线索了,怎么会成自杀!?”说完把手上一张捏的已经皱巴巴的纸对着许哲晃了晃。
许哲看着他手上的‘报告’,已经是满头的黑线,这个小警察真够牛_逼的。尸检报告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才一天就出来了,现场都没勘查,怎么可能是自杀;再说,既然他手上那东西说了是暂时存库,肯定只是初步检查的结论书,等着真正写尸检报告的时候用作参考。而现在,这种既没有认证也没有签名的对外不公开的机密文件,正被这小警察皱巴巴的捏在手里,还拿出来对着许哲晃悠,许哲真是感慨世界之大,脑残不穷啊。
既然拿出来了,许哲也不介意拿来看看,说道:“把你手上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萧飞飞无所谓的直接递给许哲。许哲隔着被子拿起这份报告看了起来,果然只是一份初步报告,完全的手写稿,上面写的很简单:“死者为男性,大概的年龄范围为30至35岁,经初步检查,认为死亡原因为头部经猛烈撞击后,造成颅骨粉碎性骨折并导致颅内大出血……”后面剩下的一大段就是一些许哲看不懂的法医名词了。
看完报告,许哲很纳闷,虽然的确没有下结论是自杀,可是怎么没有关于那个伤痕的结果呢?抬起头示意萧飞飞过来拿报告,奇怪到:“为什么没有关于那个伤痕的鉴定?难道是伤痕不至于致命的缘故吗?现在看尸体肯定是不行了,你和我仔细说说那个尸体上伤痕的样子,哦,对了,给我用力擦擦,别在纸上留下我的指纹。”
萧飞飞走过来拿起报告,听见许哲说完,自己也有些尴尬的笑笑,用自己的手掌用力擦起许哲刚刚碰过的地方。虽然许哲是隔着被子捏的,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叫萧飞飞擦了擦,到时候查出个什么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罪,许哲可受不了。
萧飞飞擦完后回答到:“伤痕怎么可能不致命呢!我看了,,小腿上面的不说,可在手腕部那个地方割了很多伤痕,出血过多不就会死吗?!”
许哲满头浆糊了,既然报告上没写,要不就是法医故意的,要不就是真的不致命,因为报告的主要内容是说那个死者的最终死亡原因。那是法医故意呢?还是小警察搞错了,伤口真的不致命?许哲有点混乱,对着萧飞飞说道:“把那个轮椅推出来,你推着我去转一圈,光想又想不出什么结果的,去问问外面的人关于传说的事。”
萧飞飞‘哦’了一声,架着许哲上轮椅,然后就推他出去。
虽然太阳已经很耀眼,可在7月,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上午6点,没什么来往的人,上班的医生和护士也还没来。许哲被萧飞飞推到了护士值班站,里面还有几个值夜班的护士,许哲叫萧飞飞停下来,和他说道:“你去问问那些护士,就说警察调查,直接问那个传说,看她们是什么时候听说的。”萧飞飞点点头表示明白,走进护士站里面去,过了好一会才出来。
“怎么说?”许哲问道。
萧飞飞兴奋的点点头,说道:“嗯,和你昨天猜的一样,那几个护士最早听说这个故事的也不过在一个星期前,看来这个故事果然是最近几天才流传开来的,可是流传的源头是哪里却不知道。”
许哲点点头,果然是这样,接着又有些鄙视的说道:“别想了,先推我去案发现场看看。”源头如果能够一下查出来,那就好了,省得费脑力,还弄得自己睡不安稳。
……
来到了案发现场,这里还有一大片未清洗干净的血迹,周围也被警戒线围成了一个大圈,正好堵在了院办公楼门前,太阳被楼挡出了一片阴影,笼罩着门前的操坪。许哲看着这有些阴暗冷清的楼前,)忍不住感叹,人,是这么的脆弱。
看看附近没有人,许哲打算叫萧飞飞推着自己到那个死尸躺过的地方去,好判断一下他是从哪层楼上摔下来的。可是刚刚推进警戒线内,许哲就感到了一股异样的寒气冲他而来,7月底的早晨在这一刻居然显得特别寒冷,穿着长袖病服的他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忽然之间,许哲好像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和那天一样的!介于白色与黑色之间,飘忽着没有形态,一阵一阵的徘徊在那一滩血迹之上,许哲似乎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他有些害怕。死人他无所谓,因为毕竟死了也不可能再跳起来咬你一口,可是,可是‘鬼魂’这个概念突然闪现在了许哲的脑海中,他觉得自己是看到‘鬼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