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溪很小的时候,安城就已经认识简溪了。那时候的简溪活泼的像是个小猴子,没有人受得了和她呆上半天,因为一定会被简溪整的不成人样,而那时的简溪却以把别的小孩弄哭为荣,只有安城,那个大了简溪4岁的男孩愿意陪着简溪,也只有安城才能让简溪停下手中整人的动作。
从简溪上小学开始,安城都是简溪的小小家庭教师,只要安城一出声,简溪马上就会停下来乖乖的写作业,而平时的时候,也只有在安城看着简溪的时候,简溪的爸爸妈妈才会让简溪上街,所以每天,你都可以看到,一个疯跑的小女孩后面跟着一个看上去不大却很有成人气质的男孩,在小镇的每一条小巷里穿梭,那时的他们还有着那个年龄特有的笑容。
从上中学开始,简溪开始收敛自己奔放的性格,悄悄的开始留起了长发,直到安城看见她的头发过肩了,嘀咕着该剪头发了,简溪说,不剪了。安城才意识到那个每天只会蹦蹦跳跳的野蛮小女生不见了。简溪上初中后,安城就去上高中了,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少了,可是安城不论多远都会骑着载满自己和简溪回忆的单车从学校那边回来和简溪一起写作业,可是在一起的时光显得那么短。
再一年,安城就考上了外省的大学,而安爸爸也要把事业重心开始往城里转,于是安城一家都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在搬走的前一天晚上,安城来找简溪,简溪问安城,能不能不走?安城第一次吻了简溪的额头,悄声说,简溪你要快快长大,我在另一个城市等你。第二天,简溪硬是没有出现在车站,她告诉自己,要配得上安城。
从那天以后,简溪就开始拼命的读书,可是没有了安城的亲自指导,课堂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趣,不过还好,安城每个星期都会给简溪写信,每个星期三拿信得时间就是简溪一个星期最期待的时间了,那一封封信也被简溪珍藏起来,可是简溪很少给安城写信,因为有太多太多的话无法说出来,所以就只能用功读书来消磨自己的思念。
直到那一天,路泽闯进了简溪的生命,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比他更狼狈的男生了,偏偏自己的车又不小心撞到了他,很有同情心的简溪没有放下他不管而是给他买了创可贴,可是再一次看见他时,他在看自己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眼里的落寞是那时的简溪无法理解的,她突然想到要是安城变成了这个样子该怎么办?于是简溪就跟着路泽一路走,一路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一直看着,就像着了魔一样,被他发现后又帮他贴了创可贴,他没有反抗,可能他也没有那么难以相处。
在那时的简溪的世界里,安城还是排第一位的,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就就全部忘记了,而且她也不会想到这将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直到有那么一天,同桌和简溪说起校门口最近来了一个挺帅的小伙子,说是要找一个什么会给陌生人贴创可贴的女孩,简溪才回想起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简溪偷偷跑到校门口,看见了那个或许可以称之为少年的男子。
他静静的站在校门口,没有了初见时的狼狈,没有了初见时的颓废,穿上了干净的衣服,理净了糟乱的头发,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简溪从没见过那个男生可以安静的干净成这样。简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让他看见自己,因为不知道他来找自己的意图。可正在简溪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名少年却转过了头,先是有点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下一刻却就这样绽放开笑容,简溪觉得那笑似乎有魔力一般,让自己移不开眼睛。
路泽看见简析愣在那里,以为是不认识自己了,就举起手想要给简溪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和她亲手贴的创可贴,路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简溪,只是自从那天之后,这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女孩子,就这样住进了自己的心里,那天她身后的夕阳也浮在路泽的心头散不去,以前路泽最不信的一见钟情好像就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也许这不是一见钟情,可能是命中注定,路泽对自己说。
简溪走上前,来到路泽的身边,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轻声问:“你怎么来了?”路泽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简溪挠了挠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简溪听见后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路泽看见简溪不说话,就又开口了,“你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简溪。”简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的名字,可是直觉告诉她告诉眼前这个人没有关系。路泽听见后,从口袋里拿出仿佛是早已准备好的纸与笔,思考了一下,写下两个字,简溪。再递给简溪问:“是这两个字吗?”简溪看了看,诧异于他竟然马上就能写对,点了点头,路泽知道自己写对了脸上的欣喜之情滥于言表,然后又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简溪,“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简溪接过路泽手上的纸条,看了看,路泽,很配他的名字,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向路泽伸出手,“把纸给我。”路泽很听话的把纸递给她,简溪在自己的名字下面,也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路泽见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对简析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上课。”简溪在他转身走出去后又想起来,“你的伤好了没?”路泽没有回头,“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