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钻营也是人性恶的一面,是处世的大忌。它虽然能得到暂时的利益和成功,但从长久看,只会自取其咎。要忍钻营,就须摒弃阿谀奉承、刚愎自用、耍小聪明、谗言害人、不守臣道等等不良营养。不去苟合这些不良潮流风气,才能体现一个人的情操。
(一)趋炎附势
奉迎谄媚
俗话说“锣鼓越敲越破,马屁越拍越响”,官场中到处充斥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徒。如果天下处处都充斥着谄媚和逢迎,那么无耻、欺诈和愚昧将更有滋长的余地,整个世界也就再无法寻觅到逆耳的真话。
谄媚也许能造成一时的协调,但这种协调是借奴性的无耻或欺骗造成的,而受谄媚者最终收获的却是隐患。荀子说:“谄谀我者,吾贼也”,对那些专为你唱赞歌的人,千万要警惕。
古人说得好,好阿谀奉承的人不能不防。他今天能对你极尽能事地吹捧,明天他也能对别人如此这般地炮制一番。这种人只是图一己之私利,没有什么道德、气节可言。但现实之中却是这种人吃得开,他们随波逐流,善于溜须拍马,没有多少真本事。
对于这样的人和事,正人君子是不屑一顾的。古人对此有这样的说法:
与地位高的人交往不阿谀奉承,可谓悟得了交人的关键。那些花言巧语、察言观色的,则被认为是不仁的小人。古人中,公孙弘将学习的目的歪曲为阿谀取媚,汲黯能当面指责汉武帝过失。
萧诚和柔而善美言,张九龄因此而断绝了与他的往来。郭霸品尝魏元忠的小便,宋之问为张易之等人端尿壶,赵履温甘为安乐公主拉车的牛马,丁渭在都堂为寇准擦胡须上的汤渍。这些人载于史册,遗耻千古。
喜欢过度赞扬别人的人是佞人,喜欢听阿谀奉承的人是愚人。
他们颠倒是非,讹言燕石为美玉,将鱼眼睛说成珍珠。将暴君桀尊为仁主尧,把强盗跖誉为圣人柳下惠。
因爱憎而移其兴趣喜好,说话颠倒黑白。世人有伯乐,能够品评辨识良马,岂是庸人凡才能确定坏马与骏马的价格!古代的君子,闻已有过则喜。好当面奉承人者,必然好背后诋毁人。
北宋王安石实行变法革新的时候,任用了一些新人做官,邵康节给他写信说:“您现在当政,对于您的改革,一些人有看法。特别是有些有道德的人,他们虽然说话难听,常常使你厌烦憎恶,但以后您会得到他们的帮助。相反,那些善于阿谀奉承的人,目前他们的话您听起来很顺耳,心里感到高兴,可是您一旦失势,他们之中一定有人会出卖您去求荣,应该警惕这种谄谀之辈。”
后来果如邵康节所说,深受王安石赏识的吕惠卿就背叛了他。
古人认为一个人对上司和权势奴颜媚骨是可耻的,所以也用来告诫后人。
确实,在日常工作和正常的人际交往过程中,我们会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那么这里面就有一个怎样为人处世的问题。在和有权势、地位高于自己的人交往时,应该保持自我的尊严,不卑不亢,更不去巴结讨好他们。
在和地位低于自己的人相互交往时,要忍住自己的成功感、虚荣感和权势感,不疾言厉色,不冷淡对待他人,这样做才会受到别人的尊敬。
《新序》说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宋国的蠢人得到了一块燕石,把它当作非常珍贵的宝物,用10层皮柜子装着它,周围的客人看见了,都掩口而笑,说:“这是燕石,和砖瓦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人的见识短浅,才会不分玉石,而误将石头当成玉。
很多人只听了谄谀之言,合于自己的心思,就把它当成金玉良言,这不是像那个宋人保存燕石一样愚蠢吗?要忍住自己喜欢听别人的好话,爱听别人的吹捧的心理,多去注意对你进行批评的话语中有价值的东西,这样才能做到和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交往,不阿谀奉承,和比自己地位低的人相交往,不怠慢别人。
西汉公孙弘,武帝时,被选拔任金门待诏。当时有个齐人叫辕固的,年龄90多岁了,也以贤良被征召。公孙弘非常恭敬地对待辕固。辕固说:“你要端正学风以直言,而别把学习目的歪曲为阿谀奉承人。”这是长者的忠告。
对人恭敬是一个尊重他人的外在表现,但是真正地接近一个人,成为知己或朋友,需要的是肝胆相照,而不是表面的恭敬。更何况有的人尊敬、佩服他人的言语不是发自内心,而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虚假得不得了,所以应该戒除阿谀之言。
唐代的张九龄和严挺之、萧诚很要好。
严挺之讨厌萧诚阿谀奉承别人,就劝张九龄谢绝和萧诚的来往。一次张九龄忽然气愤地自言自语:“严挺之太刚直,只有萧诚和柔可人。”
当时李泌在旁边,对他说:“您从布衣出身,凭借自己的正直才当上宰相,难道你还喜欢和柔的人吗?”张九龄听了,吃了一惊,马上郑重其事地对李泌表示感谢。
这段故事反映了李泌的为人,他主张应该亲近正直的君子,而远离善于钻营、溜须拍马的小人,忍住自己喜欢受恭维的心态。
唐代的郭弘霸,凭借阿谀奉承的本事侍奉武则天,当上了御史。当时御史中丞魏元忠生了病,魏元忠的属下都去问候他。
而郭弘霸一个人最后才去,他请求察看病人的大小便,并且把手指头伸进去沾了一点,放到嘴里品尝,用来检验病情的轻重程度,尝后高兴地说:“如果味甜就让人担忧了。现在它的味苦,没有什么大妨碍了。”元忠因此十分讨厌他的阿谀奉承。
自以为得意的做法,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地位、人格,一味地讨好他人的做法,被人看不起,也暴露了自身的卑鄙。
唐代的宋之问,字延清,汾州人,武则天时担任尚方监丞、左奉宸内的官职。当时张易之等,与武则天关系很不一般,人称张易之等5人是武则天的五郎。
宋之问倾力巴结张易之,阿谀奉承他,甚至在张易之大小便时,也给他端着溺器。
后来张易之失势,宋之问也被贬到了钦州。
自轻自贱,讨好、奉迎权贵到这种程度,让人看不起,完全是一副奴才嘴脸。这只有不知忍谄谀、不知廉耻的人才干得出来。
唐代的安乐公主与太平公主都依仗她们的权势干预朝政,她们接受别人的贿赂后,为人谋职。
她们的这种活动是用墨写诏书来委任官职,斜封后送到中书省。当时人称这种官为斜封官。
到了睿宗景元年间,临淄王起兵讨伐韦后一族,杀死了安乐公主。当时有个叫赵履温的司农卿,阿谀奉承安乐公主,曾经有一次脱下他的朝服以脖套挽拉公主的牛车。公主被杀后,赵履温飞快地赶到承天门,手舞足蹈,高呼万岁,但他的声音还没有消失,临淄王就把他杀了,其父与子同时被杀。
百姓痛恨赵履温大兴徭役,于是纷纷动手割剐他。
宋真宗时,寇准为宰相,丁渭为参政。
他们曾一起在中书省吃饭,汤洒到了寇准的胡子上,丁渭便赶紧站起来并轻轻地为寇准擦去胡子上的汤液。寇准笑着说:“参政,你身为国家大臣,居然为你的上司抹胡子!”丁渭感到特别的羞愧。
以上阿谀奉承之辈的丑行,都被记载在史书上,因此才留下万年之遗臭,真可谓愧对千古。所以平常人为人行事时应该尽力地克制自己的欲望,就能使自己心胸高远,不去谀奉他人。
《古史?韩非子传》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过去有个叫弥子瑕的人,深受卫君宠爱。卫国有法律,私自驾驭君主的车马,按罪应当砍去双脚。不久弥子瑕听说他母亲生病了,在晚上假借王命驾着君主的车马出去看他的母亲。
卫君听说了这件事,认为他很贤德,说道:“真是个孝子啊!为了母亲的缘故他情愿被砍去双脚。”弥子瑕和君王在果园游玩,弥子瑕吃了一个桃子,觉得这个桃子很甜,就把吃剩的桃子给了君主。君主说:“你真是爱护、喜欢人啊!忘记了自己却想着我。”等到弥子瑕老了,卫君渐渐不喜欢他了。
有一次弥子瑕冒犯了卫君,卫君便说:“这个人曾经偷乘我的车子,又曾经将吃剩的桃子给我吃。”弥子瑕开始受到宠爱而后来却变成罪人,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自己谄谀别人太过分,连受他恭维、奉迎的人也产生了反感。人总是希望生活有所变化,总想吃到不同口味的食品,同样无论是君主和常人,每天听到的是同一套东西,早晚要心生厌烦。
巴结权贵之人别无所长,只会说好听的,到时候自然地会被世人所抛弃,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个正直的人应该是不谄不媚,要有骨气傲权贵,要远离奸佞小人,持节自守,特立独行,不同流合污。这就是谄谀之忍。
(二)自恃才高
恃才傲物
为官者切忌刚愎自用,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只会招致众叛亲离。作为智者,对于事物的判断,先阐明出来,而后能证明是恰当的。人做什么事,都要通过理智,先规划然后再去做。
规划得好,其所作所为则有所得,而且合时宜,能够成功,名声荣耀,没有祸患,而且福及子孙,像商汤就是这样。
相反的话,不智之举,贻害无穷,害人害己,累及子孙。
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就不是一个智者。
春秋时,燕文公有一次走到半路上,驾车的马突然死了,他不得不再去找马来驾车。有人对他说:“卑耳氏的马非常好,去请他给几匹马。”不想找到卑耳氏,他却一口回绝说:“我的马都是野马,不听使唤,不能够用来充当君王的驷马。”燕文公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派人去强夺他的马来驾车,结果马都逃跑了。
另一个人叫苏代,想把自己的马卖给燕文公,燕文公一是在气头上,二是看不上他的马,怎么都不肯要,两人僵持在那里。巫闾大夫走过来说:“君王的马是用来驾车的吧?何必舍弃眼前想出售给我们现成的马不要,非要去找那不想卖马的呢?”燕文公振振有辞地说:“他们的马不怎么样,却自以为是好马,我最讨厌自卖自夸的人了。”巫闾大夫一听点头称是,接着说:“我也是很讨厌自夸的人。咱们不说这件事了。我所说从前中行伯向齐国求婚的时候,高家和鲍家都答应了他的请求,中行伯一时不知该怎么好,找叔向帮他做参谋。叔向对他说:‘你要媳妇是为了传宗接代,侍奉祭祀,不能草率,也不能只看表面,要看那个女子是否贤惠才行。’”
“嗯!”燕文公听着。巫闾大夫接着说:“大王找马,也只是看他能否驾好车子而已,只要能拉好车,不就行了吗?过去尧帝要把天下让给许由,许由不愿,避开了此事,但尧帝也不强求于他,终于得到了舜;宁戚是一个喂牛的,自荐给齐桓公,桓公录用了他,后来又得到管仲。倘若尧帝不听任许由逃走,怎么能有舜帝?齐桓公不录用宁戚又怎么能有管仲?所以大王用苏代的马有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固执己见而误事不可呢?”燕文公听罢,也就不再坚持了。
巫闾大夫用生动的例子说服了燕文公克制自己固执的毛病。一个人不听别人的劝告,固执、偏执,就会刚愎自用,这是不智之举。
“病莫大于不闻过”,闻过更要能改。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要克服刚愎自用,则首先要做一个智者。要明辨事理,勇于闻过,改过才有利于自己的成长、事业的发展。孔子说:“小人之过也必文!”
可以说文过饰非,既是不道德的,也是可悲的。闻过则喜,不固执己见,才是强者的气度。诚然,改过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这也是一个有道德、有作为的人的明智的选择。正是在这个问题上,生活中的强者和弱者,道德上的高尚和卑下,泾渭分明。
刚愎的人大多有一个特点,他们自恃才高,聪明过人。前秦的苻坚,十分信任王猛,对他几乎言听计从,唯对王猛临终前劝他不要讨伐东晋的忠告没有听进去。只此一次刚愎不忍,就几乎葬送了前秦的全部江山。
前秦建元十一年,王猛得了重病,苻坚忧心忡忡,自己到宗庙里祈求祖先显灵,又派遣臣下到名山大川去向诸神祷告,希望保佑王猛转危为安。
王猛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在感激之余,针对苻坚有急于求成、好大喜功的缺点,上了一封规劝的奏章。
王猛在奏章中说:“臣下得到陛下的宠遇,任职丞相,总理政务,尚未报恩,就身患重疾。……听说报答君王恩惠的最好办法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臣下现在以垂死之命,奉上浅见。陛下的龙威震撼八荒,仁德光照九州。陛下的雄才大略,已平定了燕国,消灭后蜀,天下版图,我秦朝已十有其七。但是,勤奋工作的人,不一定就能获得成功;有良好的开端,不一定就有圆满的结局。所以,古代的圣贤们,都知道建功立业的艰难,他们为人处事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恳求陛下效法前代的圣王,这也是天下百姓的心愿!”
苻坚读罢奏章,热泪盈眶,认为王猛要他善始善终的建议说得好极了,他愿意以此为座右铭。
几天后,王猛病情恶化,危在旦夕,苻坚亲往探视,问王猛:“丞相,万一您一病不起,可有什么事要交代我的?”
王猛喘息一阵后,竭尽全力地说:“陛下,朝廷的忧患在内不在外!国内的鲜卑、羌族与陛下的氏族是世代仇敌,应该设法剪除他们的势力,与东晋搞好关系是我们的基本国策。东晋虽小,毕竟是西晋的延续,目前仍是正统所在,而且东晋现在君臣关系很融洽。所以,我死之后,陛下千万不要进攻晋国!千万不要!”王猛说完后,就溘然长逝了。
苻坚为王猛的死痛哭了一场,也为王猛举行了最隆重的葬礼,但却忘记了王猛千万不要南伐东晋的忠告。王猛认为前秦的敌人是国内的鲜卑和羌族的势力,而苻坚却十分信任鲜卑贵族恭垂、羌族贵族姚苌;王猛劝他不要进攻东晋,而苻坚却把东晋当作唯的一强敌,一心要踏平江南。
前秦建元八年,苻坚不顾众多大臣的反对,在鲜卑族慕容垂的怂恿下强征全国。各族人民,拼凑了87万大军,大举伐晋。结果在淝水惨败,险些导致亡国。
过于执着于自己的见解,就叫做刚愎自用。听不进他人的劝告,行动中就会有失误的地方。
赵国的孝成王刚刚即位时,他的母亲赵太后掌权。也就在此时,秦国加紧了对赵国的进攻,赵国只好向齐国请求援助。齐国则说援助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要以赵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长安君作为人质,才肯出兵救援。母子情深,不管大臣们怎样劝谏,赵太后都坚决不答应,后来事情越来越僵,赵太后干脆告诉左右说:“谁要是再来劝我,让我答应长安君去齐国做人质,我就吐他一脸唾沫。”臣下们听了此事后,对于太后的刚愎,都无计可施,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此时秦兵逼近,情况紧急呀!左师触龙决定冒险晋见。太后听说触龙求见,怒气冲冲地等着他。
触龙一进门,很吃力地快走几步,到太后跟前便请罪说:“我的脚有毛病,很久没来拜见您了。又惦记着您的身体,今天特地来看望您。您还好吧?”
太后没有放松警惕,只是随口答道:“能靠着车子走动走动。”触龙又问:“您的饭量还没有减少吧?”
太后回答说:“只能吃点稀粥。”
“我最近特别不想吃东西”触龙继续说,“时光不饶人呐,只好勉强散散步,每天走上三四里,慢慢地便想吃东西了。您不妨试一试,这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可不行呵!”太后叹了口气,脸色变得和气些了。
触龙见此机会,便不急不慢地和太后拉起家常来。“我那小儿子没有出息,可我偏偏又很喜欢他。我老了,放心他不下,希望能让他到宫廷卫士里凑个数,来守王宫。我特地来求您,不知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