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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林纳的秀目一瞪。“班长,你行不行啊?别说大话。”

卫尔斯见状,忙把班长拉到一旁,“听裁判的。”

两队的裁判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花哨老头儿,听完两班的吵闹,拖长音缓缓应道:“这样啊?让我考虑一下。”

乙班队员不服气,吵道:“枫林高校举办了数界足球比赛,从来没有女生参加。”

“是啊,有事实在前,是从前没有女生参加过比赛。”裁判想想也是,为难地说道。

卫尔斯急脾气地冲到他面前,揪着他衣领叫道:“这场比赛本就是甲乙班足球赛,并没有指明是男子足球赛,所以光明即然是甲班的同学就具备了参赛的条件。”

“也有理,的确没有指明男子比赛。”裁判缓缓点头,他很没立场的立刻被卫尔斯的想法带了过去。拖长音说道:“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决定一出,所有人都不再争论了,各队队员迅速散开回防,乙班的高斯——我针对的娃娃脸男生——跑过我身边时不高兴地说:“这是男生的比赛,你掺和什么?”

“因为对手是你。”我很快回了一句,也跟着跑动起来。

十五米外的右边是遥相呼应的卫尔斯,球在前锋苏来的脚下,他卖力的往对方半场带球,卫尔斯和我就从两边插过去,我们两人的奔跑速度非常快,都是注重于前场拼抢的人,可惜屡屡冲到了对方的半场,由于对手队的整体实力太强,总是无法突破后卫那一关便宣告失败。相比之下,甲方的后卫力量太薄弱。乙班带球时如入无人之境,直逼甲方球门,好在门将是校队出色的守门门,守卫森严之下,乙班也占不到优势。

乙班的踢球阵容因甲班临时上人不得不在十分钟后调整了阵形。从锋线上调下一人增缓后卫,我和卫尔斯的配合无疑使他们收起了最初的轻敌之心,他们对我的奔跑范围感到骇然,他们相互面面相觑,似乎在说,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超强的体力?

我数次独自断球后带往对方禁区,卫尔斯冲上来想帮我。但我都及早射门了。可惜起脚太早被对方的守门员有所防备,球被扑住了。卫尔斯不停提醒我:“你是后卫,别太嚣张了!”

“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吗?”我得意的扬了扬眉,不以为然的回了他一句,依然我行我素。

下半场时,我成功的从高斯脚下截了一个球,这个举动激怒了高斯,他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顾不得天剑的警告以极快的速度向我追来。我带球正奔向中场,听到背后那异常的速度奔来,嘴角挑着一丝冷笑,讥笑道:“想拼么?”脚下施力,顿时加快了速度。两人猛然间提高奔跑的速度,竟在原本异于常人的速度上冲了上去。

两相比较,我比高斯跑得更快些,在别人眼里,我不是在跑而是在冲,象一道流星划过场区,向乙方球门射去。大家已经分不出射向乙方的球门的是人还是球了。

球射入了乙班的球门。

场外欢呼声四起,不少原本是乙方的拥护者临阵倒戈,纷纷为我出色的表现所倾倒,喝彩声接二连三不断传来。我成了场中的焦点人物!

我跑回中场附近,双手叉腰笑着面对高斯的怒视,估计高斯此时生吞活剥我的心都有!再后来,我玩闹的心渐胜,几乎是摆明了搅局,最明显的一次,对方门将一大脚把球开出来,球飞过中场,离地面很远,我冲到的位置原本等不到下落的球,就跃起身倒挂金钩,硬生生截了对方的球,那对手刚好又是高斯。

卫尔斯借跑动的机会跑到我身边,警告说:“别太过份了,不然以后你永远是大家的焦点了,就象会动的金像。”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收敛许多,临终场时被高斯合理冲撞时撞伤了脚,借机光荣下场。

我搭着林纳的肩一拐一拐的走出包围的人群,见到了闻迅赶来不久的受命采写球赛专稿的那位新闻社成员。只见他张口结舌的望着场内,结果太出乎他预测了。让他当初不屑的说猜都可以猜出比赛结果,这回看他怎么说了。

我很解气的点点他的肩,端出领导架子命令道:“你最好回家前把稿子交到苏学长那里,晚了的话我算你自动请辞。”

他连连点头,躲去清静去奋笔疾书。

我坐在边场休息椅中,轻松自在的看着后面的比赛。最后球赛以一比一平结束,看着队员们个个大汗淋漓的下场,连卫尔斯和高斯也不例外。只有我全身清凉无汗,显得悠闲自得。高斯经过我身边时,充满敌意的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挑恤的眨了眨眼,嘴边带着几分坏笑迎上他的视线,似乎在说,这回看到我的能耐了吧?

高斯走后,乙班有两个校队队员走过来,用欣赏的目光打量我,问道:“有没有兴趣以后和我们校队一起练球?”

想拉我加入校足球队,我半点兴趣都没有。于是我轻轻的笑,又摇了摇头,煞有其事的拒绝说:“不行,我的腿已经被你们班的高斯踢断了。”对方显然明白我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坚持什么,离开了。

卫尔斯和苏来走过来,一左一右扶起我,关心地问:“没事吧,要紧吗?”卫尔斯问。

我站起来一拐一拐地勉强走了两步,道:“还行,只是扭到了,不碍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背后意外的响起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天剑走了过来。他上前扶起我的手臂。

这时,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我立刻作出苦不堪言的样子,眉头紧皱的向天剑告状:“是高斯有意踢我,他…”没等我卖弄完出色的演技,天剑淡淡的声音打断了我后面的话,“好了,去换衣服,我让考利送你回去。”在众人面前,天剑总是小心的把感情隐藏起来。

唉,聪明的天剑不吃这一套!我没趣地闭上嘴,在苏来的扶持下朝更衣室走去。卫尔斯匆匆的哈一下腰赶忙追上来。不知是关心我还是躲天剑。我们走到更衣室外面,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声:“咦?我的运动衫在哪儿?之前明明放在这里的。”

“我的运动衫怎么跑这里来了?”

“谁动过这里的东西了?我敢打赌,有人来过这儿。”

我闻言停住脚步,坏了,里面的人都在,我的衣服怎么办?想罢,脸上带着讪笑看向苏来。苏来愣了一下,马上明白里面发生什么事,自告奋勇地说:“我帮你把衣服拿出来。”

“谢谢。”我笑了一下。

苏来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忙一头钻进了更衣室。原来苏来也会脸红,好新鲜!我扑哧一下被逗乐了。

天剑的跟班兼副官考利从来不笑,他接到天剑的命令,他双手插在口袋中在拐角处等人。见我出来,上前从苏来手中接过我的书包,并一起接过我。“这边。”他引我拐过墙角,一辆大众型汽车停在不远的空地上。小心的扶我坐上车后关上车门,然后走回前面,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上去。正准备起动汽车,车窗处出现了卫尔斯一张嘻皮笑脸的面孔。只见卫尔斯两手扒着窗口,探着头,笑嘻嘻的讨好说:“哥哥,我可以搭车吗?”

考利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可以。”

居然同意了,这倒让卫尔斯意外的一愣,“啊?是吗?谢谢。”他连声道谢,喜不自胜的准备上车,手刚握住车门扶手,就听考利淡淡的声音又响起来:“卡西奥说好几天没见你训练了,让我见到你后带你过去。”

“真会开玩笑。”卫尔斯干巴巴的陪笑,不相信他的话。

我看到有个人向车这边走来,忙向毫不知情的卫尔斯使眼色。

长时间的相处,他跟我已经培养出超强默契,见我频频冲自己使眼色,知道有事要发生,忙立刻改口道:“我正想去格斗社呢,这几天事情太忙了,我这就去!”做出很无奈的样子准备开溜。刚转身,就见到了他的克星卡西奥立于他背后,他马上堆起笑容欣然问候:“啊?社长?好巧啊!”脸上的笑容笑得很‘真诚’。

不料,卡西奥没理他,双手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向车窗后面的我,‘关心’地问道:“小姐,刚才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被卡西奥注意到了!这家伙眼力真好使。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势眯起一只眼,一面用手背揉揉,装腔作势的应道:“呀,好象是迷眼了。”我天生就是一块作演员的料。

卡西奥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勾起一抹诡魅的邪笑。他上前一步,双手捧着我的脸似乎准备陪我演下去:“用我帮你看看吗?”没等我说什么,坐在前面驾驶位的考利轻哼了一声。有天剑的耳目在,卡西奥不得不顾忌几分,他收回手,背手在身后,冷言道:“卫尔斯,令天特别练习,伏地挺身三百个。练完才可回家。”转身向格斗社走去,摆明了要治一治临阵逃脱的家伙。“你补上前三天的量,共一千两百个。作完前不许离开!”

考利起动车子,驶离了现场,我只来得及听卫尔斯的惨叫声。

因脚扭伤光明请了病假在家休养。卫尔斯一整天看不到她,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于是准备放学去看她。哪知到了光明家,发现房门紧锁,光明不在家。住院了?还是在天剑家?他狐疑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候,一面暗自思忖,要不要到天剑家里看看?

不过,天剑对他很感冒吧,想必不愿意见到他。他这么想着。

只听一阵机车响,过了一会儿,要等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出声叫道:“光明。”

我下了机车,锁上车,手指间转着车钥匙,一路哼着曲子走到门前。忽听有人在叫我,抬头看去,卫尔斯正等在门口,我高兴的招呼道:“来看望伤员么?”

“你脚伤了,怎么还能到处跑?”卫尔斯怀疑地问。

“脚伤又不妨碍我骑机车。”我签道。取出钥匙打开门,一拐一拐的走进去。卫尔斯歪着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眸间满是疑心。

我转身看着他,“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呀?”

卫尔斯跟在后面走进来关好门。我要去给他倒茶,卫尔斯就在后面亦步亦随,突然间,我感觉他出其不意的劈脚向我那只伤脚踢来,他绝没有想到我的反射神经非常发达,才刚袭到我脚跟,就被我一跃而起,跳向一旁。

他居然敢跟我动手,我吃惊地问:“搞什么?我是伤员呐!”

“你到底哪只脚伤了?一会儿左脚,一会儿右脚。”卫尔斯双手抱胸,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他看我的反应不象伤脚的人。他回到沙发前坐下。

被他一说,我也不好意思在隐瞒下去,只好笑道:“让你看出来了,我是想逃几天课,不装腿伤怕天剑不放过我。”

“他干嘛不放过你?”他问。

“新闻社的事呗,他让我当社长,我又不想管,借病假把事情推给了原来那个社长苏于,自己无事一身轻,这多好!”我给他到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自己轻松了,苏来可头痛了,他很紧张你,还想跟我一起来看你。我看八成我又多一情敌,哎,你到哪儿去玩了?”他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跟他扯了些杂七杂八的闲事,我们打趣闹了好一阵子。

最后,我扭头看窗外天色已晚,劝道:“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我的脚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卫尔斯见我公然轰人,笑嘻嘻的说:“你不必客气了,老婆。我们谁跟谁?保重,明天我再来看你。”他只好拍屁股走了。

天剑从别人口中听说白天在校外见到光明同一群不良少年在一起贆车,皱一下眉。听说她请了病假在家休息,整天看不见她,也许真有做什么事情而他不知道。想罢,他把卡西奥叫来学生会办公室,吩咐说:“明天你请一天假,跟着光明看看她整天都在干什么,别叫她发现了。”

卡西奥坐在他对面,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为难地说:“以上就要模拟考试了,这个紧要关头你让我牺牲学习时间这不是强人所….”话没有说完,见天剑在瞪他,最后一个难字硬是吞了回去,只好叹了口气,应道:“我去就是了,不过得把你的机车借给我,我的车送修了。”

“好吧。”天剑从兜里把钥匙扔给他。

卡西奥拿到钥匙,立刻得寸进尺说:“天哥,我觉得开汽车比较适合你的气派,不如这辆车你送给我算了。”

天剑正在写字,闻言,手中的笔停止不动了,沉下脸来。

卡西奥见状忙识时务的开溜走人。

清晨,浓浓的白雾包围在城市上空,迟迟不见有散尽的迹象。我打开窗,让带着冷意的空气卷入室内,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到处充斥着清冷的寒气。门铃响时,我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兴趣十足的为自已准备早饭。

这时,天剑意外的来了,他倚着门框,静静的看着我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困难的作早饭。“光明,你的腿有没有好些?”他温和地问。

“不好,一定是伤了肌肉,都怪高斯,他恨我抢了他的风头恶意报复我。”我恨恨地说道,永远不放过任何中伤高斯的机会。

天剑令人费解地一笑,“不是不能行动吗?”

“是啊,为了早点恢复,我几乎一动不动的静养,快闷死我了。”我无奈的说道。我把香喷喷的早饭盛入盘中,一拐一拐的端着餐盘准备去客厅。经过厨房门口时,天剑顺手接过来,一手架着我手臂,扶我慢慢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

我借机偎向他,半亲密半讨好的问:“天哥,鉴于我的脚伤,是不是考虑把你的车借给我用,这样上学放学很麻烦的。”竹宫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严重刺激了我的虚荣心,就算不要那么高级的车,次点的车也行,就象考利开的那辆,有了它,以后行走就方便多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天剑低头看着我,目光落在我身上略显单薄的睡衣上,他转开头去,过了一会儿,才平静的回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在家好好养伤,以后我会考虑。”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直起身,给自己盛饭。

“你要不要一起吃点?我多做了一些。”

他看了看我做的饭,迟疑了一下,笑着点头道:“好吧,陪你多坐一会儿。”

我正要起身去给他盛饭,他按下我的肩,示意我坐回去,然后自己去盛了一盘出来。我好生意外的看着他,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自已动手准备早饭。他坐在我旁边简单吃了一点,吃完后,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他扭头看我一副愣神的模样,温和的眼眸顿时漾满柔柔的笑意,语气轻轻地说:“即然请了病假,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今天的天剑看起来跟平日大有不同,究竟哪里不同却说不出来。

等他走后,我开始愉悦而从容的吃起早餐,享受一个人的自由空间。吃完饭,骑上机车立即赶往那群人集合的地点,削瘦的我穿了一件宽大的衣服,如果不开口,人人都会以为我是男孩子。

那是一片废旧临建的工程场地。一群太保太妹汇集在此。那群人中的一些成员在秀他们的骑车技巧,马达轰响声不断。其他人则三五成群的神聊,酗酒,吸烟——也许在吸药。卡西奥的车停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他很奇怪光明是怎么认识这帮人的?只见她坐倚着机车,眼睛有意无意的盯看着一个光头右耳戴着耳环的粗鼻年轻人。他疑心那人是同性恋,光明对那样的男人有兴趣吗?她的眼神象在期待什么。卡西奥绕有兴趣的观察着光明,同时也在注意着事态的发展,在事态没有变得严重之前,他还不想上前帮朋友解围,因为,他想知道能让真伍一次就服输的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我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我,没等四下寻找来源,那光头太保先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他离开那圈人,摇晃着向我走来,微熏的调笑道:“嘿,别一个人闷坐着呀,来喝口酒,这种酒很带劲,保证你一回就爱上它。”光头手中拎着瓶酒,逼近我。一开口,满嘴的酒臭味迎面而来,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一回就爱上它?这么肯定?我疑心是加了药的酒。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喝?”光头的一双铜铃大眼顿时竖起来,大吼道:“不给我面子?你没有打听过我是谁吗?臭小子!跟我耍酷!你到底喝不喝?”威胁着把酒瓶抵到我身前。

光头的一声大喝吸引来一部人注意力,他们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不回应他不行了,我成了大家视线的焦点。我站了起来,光头也直起身,他仍执意要我喝这瓶酒。他分明是喝醉了,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我脸上挂起自信的笑容,伸手接过对方的瓶子,拎了拎,在别人看来,都以为我在掂量自已有没有这个酒量。但接下来一个举动吓住了在场所有人。我突然举瓶朝光头的头砸去,一声脆响,瓶子应声而碎,剩下的半截酒瓶尚留在我手中。光头因醉酒又加上这意外的重击被击倒在地上,一时晕头转向中。

众人围拢过来。

我半蹲下身,用半截瓶子的茬口指着光头的左眼睑,平静的盯着他问:“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你很有名气是不是?”

光头的眼皮被瓶茬抵着,眼睛睁都不敢睁开,迟疑地问:“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偷我的机车?你知不知道你偷的车值多少钱?知不知道你笨手笨脚弄坏的零件很难买到?”说到最后一句时,我生气的不由得提高了声调,手中略加拖力,逼得光头直向后闪。

大家方才明白光头偷了我的机车,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光头强硬地说:“那是我在酒吧门口捡到的。”

“我只是在那儿放了一晚,就被你捡去了。你的运气是不是比别人好太多了?天下有那么好的事吗?有的话下次麻烦你介绍给我,现在你愿意把我的车还给我了吗?”

光头沉默着。我把锋利的茬口向下压了一下,光头身体一抖,胆怯从生,忙应声说:“还给你就还给你!”这种人我应付的得心应手,还没怎么他,,对方就服软了。

我笑逐颜开闪开身,做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优雅姿态,说道:“看,不管什么事,只要讲理就好解决。”

有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我看着光头,只觉得笑声很熟悉,却没有去看。光头费力的爬起身,伸手抹了抹眼皮,手指上面沾了一丝血迹,看到有血,光头恶狼一般狠狠盯着我。看他的样子好象很不服气。我吃惊地说:“难道你不遵守诺言吗?”

光头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折叠刀,甩来甩去向我对准。看来不可避免的要进行一场恶斗了。真是无耻之徒!我看着他,目光变得阴沉下来。众人识趣的闪出块场地。短暂的阴沉过去,很快我又恢复了欢快地模样再次劝说光头,“用刀子可是会伤到人呀,你想想后果。”

光头不理其茬,继续向我逼近,眼睛有精光闪过。

我冷哼了一声,“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后果自负!”

光头欺身攻上,我猛然转身,飞起一脚来了个左腿回旋踢,只见极闷的一声响,光头顿被踢飞出去,倒在地上不动了。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有动静,我奇怪地自言自语:“好大的块头,这么不经打?”等确定对方确实晕过去了,我不禁鄙夷的撇了撇嘴。

此举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周围鸦雀无声。我的目光依次扫过人群,突然看到了人群后方静静站立的卡西奥,顿时怔住了。他怎么会在这儿?不知他看到了多少?

我表情变得极快,马上装出一副受人欺负的可怜样,对他抱怨道:“你才来!没看见有人欺负我吗?”说着,嘴还扁一扁,仿佛受尽了委屈一般。众人一同望向卡西奥,打量着这张新面孔。

卡西奥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与光明如出一辙,“我都看见了。”

“是吗?那就不用在解释一遍了。”经他一说,在他面前也没必要再装了。我恢复了本来面目,转而奔向讨还回的自己的机车,机车已经破旧了,气得我恨恨然的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我打定主意,动手把机车的后座打开,油瓶盖拧下,然后回到光头身边扯下他的花领巾,并从他身上搜出一把打火机,回头笑着扫过众人。众人看出了我的意图,呆了一下,纷纷冲向各自的机车开得远远的。我把领巾的一头塞进油瓶,另一头垂在外面用打火机点燃了,返身回到卡西奥身边。领巾燃尽的一停,机车轰然炸响,随着巨响部分零件随着火光跳起老高——

“我损失了多少钱呀!”望着瞬间化为废铁的机车,我不禁慨叹道。拍了拍手,轻松地说:“我们走吧。”调头离去。

我们骑车返回,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各打各的主意。

回到了家,走进屋里,我开心地问:“想吃什么,别客气。”

卡西奥用暗含深意的眼神看着我,一语双关的说:“谢谢,我不会客气的,卡玛拉红酒。”

我真的给他取来一瓶卡玛拉红酒和一支酒杯。卡西奥接过来,惊讶地说:“没想到你真的有。”

“是你运气好,只有这一瓶酒,我自己是从来不喝酒的。”我象个乖宝宝一样,似乎忘了几日前因醉酒导致丢机车的事了。我指着他得意的叫道:“哈!卡西奥,你逃课,当心被告发!”

“彼此彼此。”卡西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从容不迫的抿了一口。

“你跟踪我,对我别有用心,我要告诉老猫,你垂涎他的女朋友兼未婚妻。”我得意的将两条脚跷到茶几上,摇头晃脑的笑道,可算有他的把柄落在我手里了,这让我无比的得意。

卡西奥倚着沙发背,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持酒杯,优哉游哉地说:“实话告诉你,是天剑叫我跟你一天的,别煞费苦心按我罪名了。”

不错,我本想倒咬一口要胁他不敢揭发我,听完他一番话,心想这下没戏唱了。小脸一下子变得可怜兮兮,一面用央求的口气低声说道:“卡西奥,我们过去一直相处的不错,这回你……”

卡西奥听我的口气大概也能猜得出后面要说什么话,不等我说完,便打断说:“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端正表情诚恳地说:“我们不应该太计较个人的得失,我有的你都有,而且就现在而言,你还比我多了一辆机车呢。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压榨我。”

“没好处谁肯干哪?”卡西奥别有用心的悠然说道。

“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同情我吗?机车被人偷,脚又被人踢伤,现在你又来雪上加霜。让天剑知道我就惨了!”

卡西奥不胜惊异的问:“你真的那么怕天剑吗?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呀?”

“他太有气势了,我也不明白我怎么会怕他,实际上,他并没有怎么样我。”想到天剑曾给过我的那一耳光,说话的时候不免底气不足。这种丢脸的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

“好,如果想收买我,很简单,你喝了这瓶酒。”卡西奥把手中的酒瓶递给我。

居然借此机会威胁我,我咬牙笑道:“我从不喝酒。”

“你想我信你的话吗?”他轻笑。我非常清楚他,他对我也不例外。

我默下脸来,“你这是乘人之危!”

“对!你有权选择喝或不喝。”卡西奥挑着酒瓶悠闲地说。他就比较有技巧,光头失败了,他则得逞了。我一把夺过瓶子,恨恨然的瞪着他。“等你什么时候落到我手里。”一举瓶子往口里灌去。几天前的宿醉曾伤过胃,此刻酒一下肚立刻感到胃中有如火烧。放开酒瓶我不住的咳嗽起来。

卡西奥接过酒瓶放于一旁,一手揽着我,帮我抚着后背,嘴边噙着狡猾的轻笑,“怎么样,还剩半瓶,要不要继续?”他成心想让我吃点苦头。

我双颊泛红,只觉头阵阵发晕,手拄着额头,冲卡西奥怒目而视。

他扶我在沙发上躺下来,让我的头枕着沙发扶手,然后看着我微醉的样子。稍后,他着迷的低下头,手指抚着我洁白无暇的脸庞,情不自禁的低语道:“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说着,俯身吻上我的唇,轻尝浅啄起来,声音含糊地说:“这是我收取的遮口费。”

我醉眼迷离,想推开他,却被他捉住手压在身子两侧。他鬼魅的笑道:“现在是属于我的时间,”他头再次俯下。

“你会后悔的。”

“我做事从不后悔。”他低笑,自信满满地说。

我气得咬牙,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卫尔斯意外的出现在门口,见到这幕情景一时惊愣住了,只愣了瞬间,下一刻迅速回神的卫尔斯立刻冲上来抓住卡西奥扯离开,气愤的吼道:“混蛋!你在干什么?”

卡西奥挥手扫开卫尔斯,耸耸肩:“我在干什么?你不是看见了么?用我解释吗?”他转身转向我。

在他刚有所动作时,猜到他会看我的反应,赶忙闭上眼睛,装成酒醉睡过去的样子。估计他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会吓一跳。果然,他们的对话声停了,周围变成安静非常,等了一会儿,卡西奥的脚步声响起,他靠上近前,伸手按在我肩晃了一晃。下一刻,卫尔斯的声音,冷道:“你走开!”

卫尔斯的声音近在咫尺,好象就站在我旁边。

我装出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睁开眼,惊慌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

让卡西奥见识一下我的超高表演技巧,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卫尔斯恨恨然地向我报告:“这小子吃你豆腐!”

我装腔作势地惊叫出声,然后痛苦的制止了卫尔斯要教训卡西奥的举动。“让他走!今天的事希望大家什么都不要说,就当没发生过。”

卫尔斯点点头。我不放心,又紧盯着卡西奥:“你呢?”我要他的承诺。

卡西奥点着头,脸上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会保持沉默的,你放心,到底是你厉害。”

我在卫尔斯背后冲他挑衅的笑。

送走卡西奥后,我坐在沙发上高跷着腿,轻吁了口气:“好险!幸亏你及时赶到。”那如释重负的轻佻与刚才判若两人。卫尔斯面露怀疑之色,依稀觉得上了某人的当。

“咦?今天这么早放学?”我奇怪地问。

“下午学校准备文化祭,提前下课了。”卫尔斯满脸阴云地问:“光明,我一向认为你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信我不就行了?还问什么?”我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把事情经过简略地给他讲了一遍,我把自已打架和烧机车那段省略了,不想让人知道我暴力的一面。只说自己被偷走的机车已经毁坏。还把后来卡西奥欺负我那段夸大其词渲染了一番。而此刻卫尔斯已经明白了我的居心。

“这样啊?我还真的帮了大忙呢。”卫尔斯得意的吐舌头,“可是外面你那辆机车是新买的吗?”

“我哪来那么多钱,车是高斯的。”

文化祭这天早上,炎济骑机车超过步行的高斯,奇怪地问:“高斯?改步行上学了吗?是不是现在流行走路健身?”高斯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文弱的一个,他气哼哼地说:“我的车前两天丢了,该死的!让我抓到是谁偷了我的车我决饶不了他!”

病假结束的我刚到学校就被苏于学长抓去新闻社,去看新刊的前几期报纸。苏于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当社长的人总要负点责任吧?”

我连连点头,煞有其事的坐在椅子里翻看着报纸:“啊?班联会主席竹宫当选了?这个足球赛的篇幅怎么这么小!那么轰动的,那么精采的比赛只给了这么小的篇幅?学长,是不是有人对社长我有不满情绪?”

“不是!不是!因为那球赛后时间太紧,来不及写稿所以。”苏于连忙解释道。这个时候,闲来无事的苏来推门进来,他先看到苏于站在原地给我汇报,立刻生气地问:“是谁这么大牌?”走了几步,立刻看见了办公桌后面的我,声音突哽了一下:“啊?新社长来啦?干嘛叫我老哥站着!”

“坏学生苏来?你来干什么?”光明放在报纸,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向来人。

苏来是听林纳说光明在新闻社才跑来的,现在却说:“我来找我老哥呀,你这女人,敢给我老哥脸色看小心哦!”他口气坏坏的警告说。

我大惊小怪地说:“苏于学长,这个坏学生苏来是你的弟弟?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你弟弟跟你没有一点儿共同点呢?我真失望!”

苏来脸面很挂不住,刚张口:“你….”我早又拿起报纸接上刚才的话题:“学长那个写足球赛稿的同学看上去不能很好的胜任他的工作,你考虑一下叫他离社吧?”

苏于面露为难的表情说道:“他怕你报复他,已经在第二天自己退社了。”

“啊?是吗?”我一脸失望,不能当面告诉那人被辞令我很没有满足感。

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的苏来突然大笑起来,还故意笑得很大声,很夸张。苏于看不过去了,制止道:“阿来,找我有什么事?”

苏来的大笑声嘎然止住,愣住了,“呃,也没什么,看看你忙不忙。”

“学长,还有什么事吗?我要走了哦?”我推开报纸站起来。

苏于忙说:“有,关于社团经费的事。”

“啊,你写申请吧,我签字。”我懒洋洋地挥挥手,径自走出去。

苏于无奈的摇了摇头,见苏来跟在后面也有走的意思,问了一句:“阿来?你干嘛急着走?”

“啊?我……我看那女人不顺眼,帮你教训教训她!”说完,他飞快地跑出去了。

苏于没有叫住他,只好任由他去了。社团里还有好多处理不清的事,他留在原地,继续忙起手头的事。

听见来自身后的脚步,我知道是苏来追上来了,忙一把抓住一个同年级男生,说道:“卡西奥,有人纠缠我!”那男生闻言,望向我身后,同时伸手拦住跑来的苏来,似笑非笑地抱胸说:“你这种追求方式会吓坏女孩子。”

苏来尴尬的收住步子,没好气的甩开卡西奥的手,看了我一眼,口气坏坏地说:“干什么?打架呀?这里是谁的地盘,你们知不知道?老子一辈子没这么好心过来通知光明去集合,你们以为她是天仙呀?哼!”调头走开了。

我倒愣住了,原来误会苏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该对卡西奥说的话:“昨天你对天剑说什么了,我们先统一一下口径。免得说岔了。”

“说你一整天在家。”卡西奥看了苏来一眼,好奇地问:“唉?刚才那小子是谁?”

“不认识!”我转身跑开。

很不巧,我在教学楼的走廊上遇到了和几个学生会干部一起走过的天剑。见我风风火火的跑来,他不禁皱起眉头,斥道:“不会慢些走吗?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脚好了吗?”

“嗯。”我跳了跳给他看,然后把天剑拉到一旁,低声问:“天哥,新闻社需要活动经费,拨给我们一些好吗?”

天剑说:“这件事过些时候再谈,昨天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在家里又闷了一整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卡西奥监视我。”我抬高下巴故意装作不满地说。

天剑看着我的眼睛,缓慢地说:“可是,卡西奥告诉我,他和你一起去医院作健复呀?怎么回事?”

我愣了,呆了一刹那,迅速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补充道:“啊?是啊!我们是去医院作复健,不过不想让你为我的伤耽心,所以没对你说。”还冲他露出一个心无芥蒂的笑。

天剑随即恍然,也随口笑道:“的确,我很耽心你的伤,看上去,你已经完全康复了。晚上到我家来一趟,我有事找你。”说完跟那几名学生会干部一起走了。

背着天剑离去的背影,我咬牙切齿的暗骂卡西奥:“这个混蛋,早知道他不会安什么好心!”

我跑来跑去的满校园寻找卡西奥的影子,不料,那个人的声音竟从身后传来,好奇的在问,“怎么跑得这么急?又有人纠缠你?”

转身一看真的是他,猛得出拳向他腹部击去,幸好卡西奥缩得及时,打得不重。

我忿恨的瞪着他,冷道:“你是不是不见到我被你害死就不会甘心呀?太卑鄙了吧?告诉我一套在天剑那儿说另一套,这样作对你有什么好处?”

卡西奥退后一步,避开逼近的我,“你咆哮什么?”他很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我问你,你对天剑说我们昨天去医院作健复,对我却说在家呆了一整天。天剑问我时我照样答了,差点露馅!幸好我反应快才应付过去。”

卡西奥听罢,彻底得沉下脸,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字一句地说:“我没对天剑说过那样的话!”

“你还凶我?你自己笨也就算了,现在还连带害我一把!你也说,我干嘛要骗你,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弱智啊?你说话呀?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换成卡西奥把我大骂一通,我一声不哼的坐在石椅上,头垂得低低的。卡西奥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怒气冲冲的指着我,叫道:“我好心放你一马,你看你给我惹的这事儿!你话该让天剑骂死!”

“你有完没完!等不到天剑你也会把我骂死!如果不是你常刁难我,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只会冲我喊!”终于,我被骂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回嘴道:“现在赶紧想对策是当务之急,他不轻饶我,也不会轻放过你,让你骂这么半天了,你不累我耳朵还受不了呢!”

卡西奥强压着火气,静静地瞪我半天,总算开口问:“你说怎么办?要不你如实招了?”

“我还不想死太快。”我冷哼道。

我早上骑了机车去医院,作健康时看见了奉命跟踪的卡西奥,我们两人一同回来。我为显示自己高超的骑车技巧而被警车抓住开了罚单,觉得很丢人,所以央求卡西奥别说出去,只当今天没出过门。

以上就是我们合计出来的谎言。“好了,就这么说。”卡西奥满意得拍拍手,故事编成了。

轮到我不满地说:“这是我吗?我骑车会被警察抓住?”

“那么你如实招了吧。”他抬了抬眉头。

“啊?照你说的吧。”我从善如流的说。

“丫头,记着!你欠我一回!”卡西奥的手指点点我的额头,提醒说。自从遇见她,好象总是替她揽倒霉事,这辈子没有这么好心过。“总有一天,我会收帐的。”

“找天剑收吧,他会付的。”我笑眯眯的摆摆手。

晚上,我如时来到天剑的家,敲敲门,里面传出天剑的声音:“进来。”我推门而入,客厅空无一人,关上门,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来等天剑。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当日的报纸,向上的那一面写着前一日某桩纵火案的报道。某某临建区发生纵火案,据传言是伙不良少年所为,此地一向是某区飙车族聚集的场所,此次是两名不良少年酒后滋事引起斗殴,其中一人焚烧另一人的机车,机车的车号为…..等等。

看完一遍,我不禁暗骂:这儿的报纸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机车的型号也写上去。

我的机车在本地为数不多,天剑把报纸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绝非无意,一定是故意给我看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卡西奥不是什么都没说吗?我不敢用同样的计策诈天剑,与天剑无与伦的天才头脑和科技手段相比,我完全不是对手。

天剑从浴到走出来,象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头梢看沾着水。他穿了一身宽松的明黄休闲衫活脱脱一个贵族公子哥。他到近前,坐在沙发上,一面用毛巾擦头发,一面和气的招呼我:“坐到我这边来。”他坐的位置正是报纸前面。

我只好移了过去,老老实实地说:“天哥,我看报纸了。”思前想后还是自首比较明智。

“哦,”天剑随便应了一声,“你想喝什么自已倒好,好吗?”声音温柔得不得了,令光明有些受宠若惊。

他擦完头发,把毛巾随手放在一边。“纵火案中烧的那辆车是你的吧?高斯的车你还回去,我不想你和他为这点小事反目成仇。他有点孩子气,你也不要太针对他。”

他都知道了?我听话的点点头:“好吧。”

天剑静静地看着我,手爱抚着我的脸庞,声音如鬼魅一般迷惑着我的神经,“听我的话,别不开心,我会送一辆更好的机车给你。”他漆黑的眸底透着一股异样的光芒直直罩向我,令我禁不住脸红心跳。看他的眼神绝不是白天那个冷静自持的天剑。他手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如同点燃了一连串的火花,麻麻的痒痒的。

我快被他深情的黑眸淹没了,神情恍惚间听见他说最后一句,我会送一辆更好的机车给你。在这个好消息的刺激下,迷蒙的黑眸回复了少许清醒,我顿时惊喜连连,整颗心一下子飞起来。手臂环住天剑的脖子,贴近他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你没有骗我?”我觉得天剑象个狡猾的兄长,知道什么样的玩具能哄得我开心。

他轻摇头。含笑的黑眸漾满了温柔的笑意。夜晚的他与白天如同换个了人.

我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撒娇的一面,调笑说:“我以为你会骂我一顿呢。”

“我知道怎样让你听话。”他微笑,手臂揽住我的肩,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得更近,近到彼此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他的亲呢动作令我的心跳得飞快,面颊倏染一片红晕,连看他眼睛的勇气都消失尽殆。他低笑,看着我盈盈的红唇,轻轻吻上去:“你是我最心爱的宝贝,我会试着用整颗心去疼你,宠你,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其实,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满脑都是你的影子。”他竟然会说这种缠绵的情话!我竟外的大跌眼镜,睁大一双清澈的明眸,不解地问:“可是,我并不是很漂亮,你有更多的机会找比我更漂亮的女朋友,为什么?是不是我写情书给你有原故?”

天剑由那封情书想到那个夜晚,拥光明在怀里,惩罚性的吻她时的情景,不由得笑了。“当然不是,过来之前,我查了所有人的资料,发现你竟然是女生,就决定由你当我的女友。”

听了他憾动人心的动人表白,我心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忘了刚才所有的不快,一心一意地受天剑盅惑了。

自从天剑答应为我购置新车,我一直满怀期待的盼着,可是天剑整日被事情忙得团团转似乎把我的事忘记了,数天过去了,我仍旧在步行上学。看来新车的事还是自已张络为好,想想身边的人,哪个也不是有钱人,四处筹借凑起来还不到几千元,怎么拿去买2万的新车呀?想到这里,我连连叹气。

文化祭的最后一天,全校学生去大礼堂看压轴大戏爱情舞台剧。我坐在下面看得人都快睡着了。这时,身边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说:“你的球踢得不错!”声音很象天剑。

转过头,我看到一张很精神很明朗的陌生面孔,“你是谁?”

那男生似乎很意外竟有女生不认识他:“你知道班联会主席吗?”

“谁不知道他,叫竹宫的那个体育明星嘛。”我转头看节目。

“我就是他。”

我停了一下,再次转头打量他,这回看得仔细许多,面露欣喜地说:“你就是竹宫会长?天哪,我真幸运!”马上取出随身携带的卡片和签字笔:“麻烦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竹宫向来受女生仰慕,但象我这样热情直接的还不多见,他仿佛很吃惊的接过笔,在卡片上签上自已的大名还给我。我指点着:“再注明日期。”签字完毕,我收起来,然后把头转向舞台方向不再认识他了。

我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这样的我容易令人摸不着头脑,包括身后的竹宫。

竹宫的签名果然有效,舞台剧刚结束我就倒手卖给了别人,小嫌一笔,这下我有了挣钱的灵感。

一次课后,班里的几位同学聊天聊得不亦乐乎,一个学生突然找过来,叫道:“光明同学,班联会主席竹宫请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其中一位听了,很痛快的跟着来人出去了。

班联会办公室的门一关。尾随某人身后来的苏来悄声问卫尔斯:“竹宫找她干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卫尔斯挥开他。苏来不解气,把办公室的门顶开个缝,两人一同伏在门缝处侧耳倾听。

竹宫见我来了,脸上浮起优雅的笑容,从桌下取出我‘不经心’掉落的钱包还过来。“你的钱包丢了,被我捡到了。”

我试探地问:“你没有打开里面吧?”我的钱夹里插有一张竹宫的照片,生怕被他‘发现’这个秘密。竹宫认定我跟其它女生一样,很崇拜很仰慕他,所以才会在钱夹里面放他的照片。他温文的笑道:“没看我怎么知道是你是钱夹呢?为这个钱包,你准备怎样感谢我?”

我爽快地说:“这样,改天我请你喝茶好吗?”

“好啊,我知道一些好一点的饮品店。”他点头。

好极了!我的眼睛象猫一样眯成一条线。我马上从书包里掏出准备好的几十张卡片,请他在每一张上面写一句:爱你到永远,并签名。竹宫一面言听计从的签着,一面问:“这是干什么?”

“送人,我欠别人一人情。”我轻松的笑。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喝茶?”

“哪****有空找我好了,我随时有空。”等他签完字,我收起所有的卡片放进书包里,然后恭恭敬敬地鞠躬退了出来。一出门,就碰见卫尔斯和苏来如两门将一般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我不悦地说:“喂!有没有人告诉你们听壁角是可耻的行为。”

苏来抓住我手臂,同样的语气回复道:“那有没有人告诉你,竹宫的女朋友够一个班了,你竟自己投怀送抱。”

我惊奇地问:“咦?你知道不知道我家的含羞草死了?”

“你家养的含羞草死了关我什么事?”苏来不耐烦地说。

“是啊,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砸向他一句话,拉了卫尔斯的手臂就走。卫尔斯心里也很不高兴,不过什么也没说。

林纳收到我送给她的卡片,惊喜之余,奇怪地问:“他怎么会为你签这么多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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