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才智过人,并且具有过人的洞察力。他离开越国,拒绝齐王的招聘,以及成功地经营事业,这些都在于他深刻敏锐的洞察力。成语中“明哲保身”明哲就是指深刻的洞察力,也就是发挥深刻的洞察力保全自己。范蠡正是能够明哲保身的人。
唐朝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的事迹众人皆知,但几乎没人知道,这位名极一时的大将为人处世却很小心谨慎,与他在千军万马中叱咤风云、指挥若定的风格不同。
唐肃宗上元二年(761),郭子仪晋封汾阳郡王,迁进了位于长安亲仁里金碧辉煌的王府。让人费解的是,堂堂汾阳王府天天总是门户大开,随便出入,不闻不问,与别处官宅门禁森严的情况恰恰相反。客人来访,郭子仪就请他们进入内室,并且命姬妾侍候。有一次,某将军离京赴职,前来王府辞行,看见他的夫人和爱女正在梳妆,差使郭子仪递这拿那,就像用仆人没有两样。儿子们认为他身为王爷,这样总是不太好,一齐来劝谏父亲以后不要这样,以免让人耻笑。
郭子仪笑着说:“你们不知道我的用意,我有500匹吃公家草料的马,我的部属、仆人吃公家粮食共有1000人。现在我可以说是位极人臣,受尽恩宠了。可是,谁能保证没人正在暗中算计我们呢?假如我一向修筑高墙,关闭门户,和朝廷内外不往来,如果有人同我结下怨仇,诬陷我怀有二心。无所隐私,流言蜚语就没有滋生的余地,就是有人想用谗言诋毁我,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儿子们听了这一席话,都拜倒在地,对父亲的深谋远虑深感佩服。
中国历史上有大功于朝廷的文臣武将多的是,但是大多数的下场都不好。郭子仪历经玄宗、肃宗、代宗、德宗数朝,身居要职60年,尽管在宦海也几经沉浮,但是总算保全了自己和子孙,以80多岁的高龄寿终正寝,几十年戎马生涯划上了一个完美句号。这全归之于他的这份谨慎。
显然范蠡和郭子仪都是才智超群的人。但是如果依某种世俗的眼光看,他们的一些行为又“蠢”得不可理解。然而,这才是真正的“若愚的大智”,他们超出常人的聪明之处,也正在于此。
郑板桥有句话:“聪明难,糊涂更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特别难。”这里面包含了对人生把握的态度之难的感慨。实际上,不管人自身的素质——诸如情商、智商等各种做人做事的本领——如何,相对于强大的外部环境,都比较弱小。特别是当局势动荡变化,人们看我只是其中一颗身不由己的小棋子时,一定要采取适当的态度和手段,该智则智,当愚则愚,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身家平安,才能图谋机会以求发展。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鸟潜伏得越久,飞得越高,花朵盛开得越早,凋谢越快。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可以免去怀才不遇的忧愁,消除急躁求进的念头。
所有懂得这个道理的人都会待时而动,从而不丧失一切可能的机会。衡量人的能力大小高低的标志是把握火候。高洋在还没有发迹前,就是靠待时而动而得以成功的。
高洋是在他长兄高澄被杀、形势非常复杂的情况下显露出才华的。北周政权的基业是由高欢开创的。高欢本是东魏大臣。在镇压尔朱荣剩余势力中掌握了东魏的实权,掌管朝政长达16年之久。高欢死后,长子高澄继立。高澄心毒手狠,且上无礼君之意,下无爱弟之情。高洋当时已18岁,已通晓政事,走上了政治舞台,并已经对高澄的地位构成威胁。假如他精明强干、才华外露的话,乃兄已经猜忌防范,会引起属下僚佐的注意。
高洋字子进,史书上说他颇有心计,且有见识,遇事明断。小时候,高欢为试验几个儿子的才器智能,让小哥儿几个拆理乱线:“帝(指高洋)独抽刀断之,曰:‘乱者须斩’,高祖是之”。高洋因为这件事就深得高欢的喜欢以及重视。后封为太原公。
高欢死,高澄袭爵为渤海文襄王,因为高洋年长,阴有戒心。高洋“深自晦匿,言不出口,常自贬退。与澄言无不顺从”,给人一种软弱无能的印象,高澄有些瞧不起他,经常对人说:“这样的人也能得到富贵,相书还如何能解释呢?”
高洋妻子李氏貌美,高洋为妻子购买首饰玩,好一点的,高澄就派人去要,李氏很生气,不愿意给,高洋却说:“兄长需要怎能不给呢?这些东西并不难求!”高澄听到这些话,也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就不去索取了。有时,高澄给高洋家送些东西来,高洋照收不误,决不虚情掩饰,所以兄弟之间相处还相安无事。
每次退朝回到家,高洋就关上宅院门,深居独坐,对妻子也很少说话,能终日不发一言。高兴时,竟光着脚奔跑跳跃。李氏看到诧异地问他在干什么,高洋则笑着说:“没啥事儿,逗你玩的!”他终日不言谈,因为担心言多有失。如此跑跳更有深意,不仅可以彻底使政敌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一个经常在家逗媳妇玩的人能有怎样大志呢?而且借经常光脚跑跳之机,锻炼身体,磨练意志,一种举动而收几种效果。
因此,高澄和文武公卿等都把高洋看成一个痴人,没有放在眼中。东魏武定七年(549),渤海文襄公高澄在和几人密谋篡位自立的时候,被膳奴也就是负责做饭进餐的兰京杀害,重要谋士陈元康以身掩护高澄,身负重伤,当时事起仓促,震惊了高府内外,高洋正在城东双堂,听说变起,高澄已经被杀死,毫不惊慌,颜色不变,忙调集家中可指挥的武装力量去讨贼,他部署得当,而且有条不紊。兰京等几人本是乌合之众,出于气愤才杀死高澄,没有任何预谋的政治目的,所以不堪一击,片刻间全部被斩首。
高洋下令,脔剖其尸以泄杀兄之忿。接着,就在其兄府中办公,召集所有知情人训话,说膳奴造反,大将军受伤虽然伤势不重,也不准走漏对外任何消息。众人大惊失色。不料这位痴人在危急时刻做了这样决定,夜里,陈元康断气而亡。高洋命人在后院僻静处挖个坑埋掉,诈言他奉命出使,并虚授一个中书令的官衔给他。
高澄手握大权,虽然高欢的许多宿将都铁心保高氏,但是当时尚属意高澄因而没有注意到高洋。因此这些应急措施果然奏效。没有人知道高澄已死,更不知高澄的重要谋士陈元康也被埋在土里,所以马上就稳住了局面。
高澄的府第和在邺都的武装力量直接受高洋控制,当夜又召大将军都护太原唐巴,命他分派部署军队,立即控制各要害部门及镇守四方。高澄的宿将故吏都倾心佩服高洋的处事果断和用人得当,真心拥护并辅佐高洋。高澄的死讯渐渐被东魏主知道了,他私下里和左右幸臣说:“大将军(指高澄)已经死,好像是天意,威权应复归帝室了。”高洋左右的人,劝高洋早日去晋阳全部接管高欢及高澄的武装力量。高洋认为此话有理,于是安排好心腹控制住邺都的整个局面。甲午日,高洋进朝面君,带领8000名全副武装的甲士进入昭阳殿,一起登阶的就有200多人,都手持利刃。东魏孝静帝元善一看,心中恐惧,高洋只叩两个头,对魏主说:“臣有家事,须诣晋阳。”然后下殿转身就走,随从侍卫也跟着走了。魏主目送之,说:“这又是个不相容的人,不知我会死在什么时候了。”
晋阳的老将宿臣,当时还不知高澄死信。一直轻视高洋,高洋到晋阳后,马上召集全体文武官员开会。会上,高洋英姿勃发,侃侃而谈,处理事情分析事理,全都恰如其分,而且才思敏捷,口齿流利,根本不像以前的他。文武百官大惊失色,刮目相看而倾心拥戴。一切就绪,高洋返回邺都为高澄发丧。
高洋代魏称帝的想法早就有了。一直在窥测风向蠢蠢欲动,但是他不是明目张胆死打硬拼,或者拉帮结派打击异己。自然这样的话民愤大、目标大,而且容易被人所制。而是“守正”待时。平日里自贬自谦,与兄长融洽相处。居安思危,养尊处优时不忘锻炼自己,而且能注意时局之变化,注意人才,确是有心计之人。高澄之死,他秘不发丧,临事不慌,很快控制了局面。观其隐秘陈元康之死而虚授中书令之职的做法,是见他有识人之明。高澄死后不到三天就果断前往晋阳先声夺人,控制高澄的全部武装力量,他善谋而且能断。半年后,高洋于梁简文帝大宝元年(公元550年)五月代东魏自立,建立了北齐政权。
一个有事业心的人,一定要学会等待时机,儒家很有名的一句话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能因为自己眼下的处境地位不如意而丧志,不能因为时间的消磨而灰心,因而放弃成事之志。古往今来功成者,有少年英雄,也有大器晚成。
无论如何,急于露头角很难成气候,急功近利不足成大事,急躁情绪持久便容易失望悲观,容易患得患失。只有守正而待时,善于抓住机会而又坚定志向,才有可能走向成功。
不懂中庸不为官
周亚夫是汉朝开国将军周勃的儿子,可以算是名将之后,他通晓兵法,善于治军,也可以说是一代名将,只因为他不谙官场中的人情世故,不精通做官之奥妙,终于落得个饿死的悲惨下场。
周亚夫为人耿直,不懂变通,虽然不致使皇帝厌恶,却也并不让人喜欢。司马迁的《史记·绛侯周勃世家》有一段详细真实的描述,极能说明当时的情形,大致如下:
“汉文帝亲自到军中去慰劳军士,车驾直接驰进宫门,无人阻拦,将军以下的各将领都乘马出来迎接。等到了细柳营,只是看见军吏士卒都手拿利刀、身披铠甲,机弩上也搭着箭枝。天子的先行官来到营门,马上被军士挡住,没有进去,便对守营门的军吏说:‘天子立即驾到了!’守卫营门的都尉却说:‘军营中只听将军的号令,不闻有天子的诏命,将军曾经严肃告诫过。’
过了一会儿,天子的车驾到了,但是军吏还是不开门,文帝没办法,只能派人拿着天子的符节去拜见周亚夫说‘天子要亲自****。’周亚夫这才传命打开营门。守门的军吏又对天子的随从说:‘将军有规定,军营中无论谁的车马都不可以奔驰,违命者斩。’因此,天子只得让人按着马缰绳慢慢地向前走。
等到了营内,周亚夫还是没有跪拜迎接,他身穿盔甲,对文帝长揖道:‘臣甲胄在身,不可以下拜,请以军中之礼相见。’汉文帝终于被周亚夫的这种精神所感动,他起身扶着车前的横木,改变了原来严肃的面容,并派人向周亚夫称谢说:皇帝恭敬地慰劳将军。慰劳结束以后,天子的车马随后离开了。
随行的大臣看到这种情景,都为周亚夫捏了一把汗。因为周亚夫虽然是为国治军,为汉室江山治军,并且并没有越轨之处,但毕竟对皇帝显得有点傲慢无礼,不比其他的军营显得隆重恭敬。
谁知汉文帝在看完了周亚夫的细柳营后,却十分感慨地说‘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啊!先前霸上的驻军和棘门的驻军,同周亚夫的细柳营一比,真如儿戏一样。那两位将军,是十分容易被袭破而俘虏的,对于周亚夫将军,谁能打败他呢!’大臣们听到文帝这样称赞周亚夫,才放下了心。”
多亏汉文帝是一代明君,他虽对周亚夫有隐隐的不快之感,但是因为他能控制自己,能从国家大事考虑,还不会表现出来,甚至在临死的时候对太子刘启(即后来的汉景帝)说道:“假如将来国家发生了急难,尤其是有人叛乱时,周亚夫可以委以重任。”
果然,汉景帝初年,晁错创议削藩,导致早就有企图的吴、楚等七国联合叛乱。
危机之时,汉景帝忽然想起了文帝临死前说的话,在站列两边的群臣中找出周亚夫,授他太尉之职,让他指挥军队前去平叛。周亚夫即没有推辞,又没有谦让,只是接受任务,也没有其他言语。
汉景帝虽然找到了一位愿意前去平叛的将军,觉得高兴,但是同时又觉得周亚夫有些傲慢,可是有点不十分尊重或是看不起自己这个年轻的皇帝。周亚夫也确实没有辜负景帝之望,出兵之后,屡破敌计,屡设奇谋,只有三个月,吴王刘濞被杀,吴、楚叛乱被平定。吴、楚是叛军主力,他们失败后,其它的五国也在汉将的进击之下节节败退,没用过多长,作乱藩王或是自杀,或是伏诛,七国叛乱很快就平定了。
平定七国叛乱,周亚夫功劳非常大,赢得了人们的一致称誉,汉景帝也重用了他。景帝前元七年(公元前150年),周亚夫被擢升为丞相,丞相为文官之长,帮助天子处理各种事情,职位是非常显要的,但是弄不好也非常容易把自己陷进去,像周亚夫这种性格,绝对干不长久。
首先找周亚夫麻烦的人就是梁王刘武。刘武与景帝同为窦太后所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而且只有这兄弟两人。窦太后十分宠爱小儿子刘武,对他“赏赐不可胜道”,刘武自己也时常“入则侍景帝周辇,出则同车游猎”。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恨上了周亚夫,这恐怕就埋下了祸根。
梁王刘武之所以恨周亚夫,还是因为公事。当时,周亚夫主持平叛,率领军队开到了河南一带,吴、楚联军正全力攻梁,周亚夫等人分析了形势,以为吴、楚联军锐气正盛,汉军难与争锋,决定把梁交给吴、楚联军,任意由他们攻打。梁王向汉景帝求救,景帝也命周亚夫援梁,但是周亚夫给他来了个“不奉诏”,而是派骑兵截断了吴、楚联军的粮道。吴、楚联军久攻不下,锐气尽失,又断粮草,被迫找汉军主力决战,周亚夫则深沟壁垒,养精蓄锐,一举打败了吴、楚联军。尽管平叛胜利了,但是还是同梁国结怨。
周亚夫只知谋国,不知谋身,终使梁王怨恨。所以,梁王每逢入朝,经常同母亲窦太后说起周亚夫,极尽中伤诬陷之能事。时间一长,假话也成真话,何况梁王所说并不是假话,只是对事实的理解不合实际而已。窦太后听信了梁王的谗毁,经常向景帝说周亚夫的坏话。
景帝前元四年(公元前153年),立长子刘荣为皇太子,但是因为他的母栗姬逐渐失宠,景帝就想废掉太子,另外立王皇后之子刘彻为太子。在中国的封建社会,立太子是很大的事,毕竟将来国家社稷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都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如果不小心,就会引起空前的灾难,况且废长立幼通常是不允许的。周亚夫刚刚登相位,觉得太子没有过失,随意废立,会引起混乱。
周亚夫秉性直爽,不懂劝谏艺术,对景帝“固争之”,同景帝发生了争执。此后景帝说废立太子是家里的事,不用外人插手,周亚夫这才没办法只好罢休。周亚夫的劝谏不但没有能说服景帝,反倒使景帝觉得他太过张狂,太蔑视皇帝,因此深为愤怒。
景帝中元三年(公元前147年),窦太后要景帝封王皇后的哥哥王信为侯。王皇后为人非常乖巧,非常讨好窦太后,因此博得了窦太后的欢心,保住了地位。至于封外戚为侯,并不是无先例,但景帝估计周亚夫不会答应,就先去找他做工作。
结果,周亚夫断然否决,他说:“高祖皇帝曾经并不是没有诸大臣歃血盟誓:不是刘氏而王,非有功而侯,天下共击之。”周亚夫搬出高祖的话压人,倒还罢了,还直言不讳地说:“王信虽然是皇后的哥哥,并不是没有功劳,假如把他封了侯,那就是违犯了高祖的规约。”这当然使景帝非常恼怒,只是周亚夫持之有故,言辞确凿,无懈可击,景帝才不好发火,只能“默然而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