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悦己的事情被瞒的死死的,除了府里几个人知道。因而宴会也算是顺利的,几个主要的将领都找到了自己中意的人。虽说要的是庶女,但适龄的也并不多。没看上的,边等着宫里的女官外放。为庶女的,多半畏畏缩缩,容颜却都是极好的。少有几个有心计的,也看不上这些个莽汉。实在也称不上登对。
玉倾城自开学去过皇家学院之后,便一直留在公主府,两个人出双入对的,让五皇子甚是嫉妒。
“好锦儿,你的手就让为夫牵一下呗?”
“为夫?你不要脸!离我远点。”洛好锦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这些日子,他天天都缠着她,好歹是个皇子,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做了么?
她就知道她迟早会有报应的,但是,老天,她不过是好吃了点,至于这样狠么?洛好锦侧脸成45°仰望天空,如花的娇颜上隐隐有一种叫忧郁的东西浮现。
五皇子讪讪的收回手,面上的尴尬一闪即逝,马上就嘻嘻哈哈的走到她身边。
“有娘子还要脸做什么?好锦儿,你若是不喜欢,我不来便是了。”
鉴于他自己的能力实在太渣了,这几日,他不顾面子,不耻下问。向玉倾城求教,这一招便是玉倾城教授的“以退为进”。
“正该如此。虽说您是皇子,可哪有成婚前就这般日日纠缠的?”
与洛好锦要好的一个女将煞有介事的开口。她与其她人不同,她出身书香世家。她父亲原是朝廷指派的邺城城主府师爷,算是清贵世家。后父母兄弟殉城,她又被掳,不便归族。才成了女将,她功夫不好,但擅长排兵布阵。因着这一特长,在军中立足不算太难。
“薄校尉言重了。圣京可没有偏远地区那些残陋的规矩。本王与好锦儿相识不久,自是需要多些时间好好相处的。倒是薄校尉有这说话的时间,倒不如去赫连府看看你自己的夫婿。”言里言外的意思就是,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薄复芯挑眉斜眼看他,她的容姿一般,唯一出色的就是气质。她的气质清冷,带点书香气,与其她女将全然不同。
“五皇子您想留下,留下便是了。这是公主的府邸,我等不过是暂住于此。”
洛好锦平时是好说话,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他话里的意思,她哪里不知道。她只是有些害怕。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嫁给皇子。或许以她的出身,若是长在圣京也不是没有机会。可她不是圣京贵女,甚至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经历的,看的太多。如今的她已经无法像普通的女子一样去幻想自己美好的将来。她害怕浮华只是一瞬,害怕身边的人终会离开,更害怕自己无力去回报他给予的。
“那好锦儿可是想回你哥哥府上出嫁?”
五皇子以为她是想家人,其实她与哥哥的关系并不好。对于在最害怕的时候抛弃自己的哥哥,她完全不想提起。他纵使当时有千般的理由,在她眼里都只有一点,那就离弃。这一点除了他们兄妹,没有任何人知道。
洛好锦压制着心底翻腾着的怒火,面色淡淡的摇头。
五皇子点点头,一般官员府里出嫁哪里比得上从公主府出嫁来的威风。却猜不透其中真正的缘由。
“正巧你们都在。”
北爱也玉倾城相携而来,背后的日光倾斜开来,如同神邸一般让人侧目诚服。
“糖糖,有事儿?”
据他所知,他这个妹妹没事儿就找不到人了。有事她才会出现。
“关于婚礼,一场场的办太麻烦了,耗时耗力。所以本宫想由礼部出面给大家办一个集体婚礼。穿喜服,戴凤冠,至于盖头就免了。各位,觉得呢?毕竟是你们的终身大事,本宫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几十个人,一场场的办,别的不说,她就是主个婚就得累死。
“听来倒有点意思。”
五皇子摸摸下巴,全然忘记了,他的婚礼与此无关。一国皇子,哪里会与众人共享一个婚礼。就是他愿意,圣后也是不愿的。
“属下听公主的。”薄复芯等人对此完全不在乎,集体婚礼更让她们觉得安心吧!
“如此,便这样办就是了。喜服由宫中司制局出。过几日会有人上门帮你们量体,有什么要求尽管向她们提就是。有问题的,让她们直接来见本宫。”
“谢公主。”
北爱摆摆手,她真不习惯现在这样。还不如以前在军中,至少大家都自由自在。
“五哥,最近怎么都不见六哥?”
记得他们兄弟两个从小就喜欢黏在一起,就是建了府邸,两人也不过一墙之隔。这些天他倒是天天在公主府晃悠,把双生弟弟都忘在脑后了。
五皇子干笑了两声,其实他也不知道弟弟去哪儿了。每日一醒来他就朝公主府来了,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至于他在哪儿,做什么就更不清楚了。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五皇子倒是反其道行之啊!”玉倾城笑道,揶揄之意不言而喻,
“缺胳膊少腿照样活的人多得是,不穿衣服的那是野人。怎么?就你这意思,我们家糖糖就一件你随时仍得的衣服?”五皇子早就对他有意见,因为有求于人,这才含蓄的。不然非得跳起来,让北爱踢开他不可。
“她是我的命。”玉倾城眼角带笑,眼底却无半点调笑之意。“于我而言,她无可取代,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她都是唯一。”听不出有多郑重,像是日常最普通的话语,然而却让人信服。
两个当事人一脸淡然,倒是听众们各个面红耳赤,说不得是羡慕多还是嫉妒多。
“怪道你能养出离儿那样伶牙俐齿了!”五皇子感慨,对玉倾城他是完全甘拜下风。所幸他们所求的目标不一样,否则他不是注定幻灭了。
多少人许你风花雪月?多少人许你天长地久?女子的一生如绚烂的烟火,刹那芳华,余下的便是冰凉漆黑的夜。誓言会改,人心易变,她求的,只一颗永不变的的心。若是变了,她就将它如时间一般禁锢在她的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