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离,你给本公主站住。”
一个年约十来岁的小姑娘手持银鞭,堵在全课的院门口。那姑娘长得粉嫩玉琢的,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泛着怒火。
“夕观月,你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啊!小爷我又哪里得罪您了?”
玉北离双手环抱在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加上稚嫩的脸庞,实在叫人忍禁不俊。偏他平日里又是个狠角色,此时却也没人敢发笑。
夕观月是夕朝公主,母妃是圣朝送去和亲的宗室郡主。她满七岁就被送回来于皇家学院就读,据说她母妃在夕朝甚为受宠。自幼便是个骄纵的,在她外祖家又因身份特殊,更是无人管教。不过她也就是脾气大点,总体还是一个可以沟通的孩子。
玉北离眼里半点也不觉得她比自己尊贵到哪里去。不就是一个公主么?他外婆是公主,他娘亲也是公主。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弱的他单手就可以玩死的小公主。
玉倾城在门口听到他儿子的话,差点没笑喷了。说人家年纪不大,难道这皇家学院还能找出比他年纪还小的?这孩子几日不见,又该揍了。
唐允慎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对玉北离的性情已经有所了解,虽然他一直刷新自己的下限。此时听到他自称小爷,说别人年纪不大,他已经不感到震惊了。反而是习以为常,他要是不这么说话,他才要觉得奇怪。若是不说,谁也猜不到这小屁孩才满三岁。好在,他虽然会惹祸,却也不会牵连他人。
“你剪了本公主的头发居然还敢说本公主脾气大,废话少说,看鞭!”
说着,将手中的银鞭朝玉北离门面甩去。
众人此时才注意到,她的辫子真的是一边长一边短,而且被剪的跟狗啃了一样。
休闪身挡在玉北离面前,单手抓住银鞭,不知怎么弄的,银鞭在他手上化为碎屑。
夕观月当即就哭了,她的银鞭是她父皇亲手抓到的一只百年银蟒,后又请了大师所制。莫说是夕朝,就是全天下也是没有第二条的。这男人怎么可以毁了它?
休一脸冷然,显然对于夕观月的哭闹毫不在意。
玉北离听到她的哭声就知道事情大了,这个小魔女可是个强硬的,平日里只有别人哭的份儿。他从休身后走出来,看到一地银色的碎屑,才恍然。素日里看她鞭不离身的,想来是极为喜爱的。
“离儿,这位大哥是?”
唐允慎其实是想说这事儿过分了,不过见休来者不善的样,觉着还是搞清楚他的身份妥当些。
“夕观月,别哭了。是男人就别哭!”
“本公主本来就是不是男人!”
说完,哭的更狠了。她夕观月,堂堂夕朝的七公主,居然被这个一个小混蛋给欺负了。若是父皇在,一定会替她讨回公道的;若是母妃在,一定不会放过欺负她的人。他们都在欺负她。一时间,看着这些围观的圣朝宗室子孙只觉得个个都是面目可憎的。
“算小爷说错了。那你别哭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剪你的头发。我发四!”
举着四个手指,见夕观月抬头看他,忙又收起小指。
“观月公主,你就看在离儿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他吧!这鞭子,我让人赔与你。”
“赔?你赔得起吗?这是我父皇亲手猎的银蟒!”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哭音。
见她还不收,玉北离无奈的拽了拽休的衣摆。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一条银鞭么?小爷我赔得起。”
说着,又扯了扯休的袖子,用眼睛无声的询问他,可有办法。
休见他执意如此,便随手丢了一根火红色的鞭子给夕观月。
“这是千年灵蛇的皮所制,防水防火防毒。算是离儿赔与你的。”
休的声音虽然生硬,但声线很好,轻轻浅浅的。夕观月听了哭声,怔怔的看着自己怀里的红鞭。这鞭子比起自己之前的银鞭毫不逊色,她不愿意承认这条鞭子更得她的心意。可是它真的很漂亮,张扬的颜色,最关键的是它像是有生命的。她从没见过这么合心意的鞭子。
这灵蛇鞭是皇甫家的东西,自然要比俗世的好的多。北爱的很多东西都是由休在打理。灵族和血族不同,灵族可以用的法器,血族是不能的。所有她不能用的东西,她都让休清理了。这灵蛇鞭说起来了不起,但对于北爱来说,那就是不能用的东西。
“好漂亮的鞭子。”
不但唐允慎如此说,就是闻讯而来的夫子也忍不住称赞。这千年灵蛇的蛇皮所制,他们也是有所耳闻。今日见了才知如何的不凡。
“夕观月,还不赶紧试试你的新武器趁不趁手。”
玉北离致力于转移她的注意力,把这事情赶紧圆过去。毕竟别的不说,人家老爹亲手送的东西。万一真的较劲,那还真是他的不是。休为他出头,又把鞭子拿出来,已经是他失策了。若是她能够对这鞭子满意,从而忘记之前鞭子被毁的事,那就是最好不过的。
夕观月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拿起鞭子凌空甩了几鞭,心道确实是好东西。围观的夫子们却是暗暗称奇,若有此鞭在手,这观月公主怕是与那武道风云榜不远了。玉倾城凝眸,见那鞭子杀伐之气不同寻常,心中已有计较。这鞭子十之八九是容儿母族的,离儿这个小败家子,居然这样就送出去了?
“这鞭子,本公主甚是满意。适才的事就不追究了。”
银鞭虽是父皇所赠,但父皇送的东西又不是只有这一件。至于头发,头发还会长出来的。夕观月年纪不大,可出身皇族,见惯了好东西的人。便是不知道它价值所在,也清楚它不是一般之物。就她之前的银鞭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既然得了好处,那就没有揪着不放的道理。她母妃常说的,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