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想辰忍无可忍,手中的筷子一折,指尖一松,两截木筷已射向王礼的脚腕。
谁也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王礼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丁冬的面前,众人惊呼。
丁冬下意识地看向少想辰,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看那个冰人。
少想辰的脚边只留下一支筷子,很明显,刚才的杰作正是他所为。
丁冬收回眼,心底是淡淡的欣喜,微风拂过般……轻柔。
丁冬一改之前的冷漠,笑道:“哟,公子,就算你迫切想看到我那丑陋不堪的容颜,也用不着行如此大礼啊!”
王礼一脸窘色,踉跄的站起,怒斥:“一定是你个丑八怪在搞鬼,今天老子不废了你,就不在扬州混!”
王礼打了个手势,很快,数十人将丁冬团团围住,个个大汉都露出奸佞之色,奸笑不已。
“王公子,你可别忘了,这儿可是一品楼!”唐馨飞身入内,径直落在丁冬面前,直视王礼,“王公子,今天就当给我个面子,来日方长,何必闹得沸沸扬扬,坏了太守的名声。”
唐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王礼倒也识趣,一品楼来头也不小,闹僵了可不划算,而且价高者得,自己本就理亏在先,虽不愿罢休,但也不得不退步。
王礼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咬牙切齿道:“好,今天就算是给唐姑娘一个面子,你走路时小心着点!我们走!”
围成团的大汉立刻让开一条道,王礼一马当先走了出去。数十个大汉也趾高气昂的跟了上去,屋内又是一片唏嘘。
丫鬟柳儿捧着字画入内,唐馨接过,来到丁冬面前:“姑娘,承蒙不弃,请收下。不知银子准备什么时候送来?”
丁冬优雅地站起,笑道:“姑娘怕是误会了,在下身上恐怕是一文钱都没有,所以你这字画就自个儿留着吧。”
“你想反悔?你可知得罪一品楼的下场?”唐馨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别人没发现,但她怎么会没发现?刚刚那截筷子刺痛了她的心!她也配?
“真抱歉,我还真不知道。如果唐姑娘这么希望同王礼出游的话,我不介意把他叫回来。我想他会乐此不疲的。”丁冬对唐馨的无礼一笑置之,看在她是唐千钧女儿的面上。
苏渐离对唐馨早就厌烦,怒道:“范姑娘好心替你解围,你还如此不知好歹,算白救你这回了!”
“哼!酒窝?我唐馨需要人救吗?这儿是我的地盘,王礼只要动一下,他就不会站着走出一品楼!”唐馨不屑道。
苏渐离发出“啧啧”的声音,“没想到你除了会勾引男人,还如此狠毒!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管你说什么都好,量你也拿不出一万两,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可以放弃交易。”
“你活的不耐烦了,竟敢用这种语气同本小姐说话,你知道我……”
“英白,你话太多了!”少想辰在苏渐离口不择言时,适时提醒她此时的身份。
苏渐离脸上沾满了委屈,撅着小嘴,“知道了。”说完又气呼呼地瞪了眼唐馨。
唐馨审视着苏渐离,料想她的身份也非富则贵,如此骄纵,却又不失高洁之气,不是一般人家子弟。
少想辰最反感的就是女人间的战争,看来有苏渐离在身边,患上偏头痛是迟早的事。
“唐姑娘,范姑娘只是为了帮你,你还是慎重考虑,你父亲如果知道你这样,恐怕会气晕过去。”少想辰知道唐馨本不是个好利得人,只是假装坏人。将她尊贵的爹抬出来,唐千钧的面子还是够分量的。
看到少想辰对苏渐离的怜爱,唐馨强颜欢笑。不明白,他为什么从不正眼看她?心,好痛。
“既然你开口,我自是不会为难她,不过你记好,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放下狠话后,唐馨挥袖离去。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这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关系。
“看来这一品楼以后是来不了了,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乙夏好心的将诸位带离这是非之地。
刚出一品楼,一匹黑色骏马从眼前狂奔而过,将整条街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御风!”乙夏和苏渐离异口同声的叫起。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乙夏便已飞至十丈开外,奔向那匹疯狂的马。
“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去吃吧。”丁冬说完,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少想辰察觉两人怪异的行迹,问苏渐离:“御风是什么?”
“它是我哥的马,就是刚才那匹黑马。它是很凶没错,但从不会像今天这样!而且……我哥很宝贝他的马,从不让别人碰,别人也碰不了,因为御风认生,只识我哥一人,难道……我哥出庄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那个范叶儿似乎是苏不二手下的人,她的行为很怪异,乙夏对她很谨慎。”
“她?我怎么不知道不二庄有这号人物?不过她是怪怪的,要不,我们去凑凑热闹?”
少想辰正有此意,于是三人沿着乙夏的足迹一路追去,终于见到在树林发呆的乙夏,却不见黑马。
乙夏转过身,“你们也追来了,可惜,御风不是一般的马,我力所不及……”失落在他脸上化开。
“乙夏,是不是我哥出庄了?否则御风怎么会出现?”苏渐离焦急的询问。
既然苏渐离已主动恢复大小姐的身份,乙夏也就成为仆人,谦恭道:“回小姐,庄主应该出庄了。”
“什么叫应该?你没见过他吗?”苏渐离不满的问道。“对了,范叶儿是什么来头?”
“属下一直与庄主信件交流,未见庄主现身,直到数日前,她找到我,声称是庄主授权与她,但她没有告知她的真实身份。她似乎是一个我们很熟悉的人,对我们了如指掌。”乙夏坦白所有事情,丝毫不避讳少想辰和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