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这次到的是一家典型的希腊式餐厅。要了一顿大餐,影不能喝酒便要了一个热汤,一道莴苣色拉,一道热的肉菜,加上一小篮面包。影静静地坐着,忙碌了一整天,手有点酸。希慕喂到她嘴边,她都懒得张口。希慕搅拌着沙拉,有些不适应她的沉默。“影,你很累?没有胃口?”
“希慕,有人说海是天倒过来的样子。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可是……你看……”她抬手,因为手抬得不够高,手中的碗筷掉落,一地的碎屑。失神望着那一地的碎屑,她有些失神。服务员上前来收拾,希慕抓起她站起身,搁下了小费。他抱着她走出餐厅,向着那海走去。海风吹拂,她闭上了眼,“希慕,我好紧张,明天就要去参加演奏会了。我不知道……”
“影,相信自己。再说推荐你的人,又不是随随便便地推荐,你的实力有目共睹。真遗憾那一天我没有跟着你一起去。”
“那一天,是我不要你来的。”影趴着他的肩,看着那海。“我只是害怕,明天那样的场合……”
“傻瓜,想这么多做什么?一直以来你都是自信的。”
“你怎么知道我自信,极度的自尊只是为了掩饰极度的自卑。”影有些失神,呆呆地望着天,望着海。走上沙滩后,他将她放下,牵着她的手缓步走着。“影,上次你唱得歌很好听,可以唱完吗?”因为那一次她没唱完。他想知道。影愣住,许久后漾开了一丝浓浓地笑意。“……浅吻一瞬间我已经很满足……你是恩赐的完美礼物……我会为了你奉献全部……你对我很在乎,是天大的幸福。”她浅唱低吟,微笑着将她揽入怀中,碎碎浅浅的吻落在脸颊。“你说,海事天倒过来的样子,我想说,你是我的海。”
“为什么是海?”影转身看着那海,虽然海很美,可是用海来形容她不是很奇怪吗?他笑,牵着她的手,若是她喜欢被他牵着手在海边漫步,那他会每天陪她散步。“因为你能包容我的一切。我对你做过那么多错事,你却还说我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影,我何德何能?”
“看来,你也不是吃洋墨水长大的。”影笑着,抬起头看着身前的人。夕阳落在他的身下,一层金色的光芒。希慕笑,“虽然懂得不多,可是我高中之前都是在C城长大的。再说艺苑对语文的要求很高。我自然是耳濡目染。”影深吸了一口气,“希慕,我们回去吧,我想早点睡着。”
两人回到家,愕然发现灯居然是亮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影心里有些不安,却还是没说什么。两人牵着手走进门。看见居然是希研。“大哥,你怎么来了?”
“艺苑来雅典考察学习,我想起你们两个在这里,所以来看看。”他说着将手中那一大束玫瑰递给了影。“送你,祝你新婚快乐!”
影发觉这束花好大,她都抱不过来,更别提抓着有多重,可是希慕只一手抓着那花。“多谢大哥了,影她不喜欢红玫瑰。”
“那真是可惜了,影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
“白茶花。”
“白玫瑰。”异口同声,希慕有些发窘。希研很不给面子地笑,“看来你不是很明白影到底是喜欢怎样的调调,连她最喜欢的花你都不知道,怎么办?”希研说着故作不经意地扯了影进屋。影但笑不语。是啊,他是不明白,她自己又何尝明白过?走进屋,愕然发现了沙发上的人。同时希慕也看见了她。“娇娆,你怎么还在这?”
“姐夫,你好狠的心,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英国,我要发疯了。还好大哥带我出来了。”
希慕和影不约而同地回头望着他。“你……我让娇娆在英国,是为了她好,你现在带她来希腊,你是不是负责把她带回去?”希研摊了摊双手,对着影道:“影,我看你们买的这栋房子反正有那么多房间空着。而我在希腊只住几天,至于娇娆是我带来的自然是我负责。当然这期间,我会照看娇娆的。”
希慕抓住他的手,“你说的简单,你知不知道……”希研不说话只是瞟了在座的娇娆一眼。影有些紧张,抓住了他的手腕,“娇娆是妹妹,照顾她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希慕侧眸看着她,欲言又止。总而言之,她已经回来了,影只有警告自己要万事小心,除此之外,她不觉得赶人会是一件好事。何况她只是觉得他会为难。
“大哥,这里房间都没有收拾,你带娇娆去住酒店吧。”他不想再瞻前顾后,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机会。他说着伸手抚着她的发。“影,你明天还有事,回房休息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影抿唇一笑,向着楼梯走出。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没多久,有了开门的动静。影翻身坐起。希慕打开灯,轻声道:“吵醒你了?”
“没,我没睡着。”影伸手抱着他的腰,“他们人呢?”
“去住酒店了,你早些休息。”
“希慕,别这样,我觉得希研也是好意。我们这样……”
“影,你放心,不会有事。”他和希研不合也不是一两天了。“我今晚会派人送娇娆回英国的。你好好休息。”
“希慕……”她抬头,她想说,一直让她躲着她也不是办法,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随他吧,这是他的事。他要躲,她又能怎样?闭上眼沉沉睡去,等待明天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