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散会啊？”
“孩子都饿了，早饭都还没吃呢！”
“是啊，啥时候结束啊？一大早就被赶过来了，我还没拉屎呢！”
“哇……哇……”
“……”
领导们讨论不出来结果，空地上的几百老百姓可不乐意了，小声的嘀咕很快变成集体的抗议，不顾旁边士兵的喝斥，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秩序也开始变得有些混乱，秋子看到开会的那堆领导中间，三名警察局长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不行的话……咱们就带着那十几个逃跑被抓的返回县里？”
领导们终于散会，三个警察局长擦着汗来到秋子身边，说出了讨论的结果。
“这不白来一趟吗？”一个副大队长非常不满。
“是啊，不行把男的全带回去，女的和小孩留下。”另外一个副大队也是不满意，光是准备工作都忙了两三天，又连夜行军赶到这里容易吗？不明不白的撤回去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没办法嘛！”
“是啊，谁能想到三峡镇现在有这么多人！”
“这里面最少有两百多的逃兵……”
三个警察局长低声的向三位副大队长解释着，其实就这么铩羽而归局长们心里更难受，秋子他们来县里前后也就十天时间，回头士兵们拔脚一走，治安的烂摊子更没人能收拾。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就交给我处理吧！”秋子一直沉默不语，突然说话让旁边几个人均是眼前一亮。
“我没意见。”
“我相信老弟。”
“……”
两位副大队长和三个警察局长都表明了支持的态度，这里面谁都不想无功而返。
秋子考虑的是，七百号人里面最少也有一二十个罪犯，这一次大举出动如果对他们都无计可施，就肯定会有其它旁观者心动，说不定明天的罪犯数量就会加倍。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有成果。
“乡亲们，都静一下！”秋子跳上木台，挥手示意让人群安静下来。
“老人、女人和小孩都先回去吧。”秋子的第一句话就让台下的老百姓鼓起掌来，领导们其实也都认为这些人嫌疑不大，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担责任提议放走，秋子的这个命令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士兵和警察让开一个缺口，让这三种人先回家，女人没有疑问，不过老人和小孩的判定很快就引起了纠纷，有十六七岁的少年说自已只有十二岁的，也有四十多岁的大汉一口咬定自已已经五十八的。
这是一个只能凭感觉判断的工作，三个警察局长满头大汗的小跑过去，充当起了年龄识别器的任务。
“下面咱们做一个小测验，大家都听好了，规则是这样的。”闹哄哄的一阵过去，空地上还剩下不足四百人，秋子开始为大家讲解下一步：“在场的诸位，要分批的去旁边录一下口供。”
听到这句话警察局长和诸位领导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这个做法大家都能想到，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这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如果谁知道这里的人中有犯法的，录口供的时候请告诉我们。”
这下子就连下面的三百多人里，也有很多人面露不屑之色，看起来木台上的这个年青人也就这点水平了。
“啧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看到了大家的反应，秋子咂咂嘴又笑了笑，露出了几颗白牙：
“如果你被人揭发了，每被揭发一次就记一次罪，你如果揭发了别人，每揭发一次就记一次功，功和罪可以相抵。”
看到下面大多数人面露不解之色，秋子为大家举了个例子：“比如张三揭发李四，说李四偷过一只鸡，那张三记一个功，李四就记一个罪，而李四如果也揭发了王五，那李四也记一个功，功罪抵消李四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大家明白了吗？”
“希望大家多立功，少得罪。”秋子说完了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
“好了，看起来大家都明白了。”秋子转过头，让三个警察局长安排三十个会写字的人，找几张桌子在附近坐下准备录口供。
听到秋子的安排，警察局长欲言又止，虽说秋子的方法不咋的，但自已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姑且就这么着吧。
很快录口供的地方就安排好了，距离空地有四五十米远，录口供的桌子之间也摆的有一定距离，这样录口供的人说话就不会让其它人听到。
指定了录口供的顺序，第一批的三十个人被士兵押着，正准备走向录口供处时，秋子突然示意士兵暂停，对着空地上的百姓说：
“还有几句话要告诉大家，请千万听清楚——录完口供后，有功的人不奖，但有罪的人……”一直笑眯眯的秋子脸色变得严峻起来：“有罪最多的前三位，则会被立即处死！”
秋子的声音不大，但全场的人突然都愣住了，士兵有点懵、警察有点懵、老百姓们也有点懵，最懵的却是那些领导，尤其是警察局长、检察院院长、法院院长这些人，大眼瞪小眼的呆住了：‘这个副大队长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谁给了他权力，怎么可能不经审讯就宣判死刑呢？’
“呃……”有个院长忍不住出声想问问清楚，却被旁边醒悟过来的警察局长及时拉了一下，警察局长不敢出声，用手指了指百姓，口型对着院长说：“假的，骗他们的。”
都是成了精的场面上人物，警察局长的哑语让领导们全都看懂了，大家都是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场内的聪明人不少，这边的哑语也被很多百姓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场内的气氛也活跃起来，大家说着哑语打着眼色互相交流着，很快大多数人都知道了这是一个骗局，秋子看在眼里假作不知。
“姓名？”
“……”
“哪里人？来三峡镇干什么？”
“……”
“知道前些天抢劫案的事吗？”
“……”
录口供比想像的要快得多，在秋子的示意下，警察并不追究这些人的来历，不管编什么理由来这里都无所谓，也不追问揭发罪犯之事，想回答就回答，说不知道的人可以直接起身走回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