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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英雄们的保卫战(1)

20日18时,三个团同时向七十一军军部大楼发起攻击,四十九团一营在三营火力支援下,如猛虎般地向楼前冲去,三连模范指导员刘梅村带领突击班冲在最前面,突击班机枪手常友抱起炸药包,冒着枪林弹雨,从倒下的战友身边爬过去,向楼前冲去,刚到街心腿部中弹倒下了,后面的战友们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只见英雄常友抱紧炸药包,连人滚到楼前铁丝网下,用自己的生命把楼前头道障碍炸开,战友们高喊着:为常友报仇!抱起炸药冲到楼下,将楼炸开一角。

一、平攻坚战

一、国民党四平守军兵力部署

自1946年5月国民党军占领四平后,******为确保四平这一战略要地,不惜派重兵花大力固守。派嫡系部队号称“虎威军”的第七十一军固守四平,由军长陈明仁统一计划组织守备。

国民党军占领四平后,明确划分守备驻地,确定人数,各守备地设主官负责。如:“第八十七师司令部及直属队”,守备驻地是“四平世界红万字会”(今四平市第一印刷厂),守备兵力人数为2860人,主官是八十七师师长熊新民。这样的划分四平共有41处,除七十一军守备外,还有十三军五十四师、步兵独立第四团,第六师十七团、五十三军榴炮营,装甲车第五连、铁甲车第九中队等,加之地方武装,共计35378人,其中官佐3458人,士兵31920人。

夏季攻势第一阶段中,七十一军八十八师在解怀德之围时,被全歼,陈明仁回四平后,急忙收编地方团队重新组建八十八师,收编一些零散部队补充九十一师,八十七师二六O团在由通辽撤回四平的途中,被我包围,全团覆灭。陈明仁根据局势的变化,重新修正守备计划,将四平划分五个守备区。并储备大量粮食弹药,做好死守四平的准备。

除各守备区外,其它区域守备任务也非常明确,如:飞机场及二里守备,由保安第二团担任,归八十八师指挥。此外,还设有总预备队、机动部队。在守军计划要图上明确标出“如某据点被侵入时则以机动部队实施逆袭将匪包围而歼灭之。”各守备区指挥官有控制10部大卡车以供机动部队运输之用的权力。国民党四平守军实际参战人数为34074人。

二、国民党四平守军防御工事设施及火力配备

工事设施国民党守军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已将四平建设成要塞化、半永久式的坚固城市。其工事构造为纵深立体,有网有面。整座城市,明堡暗碉比比皆是,地雷绊网处处皆有。以集团地堡和交通盖沟为主体的工事构造遍布街口要道,地堡之间通过房屋互相串通,交通盖沟则为开阔地带的彼此沟通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为达到死守四平的目的,陈明仁严令各守备区,构筑坚固工事。守军挨家挨户收集筐、篓、柱、板、麻袋、草袋子等,收集鹿砦达数万根,“所有四平周围的大小树木,棍棒都被抢砍光了,有的公房、很多学校,都被拆光,砖头、柱、板,都用来做掩体、修工事、盖地洞。陈明仁在工事构造上下了一番苦心,“为了万一被突破一点,而不致影响全局,只有依靠坚固工事,而工事又只有靠面,不靠点和线,有了全面的坚固工事,即令多数点被突破,都是不要紧的。”

工事构造的特点,第一,以集团地堡交通盖沟为主体,靠近房屋和有利地形。地堡分土木结构和混凝土结构两种,错落分布。密集道口及房屋角皆有地堡。第二,各重要据点设有碉堡,碉堡顶呈尖状且光园,炮弹击中时可以滑过。多数碉堡系三面有枪孔,有的对空还有射击孔,可以射楼房窗和楼顶。各碉堡内守兵固定配备,碉堡内墙壁上贴有守兵姓名以示责任,有射击图,标定射击方向、目标、距离,并在夜间备有照明器材。第三,各守备区指挥官位置均筑有强固据点工事与掩蔽部及观测所。军部大院内有地道,各主要点有听音缸。各据点及碉堡前都设有多层附屑障碍物:两道铁丝网,网上系有发声响设备,鹿砦、陷坑、绊足索等,并在便于接近碉堡的地方设有地雷群,在碉堡交通沟前障碍物内挖投弹坑,以补救碉堡内投弹不出和交通沟投弹不便之弊。第四,城外设有几道防线,城墙外围挖有外壕,深与宽3公尺至4公尺不等。守备区外设有突出的地堡群,地堡带周围有铁丝网、鹿砦、陷坑和绊索,这些设置纵深达50米,横宽连恒不断。壕底设有暗堡,壕内筑有围墙,墙上挖有半园立射散兵坑,墙顶外沿设有铁丝网,并在内斜壁中部向外挖有枪眼,可以监视和射击壕内。

火力配备采用网状配备,火力交叉的方式。注意火网的编成,对阵地前死角,配置侧防机能,配以各种曲射兵器,或设置地雷、手榴弹等。凡轻重机枪及步枪,均以交又射击互相支援为原则,避直射,使阵地周围形成面状火网,发挥斜射、侧射威力,要求万枪齐发。并且,各种火器都划分了射击区域,射击任务,测量好射击距离,标定好射击目标,规定出各种火器射击的米数,如:机枪400至600公尺,步枪100至200公尺等等。

采用纵深配备,层层设置的方式。前沿地堡内配备有冲锋枪,步枪,1至2挺轻机枪,中心工事内有重机枪,重机枪后面是六O炮,六O炮后面是追击炮,最后一线是山炮、榴弹炮。在楼房里,配以上中下三层火力,互相之间形成带状阵地,网状配备。

采用各种火器之间、火器与各类门炮之间互相配合的方式。战防枪、重机枪、红光弹打到哪里,炮即打到哪里,熄打到哪里,飞机即飞到哪里。机枪扫射激烈之处,炮火、飞机很快协助。燃烧弹、烟幕弹、重量炮弹充分发挥作用,且在战场上运用广泛。

从四平守军兵力部署,工事构造及火力配备情况看,国民党是下了大力,决心死守四平。陈明仁向守城官兵下达了死守四平的命令:每一道防线,都必须下最大的决心死守,哪怕打到只剩下一官一兵,也要与阵地共存亡,即便是阵地被夺走,也要不遗余力抢回来,“对于兵力的部署和工事的方法,主要是采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采用军官监视士兵,老兵监视新兵的督战手段,并专设督察队进行督战,如阵地确实保不住时,即不顾阵地上是否有兵士,则采取炮轰的方式,用火力堵其退路。守城官兵对四平的守备十分乐观,自诩其工事“固若金汤”,陈明仁在军部召集团以上军官作战前训话时宣称:“****装备低劣,一无飞机,二少大炮,对铜墙铁壁的四平,必将是一筹莫展。”

三、东北民主联军攻城部队作战部署

“东总”决心与指示夏季攻势开始后,东北民主联军连打胜仗,极大地鼓舞了全体官兵的士气,四平周围公主岭、郭家店、梨树、郑家屯、康平、通辽、开原、昌图等地之敌均被肃清,各部队从上至下情绪激昂,纷纷上书请战,要求攻打四平。为扩大夏季攻势战果,以求彻底切断沈阳和长春间国民党的联系,民主联军总部权衡利弊,决定攻取四平。

6月2日,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政委罗荣桓电令邓纵:

邓吴高:

(一)海龙与清源之敌,皆自动撤退,四平之敌,亦有突围可能。

(二)我军第二步决围歼四平,盼你们即回师包围四平,东西北三面各一个师,担任包围,你们须准备会同一纵队夺取四平。

6月3日,“东总”指示“四平准备八天以后开始攻击,攻四干部队由一纵统一指挥”。同日,东总电令:“二纵担任打援拆毁开原以北敌可利用之工事。”指出“第一阶段已结束……第二阶段作战,攻击目标在四平”。

6月4日,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电令:“一纵、邓纵攻四平不宜过早暴露,以免过早使敌组织增援,可暂在现地休息二天,并作向铁岭进攻模样,但须准备攻坚。四平作战需紧张准备,敌可能死守与拼命增援,我军须彻底消灭增援之敌。”又电:“六纵,处理战后事宜毕,准备参加四平以南的打援,东满独立师准备担任牵制长春、吉林之敌。”

此时,第一纵队及邓纵分别派出侦察组到四平前沿侦察,了解敌情,当时提出三个任务:一是把四平守敌人数确实弄清,二是查明城内敌工事情况,三是选择突破方向和突破口。

根据侦察到的情况,6月6日,东总指示一纵、邓纵:“目前需进行攻城准备,一纵应于九日南移,准备十二日开始围城,炮司本日在烟筒山休息,明日出发,五天到达四平”,“四平战斗系巷战为主,十七师归一纵指挥,准备攻城,独立师归六纵指挥,准备打援。独立二师向平岗、十七师向四平前进。”

为确保攻城顺利,“东总”对攻城部队一纵、邓纵提出6点要求:“1.须充分准备,务期必胜。2.主攻方向须能发挥黄色炸药作用。3.接受德惠之经验教训。4.须防敌集中向我反击,须巩固立脚点。5.须发扬高度攻坚精神,小部队硬打死打精神,6.力求乘胜猛烈扩张战果,须准备数天解决战斗之精神,望开小型会议讨论之。”

攻城部署攻城任务由第一纵队一、二、三师,邓纵独立第一、二、三师,第六纵队十七师,“东总”炮兵五个营担任。由第一纵队司令员李天佑、政委万毅统一指挥。打援任务由4个纵队、5个独立师、2个骑兵师共计17个师担任。第三纵队、第四纵队(欠十一师)、位于清原、西安(今辽源市)、西丰一线,面向东南构筑阵地,阻击由沈阳出援之敌沿沈吉线自东迂回四平;第六纵队(欠十七师)、独立第二师位于中长铁路东之莲花街、叶赫一线构筑阵地,阻沈阳之敌从中长路东侧北援四平;第二纵队位于四平以南、昌图以北的泉头、三十里堡一线高地,担任正面之防御,阻击另一路由沈阳沿中长路西侧北援之敌,独立一师、独立三师,独立四师、东满独立师、西满骑兵第一、第二师于四平以北,担任阻击由长春出援之敌。

攻城部队在战前做了必要的准备。首先进行政治动员,各纵队发出战斗******,反复强调攻取四平的重大战略意义,各部队纷纷开展杀敌立功和争当先锋模范的活动。许多战土在炸药包上,枪杆上贴上“三战四平,再立新功”等口号,表示自己的战斗决心。其次,对四平这样一个中等城市的攻坚,在物资器材上的准备做了充分的估计,将大批弹药器材用火车,汽车、马车自后方运往前线,仅炸药就运来1.5万公斤。第三,组织侦察小组查敌情,摸清守敌防御之薄弱处。

根据侦察所得情况,决定将四平道西做为攻击重点。其一,道西是敌防御的重点,也是其指挥机关所在地。其二,担任防御的八十八师是新拼揍起来的,估计战斗力很弱。第一纵队6月11日向东总汇报突击方向选在西南、西北,重点在西南。为加强西北之突击能很快进入纵深战斗,决定十七师协同邓纵一个主力师并肩由西北突击,准备十四日总攻。

突破方向确定后,兵力分配为:第一纵队一、二师附炮兵第一团两个营,第二团两个营,第四团两个连向四平西南新立屯、海丰屯方向突破;邓纵独立一、二师附炮兵第四团两个连在四平西北方向突破:邓纵独立三师攻击外围据点,保证该纵右翼安全,第一纵队第三师在四平道东一面城附近选择突破点,实行助攻,积极牵制路东守军五十四师,使敌不至抽兵增援路西,第六纵队十七师除一个营积极佯攻四平东南守敌之外围据点,保障三师左翼安全外,主力在四平东南四家子、杜大城附近待机作战。

总攻时间确定在6月14日晚20时,计划三天至五天时间攻下四平,待敌援兵到来时,结束战斗。

四、战斗经过

外围战斗与突破口战斗外围战斗自6月11日打响,为断敌空运,邓纵独立三师当晚对西郊机场开始攻击,战斗从午夜23点30分激战到天亮。九团从南向北打,七团从北向南打,迂回包抄,攻下敌数个地堡群,炸开道道铁丝网,将敌压缩到机场仓库地堡群内,两团对仓库地堡实行包围,战士们向敌喊话,展开政治攻势,迫使守敌投降。独三师一营占领飞机场,切断了敌空中运输线。

12日,邓纵向“东总”报:“四平机场已解决战斗,敌七十一军运输营与保安部队一个营,全俘。”“东总”即发来嘉奖令;邓,吴、高并各纵首长:“邓纵独三师昨晚歼灭四平飞机场敌七十一军运输营与保安团一个营六、七百人,予四平守敌士气以打击,并更证明敌战斗力薄弱,望传令嘉奖。”

为保证攻城顺利,“东总”电令六纵师首长并肖程吴:坚决歼灭向四平增援之敌,指示“此次打援关系今后战局的变化最大,故应积极加强作战准备,动员全体指战员奋勇作战,以死打硬拼的精神,无论如何要将增援的敌人歼灭。”

6月13日,****致各参加四平打援部队之训令中指出:“四平战斗关系整个东北形势的转变,希发挥高度战斗决心,争取胜利。”

13日晚,攻城部队第一纵队第二师四团二营攻下守军新立屯以东之小红砖窑堡垒。守敌为夺回新立屯,拼命反击,数次反攻均被二师击退。

一师在二师西侧攻打海丰屯,由于侦察组织不够充分,未按计划拿下。

邓纵在占领飞机场后,担任了扫清二麦路(今二里处)及三道林子之敌据点任务。二麦路是城西的突出部位,守军在此修筑了5道对西、对北的抗击线,沟堡相连,仅地堡即有200余个。是主阵地的前沿重要支撑点,与三道林子构成四平西北部前哨抗击地带。邓纵独立二师担任攻击任务,由于攻击方向和战斗任务一再变化,二师对二麦路地形与敌情不熟,只能边打边侦察边组织进攻。

炮兵部队于6月12日拂晓由火石岭子西赶赴四平西南15公里之明水泡、大泉眼一带待命。原定13日晚全部进入阵地,因天下大雨和敌炮火猛烈封锁,故炮兵运动困难。14日下午16时,敌军出动20架飞机轮番轰炸东北民主联军炮兵阵地,炮兵部队冒着弹雨强行进入预定阵地,攻城部队也冒着弹雨接近守敌。

14日晚20时总攻开始,炮兵开始10分钟试射,接着7分钟效力射。隆隆的炮声振奋了全体攻城将士。20时17分,步兵不顾一切勇猛冲锋,喊声振天。第一纵队第二师四团一营首先以2个连连续5次爆破,炸开敌外围铁丝网,尖刀连二连冲在最前面,敌火力与我火力交织在一起,枪炮声震耳欲聋,爆破手一个接一个扑上去,爬上80米宽一片溜平的开阔地,敌地堡的机枪构成绵密的交又火力,攻击的战士不仅站不住,连匍匐都很困难,且上有飞机炸,下有地雷、陷坑,前面有铁丝网,真是咫尺难进,寸步难行,每前进一步都预示着死亡,但是没有一个人停止前进。战士戴光云头部中弹,在即将失去知觉时,仍顽强地点燃了导火索,“轰隆”一声巨响,炸开最后一道铁丝网,随着爆炸声,英雄长眠于四平。带领二连冲锋的副营长这时也中弹牺牲。年轻的教导员王崇华不顾一切,挺身站在突破口不远处大声呼喊:“同志们,跟我来,炸开铁丝网,冲过外壕,打到城里去!”这响亮的召唤,激励着战士们勇猛地向敌人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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