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的身体痊愈了。
嫂子还是每天来看她,两个小家伙晚上放学也过来陪她。要不是那个厂长存在,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快乐。可是他确确实实的存在,而且像一个噩梦一样时时刻刻困扰着她。她不能在这里待着,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继续装病,一直没去上班。她要寻找机会跑出去。厂长时不时过来,好像在监视她,但看到她不去上班心里有些恼火,每次都是怒气冲冲地离开。
“装病的话只能一直待在宿舍里,怎么能有机会跑出去呢?”看到厂长一家人在她这来来往往,她几乎找不到机会离开,晚上夜深人静睡不着,她冥思苦想如何才能离开这里?“这样永远不会有机会的,我必须去上班。明天若他来,我就告诉他我去上班。那样外出的机会还多些。”主意已定,心情渐渐放松,“周公”慢慢侵入她的大脑。
“春燕,我做了稀饭,给你端来一碗,就放在门口了。”春燕早上正在梳洗的时候,嫂子来到她的门口。
“嫂子,你进来吧!”她打开门让她进来。
“嗯,今天起得够早的。看上去精神多了。”她看着她微笑着说。
“没有嫂子的照料,我哪能好这么快?”她感激地看了看她,接着说:“嫂子,我想去上班了,身体也好差不多了,不能老歇着。”
“觉得能行你就去。你不知道他老问我你的病好了没有?我一直说不行。能去上班省得我老应付他了。不过身体刚好,要注意别累着。”
“嗯,我知道了嫂子。一会你陪我过去吧!”
“那我先把孩子们安排好,一会再过来。”说完,她离开了。
过了十几分钟。
“春燕,你准备好了没有?”她又回来了。
“好了,嫂子,你看我精神吗?”她笑着问她。
“嗯,还行。比以前还漂亮呢!”
“嫂子,我可不希望漂亮,我只要健康就足够了。但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别让厂长跑丢了。”她搂住她开玩笑地说,她想向她提个醒。
“春燕,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左右得了的,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我只能忍着。他只要顾家,我就满足了。”她悲伤地说,神情有些无奈。
“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也不介意吗?”她追问。
“你说我在意吗?我在意又怎样?我不是没管过,我一提这事,他就拳打脚踢的不要我管,若是我要管的话就离婚。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我怎么能离婚呢?为了孩子们,我也要承受这些。”她更悲伤了。
“嫂子,你太软弱了。”她同情地说。
“妹子,你不懂。你还小。那天你和他一起出去我还担心你呢。怕他对你不好。还好没有,摔了,咱可以养着,总有一天会好。如果心被伤了,可能就无法痊愈了。”她悲痛地说。
她看着这个善良的女人,不知道是应该同情她还是应该鄙视她?她对自己的爱人了如指掌,却任其胡作非为,为了这个家她放纵了他,却在和她的爱人一起伤害着无辜的人。她看着她,她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
“好了,嫂子别这样。你要坚强点,他做得不对,你应该劝着点,而不能助纣为虐才行。”她淡淡地说,她不想再多费口舌。
“唉。”她叹了口气。
她看着她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嫂子,我们去吧!”她们一起走出房门。
二人刚到办公室门口正好碰上他。
“今天开始上班了?”他看着正开门的春燕说。
“从今天开始上班。”她头也没回地说。
“好,好。好多事情等着你办呢。这是好事。为了庆贺你的康复,让你嫂子做点好吃的,一起吃顿饭。”他高兴地说,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卑鄙小人。她听着他的话有说不出的反感。
这时,嫂子附和着说:“好的,春燕好好上班,我去准备午饭。”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早急匆匆地离开了。这样的女人,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她摇了摇头,推开房门进了屋。他竟然闪身也跟着进来。
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她清楚在这里,他也不敢随便怎样自己?这毕竟是公共场合。待了会,她只顾忙手里的活,他只好没趣地走开了。
她用愤怒的眼光看着他走开了。只要在这里,他就会威胁到自己,她要想办法离开。一定要离开,此时她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我该怎样离开呢?她苦恼地抱着头趴在桌子上。
“今天中午就是机会。他们不是请我吃饭吗?我以到外面去给孩子们买东西为理由不就能趁机离开了吗?”她想到这欣喜若狂。她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但是她知道一定要镇定才行,要不然会泡汤。
“工作一会了,休息一下。第一天上班别累着。”他又走进来,假惺惺地对她说。
“没事,好多天不上了。我多干会。”她要蒙蔽他,故意说些好听地说。
“不在那么一会,今天到这吧!你去帮你嫂子做饭吧!”他竟然说。
她听了心花怒放。但她必须装作镇定的样子,“哦,那好。我去帮嫂子了。”
她利用回宿舍换衣服的机会,把行李准备了一下,她只弄了一个小包,把钱和一些日用品装在里面。她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引起注意。
她来到他家,她还在厨房忙活。
“嫂子,厂长让我过来帮忙。有什么可做的吗”她走到厨房故意问。
“没什么了。我都弄得差不多了。你在外面歇会吧!”她说。
“那好,我出去给孩子们买点东西,老麻烦你,我真的过意不去。”说完,她就往外走。
“你别去,怎么那么见外?”她跑出来阻止她时,她已经走远。
春燕一下也不敢回头匆匆地往前走着。院里她遇到工人,头也不抬地打声招呼和人家擦身而过。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小丫头有意思。”
“有什么着急的事啊?”
工人们纳闷得议论着。
她不管这些径直往前走,终于走出工厂。她想还是走远些,再等车。她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广告牌下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