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你要把我拖到哪儿去?”赵廷美停下来,望着宁雪希。
“你不是说,晚上只要悄悄地跟着你,就能见到他们吗?结果,你居然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宁雪希生气地瞪着赵廷美,“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你不是想见他们吗?”赵廷美似笑非笑地问。
“什么?”宁雪希睁大了眼睛,“他们在这儿?”
“当然不在。”赵廷美笑了笑,“不过,有财可以把他们带到这儿来跟我们会合。”赵廷美说。
宁雪希将信将疑,“真的?”
赵廷美笑了笑:“来,跟我来。”
两人进了房间,嫣红在门口把守。几个姑娘鱼贯而入,赵廷美微笑着指了指宁雪希:“你们只管侍候好这位公子就是。”
“是!”几个姑娘娇滴滴地就着,直奔宁雪希而来。宁雪希全身顿起一阵鸡皮,赶紧退后几步,指着那几个姑娘:“不必走这么近!你们就在那边给我弹个琴,我听听曲就好!”
“啊?”姑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公子只要听听曲就好?这岂不是太让人扫兴了么……”
“就这样!”宁雪希伸出手,然后恨恨地看了赵廷美一眼,撇撇嘴坐了下来。
赵廷美已经在一旁落坐,端起了茶杯喝了两口:“好茶!”
“人呢?什么时候会到?”宁雪希问。
“急什么。”赵廷美笑道,“有财已经去了,想必很快就到。”
宁雪希只得耐心等着。她不时地拿眼去瞟赵廷美,看看他有没有偷看对面弹琴的姑娘,不过,赵廷美好像一直正襟危坐的样子,眼睛的余光都没有瞟一下对面,宁雪希这才满意地放下心来,嗯,这样才对嘛!
门推开了。有财朝里面伸出了手:“两位爷,里面请!”
宁雪希“唰”地站了起来!果然,进来的两个人果然是赵承宗和赵德芳,一见她和赵廷美,两人的脸上立即涌上欢喜的笑意,朝赵廷美拱手行礼:“三哥!”
“三叔!”
“你们来了?”赵廷美微笑着站了起来,对弹琴的姑娘说道:“你们先退下吧,不要进来打扰。”
“是!”姑娘们一个个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退了出去。
宁雪希欢喜地望着赵承宗和赵德芳,两人也已经转过脸来,赵承宗微笑地望着她,没有说话;赵德芳则上前一步,欢喜地说:“雪希,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是啊!”宁雪希欢喜地搓着手,“我们来了好些天了,也不好去见你们,没想到今天要在这里见面!”
“不到这里来,哪里避得开那些眼睛呢!”赵廷美说。赵承宗跟着他一起坐了下来,斟上茶。
“看样子,以后都只能在这里见面了?”宁雪希不满地问。
“以后还会有别的办法见面的。”赵承宗微笑着,看了赵廷美一眼,“三哥,你初来西京,汴梁那边还有人暗中盯着你,所以眼下你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好。”
赵廷美点点头。
赵德芳坐在宁雪希和赵廷美中间:“三叔,你们在路上是不是屡次经历劫杀?”
“倒还好。我们绕从洛阳过来,一路上倒是平安。”赵廷美看了赵德芳一眼:“德芳,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体内的余毒都驱除干净了吗?”
“我已经大好了,三叔放心。”赵德芳望着赵廷美,“我看,三叔倒是消瘦了不少!”
“我没事。”赵廷美笑了笑,“歧王妃情形如何,你知道吗?”
赵德芳立即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赵承宗说道:“我跟他提起歧王妃的情况,可他不想听。”
“为什么?”宁雪希惊讶地问。
赵德芳低声说:“她的事,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呢?”宁雪希睁大了眼睛,“她可是怀上了你的骨肉呢,你马上就要当爹了你知道吗?”
“什么?”赵德芳吃惊地抬起头来,望着宁雪希,“你说什么?”
“没错。”赵廷美从容地说,“我们离开汴梁之前得知,歧王妃已经怀上了身孕,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该出世啦!”
“怎么会这样?”赵德芳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离开之前,她根本就……”
“你离开之前,歧王妃刚刚知道自己怀上了身孕”,宁雪希解释说,“她本来想把喜讯告诉你,谁知道你一下就病倒了,然后你就被我们换出来了,那个假歧王一直处于昏迷中,歧王妃根本没有机会说啊!”
“这……这不可能!”赵德芳摇着头,“我不相信!”
“这是真的!”宁雪希说,“而且,那个寒星姑娘还知道你根本没有死,她缠着我们想知道你的下落呢!”
“什么?”赵德芳吃惊地转头望向赵廷美,“三叔,这是真的?”
赵廷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怎么会知道我没死?”赵德芳吃惊地问。
赵廷美说:“据她所说,她感觉到了死去的那个歧王不是你。至于,她为什么保守了这个秘密,没有将消息泄露出去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那……她知道吗?”赵德芳问。
他口里的“她”显然指的是焦月娥。
宁雪希说:“寒星要打听你的下落,说要把歧王妃送来和你团聚,但是歧王妃说,她哪儿也不会去,她会留在王府把孩子生下来,直到把孩子抚养长大。”
赵德芳蹙紧了眉头,“她真是这样说的?”
赵廷美又点了点头。“看样子,歧王妃对你情意真切啊。”
赵德芳紧紧地蹙着眉头,低着头,一言不发。赵承宗有些不解地问:“那个寒星,应该就是给德芳下毒之人吧?她既然要害德芳,可发现德芳被调包了,她却为什么没有说出去呢?该不会之前她疏忽大意,现在打听德芳的下落,是想亡羊补牢吧?”
“此前西京有没有异样?德芳有没有遇到过麻烦?”赵廷美问。
赵承宗摇了摇头:“德芳在这里一切安好,没有任何人打扰。也没有听到汴梁传来任何搜寻德芳的消息啊!”
“这个寒星真是奇怪!”宁雪希也大惑不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发现了德芳被换,实在不简单啊!”赵承宗慨叹。
“我觉得,寒星似乎并不受歧王妃的信任。”赵廷美说。
宁雪希点点头,“我也觉得歧王妃对寒星的态度很冷淡,会不会,寒星负责监视歧王爷的事,歧王妃根本就不赞同?”
“焦月娥不是应该才是主要负责监视我的人吗?她和寒星不是主仆吗,她们不是带着同样的目标来到歧王府的吗?”赵德芳低着头,喃喃地低语。
“也许不是呢?”宁雪希望向赵廷美,“王爷你觉得呢?”
赵廷美摇摇头:“没有证据,不好下这个结论。”
赵承宗也说:“也许,她们只是故意表现出不和的一面,好博取你们的信任,打听德芳的下落?不管怎么样,德芳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现在还活在世上,否则,只怕后患无穷啊!”
赵廷美默默点头:“承宗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
“可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想办法弄清楚寒星的意图。”宁雪希说,“歧王爷‘病逝’后,歧王妃整个人瘦了一圈,非常憔悴,现在她可是怀着孩子啊,这种状态对她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如果歧王妃对歧王爷是真心的,我觉得歧王爷还是应该暗中想办法保护和照顾一下她们。我们都走了,留下她在汴梁很不安全啊!”
“她在汴梁有什么不安全?”赵德芳冷笑,“她可是右武卫上将军的女儿,焦继勋除掉了我,替皇帝分了忧,现在一点很受重用吧!那么谁又敢欺负他的女儿呢!”
宁雪希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求助地望向赵廷美。赵廷美摆了摆手,示意宁雪希不要再说,他拍了拍赵德芳的肩膀:“好了,德芳。先不必急着下定论。眼下你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求证。”
“反正我也不会在西京长待”,赵承宗说,“到时候,就由我来查清楚这件事情吧!”
“你要去哪儿?”赵廷美望着赵承宗。宁雪希也睁大了眼睛望着赵承宗。这家伙属流浪狗的吗,他在哪儿都长待不住?
赵承宗笑了笑:“我梦想的生活就是仗剑走天涯。”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管燕国长公主吗?”宁雪希不满地说,“她可是你的妻子哎!”
赵承宗看了她一眼,“长公主有的是下人侍候,你不必为她担心。”
宁雪希还要再说什么,赵廷美朝她压了压手,她只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以后的事还真不少啊,赵德芳虽然脱了险,可是,歧王妃怎么办呢?他们夫妻想要团圆可能真不容易啊!
接下来,赵廷美和赵承宗谈的就是在西京要面对的事情了,宁雪希插不上嘴,只得望着赵德芳,希望能在刚才的问题上和她继续探讨一下。她还是希望能说服赵德芳相信焦月娥,因为凭她女人的直觉,歧王妃焦月娥对赵德芳是真心的!
赵德芳抬起头,微笑着望着宁雪希,“我听说,三叔也教你习武练剑,不知道你学得怎么样了,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