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到了雪雁的会答,更是怒不可遏,“不要说是她如今做了郡主,就算是做了娘娘也还是我的外甥女儿,如今舅舅到了牢里,她不来看,竟是什么道理,莫不是当初林姑爷就是这样教她的?”贾赦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贾政等人这才明白她是为什么不和自己的姑娘说话,倒是要找黛玉了。原来竟是想着叫大姑娘来救他出去,贾政也是只摇摇头,到了如今了,这个人怎么还是不明白呢?要是不是为了黛玉在贾家受到薄待,或者贾家还没有这么快就完了。哪里就能指望着黛玉。就算是她有心,只怕是皇上和北静王也是不能同意。
“大老爷如今倒是记得我们姑娘是你们的外甥女儿了?我可是不记得当初我们姑娘父母双亡到你们贾府住着的时候,你们有谁关心过我们姑娘,那时候他就不是你们贾家的外甥女儿了?要是我们姑娘做不了这个郡主,只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听到大老爷的这句话吧。”
雪雁可是不肯饶人,这位大老爷,到了如今还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妄想着让自己的姑娘来救他出去,她倒是以为这朝廷是姑娘说了算的?真真是好笑。
“你一个小丫头也敢这样和我说话?就是你们姑娘也是要对我恭恭敬敬的。你回去告诉她,要她赶紧想办法来看我,或者是直接找了人救我出去,这个破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因为听到雪雁对自己不恭敬,贾赦发了火。倒是觉得黛玉不来大牢里就是对不起贾家一样的。“要不然别怪我不认她,贾家可是没有这样的外甥女儿。”
看着贾赦不可一世的嘴脸,雪雁翻了翻眼睛,终于忍无可忍的要拉了紫鹃出去。只是紫鹃无意中间看到了躺着的宝玉,心中只是一酸,原是打算多看宝玉两眼的,可是竟是没有留意就叫雪雁拉了出去。
到了外面,雪雁回头这才发现紫鹃竟是眼中含泪,不由的心中奇怪,“紫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没有什么?我没有哭。”紫鹃忙就背过了头说道。
“那你的眼中怎么有眼泪?”
“想是里面的烟气太重,熏到了。”
“不要骗人了,紫鹃姐姐,我们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哪里就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了?你喜欢宝二爷,这我是早就知道的,是不是刚才见到宝二爷成了那个样子,所以心中难过?”雪雁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对于宝玉的样子,雪雁也是看见的,虽然说是不喜欢他,可是毕竟在贾家的时候,他算得上是一个真心关心姑娘的人,总是希望他好一些才是。
紫鹃无语,“紫鹃姐姐,你莫不是到了现在心中还是想着宝二爷的?”
“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是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了,乍一见,才觉得他如今已经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心中觉得为他难过罢了。”紫鹃眼睛红红的,只是对着雪雁说道。
“紫鹃姐姐你就不要傻了,虽然说是宝二爷如今是有些可怜,可是这终究不是我们这些人的错,只怕是贾家这些人造孽造的太多的缘故才会有此报应,倒是不值得同情的。”雪雁干净利落地说。“想想当初,姑娘在他们家的时候,他们是如何对待姑娘的,就算是姑娘大度,不计较,可是我雪雁可是心中恨了好久的。”
“这些或者是二太太造孽太多,所以才会到了宝二爷的身上。”紫鹃回道。“二太太天天的念着佛,可是做着恶事,佛祖哪里就有不生气的道理了。”
“想起来二太太,我就觉得心中有气,当日里她想尽办法要治我们姑娘于死地,不就是为了些银子吗,可是到了如今就算是万贯家财也都是没有的了,可见,争来争去都是一场空。”雪雁气呼呼的说道。“只是宝二爷平日里虽然说是关心姑娘,偏偏到了二太太跟前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不仅不管,还时时的维护者,要我说啊,也是一个糊涂的。虽然说他是无心的,可是也是不值得原谅。”
“说起这话来,今日怎么就没有见到二太太。”紫鹃忽然之间才想起来,今日却是没有看看见二太太。
“姐姐糊涂了不是,这二老爷早就休了二太太了,何况,他们并不是为了同一个案子进来的,自然是不会关在一起,说不准这二太太的罪还要重一些。”雪雁笑着说道。
“也是。我怎么就忘了呢。”紫鹃一拍脑袋也是笑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看到迎春和惜春两个人出来了,迎春在前面掩面哭泣,惜春在后面,倒像是在追一样的。
“二姑娘、四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紫鹃奇怪的问道。
迎春流着眼泪,看了紫鹃一眼,并不回答,只是朝着马车跑去。
原来,就在雪雁紫鹃两个人出来以后,贾赦因为被雪雁一个小丫头抢白了,所以满肚子得怒火。
“老爷。”迎春上前想要安慰贾赦几句,虽然说是他从来没有尽到为人父亲的责任,可是终究也是给了自己这一条生命。
“你这丫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老子还没有死呢,你就哭。”贾赦一肚子的气正好全都发泄到了迎春的身上。
迎春以为是自己的眼泪叫父亲心里不痛快了,忙就擦干了眼泪,挤出一丝的笑容,将准备好的衣服食物等东西想要递过去给贾赦,哪里知道,贾赦只是看了一眼,“看看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你是在打发要饭的花子?我可是你爹。”
“对不起,可是我如今只有这些。”迎春讷讷的说道。
“你也敢犟嘴了?也不想一想,要是没有了我,哪里就有你,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打算不理会我了,是吗?林丫头如今是郡主,她不理人,你可还不是,怎么也是这副样子,早知道还不如当初就叫你和你那个倒霉的娘一同死了的好。”
“大老爷怎么这样说话?二丫头如今来看你也是她的孝心。”贾政觉得他过分了,所以说道。
贾政如今除了宝玉以外,子女跟前没有一个,就是想叫人来看一眼也是没有的,更不要说是拿着吃喝用品过来了。所以从心底里更是分外的珍惜这样的情分。要是探春现在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哪怕是对着自己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也好啊。
“我这么说怎么了?原就是这么一回事,姑娘不过就是赔钱货罢了,到了正经要用的时候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要是她也能做个郡主娘娘的话,我就供着她也是情愿的。”
贾赦冷冰冰的话,真的就刺伤了迎春了,没有想到自己在父亲的眼中就连一点的地位也是没有的。
“老爷不要发火了,对身子不好,都是迎春的错。”可是她已经习惯了在父亲的跟前逆来顺受了,忙就开口说道。
“你少来这里装好人了,你当我不知道,你自从嫁了人这心里早就没有了我这个爹了,要不然前些日子我让人到孙家借银子,怎么不见你帮忙说几句,要孙姑爷借了我银子?”
“老爷你叫人到孙家借银子了?”迎春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借到了吗?”
真就不知道这老爷是怎么想的,要是他为自己想一想就不会这样做的,要是一直的朝着孙家借银子,自己在孙家哪里就能有些地位了。
“哪里就能借到,孙姑爷说是没有银子,打发回来了,想在想起来是你的不是了,你已经嫁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要是能用些手段,把姑爷伺候好了,哪里就能这样了。”贾赦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了,自己这个女儿可就真是个没有用的,真是不知道生来有什么用处了。
贾政见贾赦越说越不像话了,忙就喝住了贾赦,可是迎春到底是叫伤了心了。这世上哪里就有父亲这样说自己女儿的,何况是公侯府里的人。
实在是忍不住了,迎春流着眼泪跑了出来,惜春一见,也是顾不得还没有和哥哥说话,也是急急忙忙的就跟着跑了出去。
“叔叔这话说得不对了,好歹二妹妹也是你的亲身女儿,公侯府里长大的姑娘,哪里就能这样说了。”总不能叫自己家里的这些姑娘和青楼里的姑娘一样,只是学着如何伺候男人吧,亏得这话大老爷竟是说得出来。
“珍哥儿这话说得,我说的不过就是一句实话罢了,那里就有什么错了,既然是女人,自是要学着伺候自己的相公,要不然娶来有什么用。”
贾政见贾赦粗鄙,竟是不愿意和他再说,只是回到了宝玉的身边坐了下来,这就是自己的哥哥,堂堂的三品威武将军。听了这样的话,哪里就能不叫人伤心了。
就连在坐的其他人也是也是觉得贾赦说的太过分了,一时也就没有人愿意和贾赦再说话了。贾赦自己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会子话,只是觉得无趣,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