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婉婷回去病房，一出来，林海立刻去找若素。出四楼电梯时候，林海一抬眼，看到她拿着饭盒正从楼道走过。
她看到他，站住了。
“刚才那个女孩是婉婷。”
“呵。”她漫不经心地应着，侧着脸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他一眼，挺冷淡的。
“素素，婉婷她发病被送到这里来了！”他低下去的语调引起若素的注意，猛然想起上一次美容院那两个太太的对话。
“呃——”若素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停住脚步，扬起头看着他，“林海，你在说什么啊？”
“因为她无法接受我有喜欢的人，所以精神上出现了异常。”林海低声说道，声音中，有着一丝奇异的淡淡疲倦。
她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问：
“那她现在怎么样？”
“精神状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不过她常常。。。。”停了一下，他拉住她，又说，“总是依赖着我。素，可能这段时间，会委屈你。”
似乎有一根丝刺柔柔地扎进了心口，轻轻的一下，可还是会隐约作痛。
脑海中，重复地出现刚才看到他们手拖着手在电梯里。。。。
可是当她重新仰起脸，跳跃着阳光的白净脸庞上，已经看不到一丝沮丧。
“那么，我就很大方的把你‘借’给她。”她知道，婉婷的事对林海冲击很大，尽管不是他的责任，但如果这她不能正常，他的精神压力可不小。
楼道转弯角，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依墙而立，那件黑色的衬衣几乎和阴暗的角落融为一体，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仿佛是在聆听着什么一般，无声无息。
因此，走道上，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四目相望，林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素素，真的，你要不愿意，我就拒绝。”
“——没事儿，你照顾她吧，我也希望她好呢。”
“对不起，素素。。。。”
“不需要道歉。”“若素微微一笑，“其实，这是很自然的事，如果你对此刻的婉婷不闻不问，我才会对你失望呢！”
分手之后，若素直接回到病房，赵子雅和简母依旧滔滔不绝地聊天。见她的脸色不好，赵子雅便疑惑地问她：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若素说没有，就是有点困。赵子雅想到若素昨晚没睡好，便用长辈的口气让她先回家。若素没再唠叨，只说了声：“那好吧。”便拿起手包，走出门。
若素走出楼门才发现忘了带伞，她没有停顿，更没回身，就这样一头走进雨里。这也许是夏天里的最后一场雨了，雨丝刮在脸上，带了些秋天的微冷。若素走出医院大门，站在一边的屋檐下等车。
说不清等了多久，细如丝帛的雨不紧不慢地下着，像空气中飘洒着雾气，把若素的视线弄得有些模糊。
一辆车突然停在她的面前，车窗降了下来，露出陈杰的侧脸。
“上车，我送你回家。
“陈杰——”若素吃惊地望着陈杰，不可置信。
他淡淡一笑：“我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