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怎么了?”尹天宇见天爱不语,忙问道。
“我有些头疼,许是吹多了风吧。”天爱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身子不好就在房里好好休息。”尹天宇嗔怪地说。“芳菲,扶你家公主回去休息。”
芳菲忙不迭地上前扶住天爱。“小七谢过天宇——皇兄关心!”天爱缓缓躬身,却被尹天宇一把托住,“这是干什么?自家兄妹还需这般客气?去吧,小七!”
天爱点点头,又看了尹天宇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小七!”
天爱回头,“皇兄还有何事?”下意识的她略去了那两个字。
“有事记得来找皇兄!”尹天宇站在桃花树前,身姿如竹如兰。
天爱深深地点头。
天宇!那个自小就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跟屁虫,那个摔倒了怕疼的爱哭鬼,那个喊自己天爱姐姐的小屁孩。
天爱不知道他的心中竟有那么多的恨,他恨她得到爷爷的青睐,他恨她是尹氏集团的继承人,他恨,他恨得让她去死!
天爱的心中浮上无限哀伤,她最不设防的弟弟居然要了她的命,被亲人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呢。
现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一定很开心了吧!天爱想着,心,好似被一只小手撕扯着,疼了一下又一下!
哦,天宇,我亲爱的弟弟,再见了!
“天爱,疼吗?”柳轻如轻触女儿的脸颊,眼里有无限地疼惜。
“不,不疼的,母后。”天爱轻轻摇头,浅笑的眸子里清晰映出柳轻如的影子。
天爱的话勾起了柳轻如心底暗藏的情绪,她美丽的凤眼中嗖然闪过一丝愤怒,快得天爱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天爱,你做的对!”柳轻如望住女儿,语气中透着肯定。
“母后,我懂的。”天爱迎上母后的目光,在她的微讶中清晰而有力地说道:“势不如人,万般皆需忍!”
柳轻如一怔,她看着女儿稚气却透着坚定的小脸,泪,盈了眼眶。她轻叹一声,把女儿搂进怀里。
皇上啊,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已经这么懂事了,你怎可这般狠心?此刻,柳轻如的心中浮起了对那个人的怨恨。
“母后,您疼吗?”天爱靠在母后的怀里,小手抚上她的心口,“这儿,您疼吗?”天爱的问话如初春的风刮进柳轻如的心里,她的身子一僵,随即苦笑起来。
“那是你的父皇啊!”是她的夫,是她女儿的父,是她柳轻如的天下呀!
“母后,您就真的不怨吗?整整十六年,他封了这落宸宫的门,他让您成了后宫的笑柄,他辜负了您的大好青春,您不怨,不恨吗?”天爱直直望着母后的脸。
一个女人,绝美的容颜都空付这无情的岁月了,是会心生怨恨的吧!
“孩子,你不懂!”柳轻如轻轻摇头,眼底都是惆怅,“你的父皇是皇帝。母后有你就够了!”她的眸中闪着慈爱的光芒。
她怨,她怨他不听解释将她囚禁在这落宸宫中!她恨,她恨他不讲夫妻情面让女儿受尽欺凌!十六年了,她的怨和恨已经生烟了,她早已没了力气。
现在,她不怨,也不恨,只要能好好守着天爱,她便知足了!柳轻如抚着女儿的发,心中百转千回。
天爱垂下眸子,心中不以为然,换作是自己,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她早就拂袖走人了,哪会沦落到这般可怜的境地。
“母后,你有没有想过逃出去?”天爱忽然说道。
“逃?”柳轻如的眸中满是不解。
“对,母后,我们逃吧!逃出去,逃出这皇宫,天下这么大,总会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到了外面开开心心地过日子,省得在这个窝囊的地方受闲气。”天爱的脸上满是希翼的神色。
柳轻如哑然失笑,“逃?谈何容易!且不说逃出去如何生存,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外国!”天爱脱口而出,“我们可以去天朝,也可以去北洌呀,我们隐姓埋名,父皇不会找到我们的。”
这些日子天爱翻了不少书籍,了解到在这块大陆上存在着三个国家,金陵,西岳和北洌。金陵地处南方,版图最大,气候温暖,物产丰富,所以又称天朝。西岳和北洌各处于西和北。
这让天爱想起了中国的古代历史,这个金陵王朝有些像中国古代的中原,而西岳和北洌则是它周围的小国,特别是北洌,处于北方苦寒之地,以游牧为生,国人均彪形体壮,像匈奴呢。
金陵虽然最为强盛,但摄于北洌强大的战斗力,它也不敢轻易出兵相侵,这三个国家竟形成了鼎足之势,数百年来竟也相安无事。若是逃到了金陵或是北洌,父皇也拿她们没办法的吧?天爱心中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