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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悔不当初无处诉

蓝晟宇跟着眉落,想要进去,被一旁的嬷嬷拦住了,“皇上,现在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生产冲撞龙威。”

蓝晟宇可不管什么龙威不龙威了,他只想要阴茉璃安全,太后看着他依旧要闯入的样子,上前劝阻,“皇儿,切莫太过着急,你若进去就会让太医和嬷嬷们觉得有压力,到时候,对于璃妃更加不利,皇儿还是让他们处理,他们一定比你还害怕璃妃出事。”

蓝晟宇理智的点点头,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是莽撞,不敢再去添乱,站在一旁,尽量的表现着自己的透明。

经过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经如泼墨般黑了下来,蓝晟宇更加的着急了,看着人进人出,却依旧不能够平息自己的心情。

晚膳几乎都罢了,皇上没有食用,璃妃没有,太后亦是担心的没有,后宫的主子,几乎都没有用膳,等在栖鸾殿,淑妃烧着高香为阴茉璃祈祷,经过了数个时辰的等候,深夜栖鸾殿里灯火透明,无意不在提心吊胆。

蓝晟宇站在一旁始终的陪伴,夕雾安慰着太后,不久之后,终于把太后哄回慈宁宫,递给了蓝晟宇一个安心的眼神,蓝晟宇微微闪着感激的样子,不过重心还是在阴茉璃那里,等候着阴茉璃的消息。

他此时只想阴茉璃平安,给他一个机会可以让弥补自己的错误,弥补自己的失误,快要二更天的时候,一声爽朗的婴儿叫声,把所有人提着的心给哭的放了下来。

蓝晟宇听着内殿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是那样的激动,想要立即上前,却又在门口止住,害怕进去一屋子的奴婢因为自己又忙乱起来,紧张的在门口踱着步子,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嫔妃生产,但是这一次他才深刻的重视到,自己做了父亲。

自己是多么担心内殿里那个女人的安危,自己做父亲等候孩子降临的激动与紧张,紧紧的攥着手,终于等到了眉落出来,眉落带着笑容,还闪着泪痕,有些哽咽的说道:“皇上,恭喜皇上,是个皇子,母子平安。”

蓝晟宇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彻底的放心了下来,母子平安,这四个字多么的贵重,比起吾皇万岁,更加让他的觉得珍贵。

“赐名,璃妃皇子蓝诚彦,所有栖鸾殿奴才有赏。”至于太子,等到阴茉璃醒来在经过她同意,赐予吧,蓝晟宇说着就急忙的进去看阴茉璃,十分的欣喜样子,笑着看到了床上疲惫的阴茉璃,惨白的脸色,却敛住了笑容。

栖鸾殿,阴茉璃生完皇子之后,已经有足足八个时辰未醒来了,蓝晟宇甚是着急,太医告其之前有过一次这样的症状,蓝晟宇自责起来,自己没有能够照顾好她。

“漓儿,都怪朕之前没有好好照顾你。”蓝晟宇哞间闪过一丝心痛,这一幕却是叫夕雾瞧见,她为之谋划了多少年的,岂容一个横空杀出来的阴茉璃插足?

怨恨的看了一眼在床上沉睡不醒的人,他果真对她还是有意。最好一生一世都不要醒来,她最后一个障碍就没有了。

一边乳娘手里新诞生的婴孩嗷嗷啼哭着,乳娘怎么哄也没有用,夕雾被孩子哭声扰的烦不胜烦,此时却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只是在一边冷眼瞧着。

床上躺着的阴茉璃像是毫无生气的娃娃,丝毫感受不到蓝晟宇此时的心痛,也听不见婴孩的啼哭。

“眉落,把小皇子抱来。”蓝晟宇命令阴茉璃的侍女。婴孩出生了八个时辰了,阴茉璃还没有抱过。他的心里对他和她的孩子升起疼惜之色,却是没有发现一边的人儿目中的怨毒。

“是。奴婢这就去。”眉落见皇上要看自家小主子。忙不迭的去乳娘手里把小皇子抱了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蓝晟宇的手里。

“真像,”蓝晟宇似乎想到了数年前见到她的情景,新生孩儿的眉眼果真是有几分她的影子,只是忆及往事,点点的心痛浮上了心头,他终是没有善待于她。

夕雾轻轻的走到了蓝晟宇的身边,素手扶在他的肩上:“皇上,璃妃娘娘刚生产完又昏睡不醒,现在正需要静心休养,小皇子啼哭不止,栖鸾殿里又是人多手杂,烦扰到娘娘不能休养,皇上您看……”夕雾话说到一半就收住了口。心里纵使万般焦急的想要把皇帝带离阴茉璃的身边,嘴上却是越说的委婉。

“难为你了,朕竟是疏忽了。”蓝晟宇看看怀中娇嫩的稚子,转身交给眉落,“叫乳娘好生伺候着朕的皇儿,若是有半分不妥,朕灭她九族。”语气与前无异,却是多了几分阴霾、叫在场的人都莫名的心生畏惧。

眉落领着乳娘快速的跪在地上,齐声应是。

蓝晟宇这才站起了身,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阴茉璃,转身大步迈出。

夕雾嘴角微勾,忙跟在他的后面一同出去了,到了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冷眼扫了一圈殿内的诸人。

“你们可听见皇上的话了?谁要是不尽心,那剩下的话,就不要我说了把?”瞧着眉落和乳娘战战兢兢地的应了,夕雾看也不看床上的阴茉璃,她心里的念头却不是嘴上说的这般,只是蓝晟宇在面前,她说什么,不过是故意而为之。

为蓝晟宇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有叫他把自己看在心里,那个人遗失了那么多年,还是叫他念念不忘,这叫她如何的甘心?

她夕雾想要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蓝晟宇也是一般,她早就把他看做自己的囊中物。谁也别想染指!

“娘娘,你可要快些好起来。”眉落把小皇子交到了乳娘的手中,跪倒了床边,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要是没有生母照应,即便是皇子,在这皇宫……”眉落剩下的话哪还敢说出口?

栖鸾殿可不只是她和阴茉璃两人,语音里带着些许的哽咽,只是这种酸楚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阴茉璃这样和蔼的主子,她在皇宫里还是第一次遇到,私心里是不希望娘娘有恙,也不愿娘娘千辛万苦诞下的皇儿不能在膝下承欢。

乳娘还抱着小皇子在她身后不远处。蓝晟宇走后,小皇子的哭声倒是轻了许多,倒是稀奇,“眉落姑姑,这小皇子不哭了。”乳娘的声音也是轻松许多,之前皇上在时,小皇子啼哭不止,她们俱是提醒吊胆,深怕皇上恼了,她们身家性命难保。

“乳娘,还是要辛苦两位,这小皇子还要你们多照应。”眉落挺直腰身,她在宫中侍奉,也是云英未嫁之身,根本不会带这幼儿。

小皇子一哭,她也是束手无策。

“放心吧,眉落姑姑,奴家会好生伺候着。”乳娘倒是也有些眼力。知道这是璃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当下说话也是陪着万分的小心。

好似有人在耳边絮叨,阴茉璃听着那声音像是在喊自己。

“漓儿……”“娘娘……”各种声音交织,又不似在喊自己,是谁在说话呢?在她的耳边,不给她片刻的清净。

阴茉璃的手指动了动,她只觉得自己好似疲软的想要随时会随风而去,身子轻飘飘的不似自己的。只是一动,眉落立刻惊喜起来,“娘娘……”

果然是在喊自己,阴茉璃微微的侧转了头,看着跪在床边的人,定睛看了清楚是眉落,只当刚才听见的那一声漓儿是她的幻觉。

“唔……我这是怎么了?”阴茉璃有些浑噩,脑中还是一片混沌,之前似乎是……她在生产。

“娘娘,您不记得了?您生小皇子之后就爱昏厥了。”眉落急急的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语病,娘娘都昏厥了,还能知晓什么?

“皇子?”阴茉璃在嘴唇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缓缓的抬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腹部,原本臃肿的腹部,现在已经平滑。

“是啊是啊,叫奴婢把小皇子抱来给娘娘瞧瞧。”眼见着阴茉璃醒转,眉落心中欢喜,连忙叫乳娘再度把皇子抱了来。

阴茉璃似有似无的低声“唔”了一声。眼睛被乳娘抱来的襁褓之中的小小婴孩牢牢吸引住。这是她怀胎十月,一朝娩下的孩儿。只是一见,母子间的血缘天分自然的散发出来。

阴茉璃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赶紧叫我抱抱。”勉力撑起身子叫自己坐起来。乳娘把襁褓递到她的面前,阴茉璃伸手抱着自己的孩儿,眼中满是慈爱。

这是母子的天性,原本还在低低呜咽的小皇子被阴茉璃抱在怀里之后,就不哭了,睁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眸看着自己的亲娘。

“娘娘,您看啊,这眉眼多像皇上,这下巴像娘娘。”眉落拿外袍给阴茉璃披上。

“像?”阴茉璃一怔,这孩子还这样的小,能看出来像谁?她是没有看出来哪里像是她,又有哪儿会像蓝晟宇。

抬眸不着痕迹的把殿中看了一圈,除了两个乳娘之后,就只有栖鸾殿原本的宫女和内侍,那个人却是不见踪迹。

发觉自己的主子脸上的神色似有落寞,眉落连忙说道:“娘娘昏睡了八个时辰之久,皇上原本一直陪着您的,后来夕雾姑娘说不能扰您静养,就把皇上劝走了。”

静养吗?阴茉璃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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