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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拣拾记忆(3)

萧军回绝******和他的秘书一事,同三人书简中刻骨铭心的眷恋之情,表现形式全然不同,但它们却有共同的本质,那就是诚挚恳切,言必由衷,本色本真。

可是,在现实生活中,由于复杂的原因,有人总是带着面具为人处事,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言不由衷。一个的已故的问好名人,以诠释******诗词的权威自居——在一个时期人们也是这么看待他的——看他是这么解释《七律答友人》中的“帝子乘风下翠微”的:

我认为:这(“帝子乘风下翠微”)所指的就是:根据高瞻远瞩,脱离高蹈,采取高屋建瓴之势到群众中去,投身于火热的现实斗争的时代精神。说得鞭辟近里一点,也就是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的革命实际结合起来的毛主席的思想。

他解释《忆秦娥娄山关》中的“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在遵义会议以后,红军又以百倍勇气重新迈上征途,尽管眼前有多少道铁门关也要雄赳赳气昂昂地超越过去。前途的障碍是很多的——“苍山如海”。流血的斗争是继续的——“残阳如血”。尽管这样,必然有胜利的明天。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这与其说是解诗,不如说是借题发挥,其用意是不言而喻的。

这是心灵扭曲,是异化!

茨维塔耶娃、帕斯捷尔纳克和里尔克的三人书简,被历史尘封了八九十年,而今阅读依然那么鲜活,那么感人,就因为书简中跃动的是诚挚本真,是生命的火焰,是自由舒展的人性。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读三人书简也并不轻松,因为生命、人性、本真之类永远是沉重的话题,人类为之付出过惨重的血的代价。

读三人书简,我悟出一个道理,即,超越和本真的关系:只有本真本色,才能精神超越。而能超越自我“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人,也必然是无私无畏,本色本真,不媚上,不欺下,有真情真爱的人。

要返璞归真!

读三人书简,特别是读茨维塔耶娃的信,我像捧着一团火,灼热滚烫,欲罢不能。

我仿佛看见躺在血泊中的美丽的白天鹅已经苏醒过来。

美丽的白天鹅在湛蓝的天空飞翔。

那是茨维塔耶娃,那是萧军,那是自由舒展的人性。

那是我的——我们的绚丽多姿的梦。

谈心

正在侃侃而谈的是姑姑和表妹,而这样温馨的场景应该是许多父母和子女都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吧,于是我抓拍下了这个镜头。

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想到照片背后的故事。一次,表妹忽然给我发了个短信,吓我一跳,说姑姑不爱她,整天和她吵,她也不爱姑姑。做女儿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何况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所以我心中一肚子火。但思前想后,我还是强忍住了,并且尽量地宽慰她,过了好大一会,她才说自己没事了,一切可能是自己心中压力有点大,太压抑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有点担心,但又不好给姑姑说,免得她伤心,再说我也答应过表妹不说的。好在我这次回家看到她们母女俩常常又说又笑的样子,才放了心。

可就在这时,姑姑又私下对我说,她现在常常有意不给表妹好脸色看,和表妹吵架。对此,我很不解。姑姑于是又接着对我说,因为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也因此常常被许多人看不起,所以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女儿有出息,将来过上好日子,让那些笑话的人也长长见识,让他们知道女子不一定就比男子差。也因此,她才给表妹造成自己和她不和的假象,把表妹往外逼,让表妹到外面的大世界去闯,不要像自己一样一辈子生老在贫穷的农村。或许这其中含有一定程度上的光耀门楣的自私心理,但父母对子女的无微关怀和殷切期望更多考虑的除了子女还会是谁呢?姑姑最后说叹息着说,自己这样做,就怕表妹恨自己,但自己绝对无怨无悔。听此,一时我心中唏嘘不已,感动,亦感慨。

可怜天下父母心!至此,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了隐藏在这句话背后的巨大辛酸,表妹上次的短信不就是最直接的明证吗?姑姑的苦心我能够理解,也知道她的所作是建立在对表妹性格了解的基础上的,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做未免牺牲太大,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女儿。所以,我还是希望天下的父母和子女弄够像照片中的这个场景,多多谈一点心,这样,爱才会在两颗心之间自由顺畅地流动,才会开出最美丽的爱之花朵。

大地,母亲

时令进入八月,早晚的天气开始转凉,值了一宿夜班的我本来有些困盹,但是被带有薄雾的晨风袭来,顿时清醒了许多。回到家中,虽然未见到母亲的影子,但是热腾腾的早饭已经在厨房备好。“母亲一定是下地了。”我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没有什么事,母亲会在家中一直等我回来吃饭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辈子有操不完的心:我上学的时候为我的学习成绩操心,当兵的时候又为我的衣着冷暖操心,如今我转业回到地方,母亲又为我的工作操心,“上班的时候累不累?在单位顺心不顺心?夜班冷不冷?”母亲总是有问不完的话题,听得我都有些心烦了。母亲知道儿子大了,并不是愿意将所有的心事倒给她听,但是母亲会察言观色来判断儿子的情绪。如果我是满面春风的回来,母亲的脸上也堆着微笑;如果我面沉如水,见到家人什么话也不说,母亲也就不再说些多余的话,只是坐到餐桌前,静静地等着我洗漱完毕,静静地等着我坐到餐桌前,静静地看着我吃饭。

母亲是位心细如丝的女人,我的任何一个反常举动都躲不过母亲的眼睛,只不过有些事情母亲只是看在眼里并不说在嘴里。也并不是都不说,我在工作上取得一些成绩的时候,我心情愉快的时候,我需要别人和我一起分享喜悦的时候,那一刻的母亲比我还高兴,仿佛这些快乐就是她自身的;而当我沉默,发脾气的时候,母亲会静静地听我没完没了的唠叨。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有什么权利把自己的烦闷强加给母亲呢?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给予母亲太多的幸福和快乐,反而是太多的沮丧和埋怨。对于我的败笔,母亲从未过多地指责,就是这样静静地承受着。母亲经常对我说:“并不要求你有多大的富贵,平安就是福!”对我的人生要求母亲就是这样简单。为孩子一辈子的付出,并不图什么回报,只是期望儿子一生平平安安。

平安的企盼,这又是多么深沉的母爱呀!上班离去时,身后久久远视的眼神,下班进家时,餐桌前静静地等待,所有这一切,只是缘于一位做母亲的小小心愿——平安。

然而,现实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充分理解做母亲的这份苦心呢?就像我眼前这碗饭,又包含了多少母亲的心思呢?

我简单地吃了几口便换上劳动服去地里找母亲。第一次去地里干活,我有种说不出的冲动。久违的庄稼地,我已经有二十来个年头没有好好地侍弄过了。今天,我踩在松软的土地上,突然有小时候扑到母亲怀里那样的感觉,很亲切,很舒适。抬眼环望,成片的玉米、大豆和花生,在田间,在地头,万物欣欣向荣,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触情生情,我不知怎样来赞赏蕴育这万物生灵的土地。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土壤承载着多少生命的延续。大地,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不嫌子贫,不嫌儿丑,只要你在这块土地上降生,彼此就是有缘的。不管你是善待她,还是嫌弃她,她总是拿出自己百分之百的努力,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要你种下希望,肯定就会有结果收获。

远远地,我看见母亲蹲在地里薅花生。我喊了一声,母亲这才慢慢地站起来,很费力的直起腰,然后扭过头向我招手,“刚下班吗?饭在桌上放着,你吃饭了吗?”

我拍了拍母亲身上的土,说:“吃了,见你没在家,我就猜到你下地了,所以跑来干活。”

母亲说:“不用,快回去睡觉,值了一宿班够累的,快去吧,地里的活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一笑,“没什么,你看我精力多充沛,咱娘俩一起干不是更快点儿吗。”

母亲见我执意不走,只好留下我和她一起干。母亲一边干一边高兴地说:“今年可是丰收年,种什么收什么,你看这花生,个个硬崩崩的,你再看那大豆,都胖得像小肥猪一样。”

从玉米秧间的缝隙投过来的阳光洒在母亲的脸上,我发现母亲的皱纹里都浸满了丰收时的喜悦。俗语说“庄稼之人不得闲,脸朝黄土背朝天”,累是累了点儿,但是庄稼人没有太多的奢望,要求和希望都很朴实单纯。

母亲一边和我说话,一边麻利地干着活,并未经意我的内心地澎湃。母亲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迁就着我们呢?不管我们长多大,在母亲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既然是孩子,母亲就应该把最好吃的留给做孩子的,就应该把最脏累的留给当母亲的。

做母亲的都是这样想的,做孩子的也就理所当然的接受着。

大地,母亲,两者是那样的相同相惜。我把大地比母亲,母爱的那种博大,那种厚重,也只有大地才可以比拟。别人常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海。但是,尘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切身体会到如山如海般的爱呢?我老家那瘦骨嶙峋的小山包不足以拿来形容父爱,又有多少人能到海滨亲身体会大海的包容呢?一个人爱自己的二老没有必要跋山涉水的去寻找爱的寄托,眼巴前的,脚底下的,生我养我的这块土地,就足已比拟了。

你瞧,你瞧,那美滋滋,晃着空脑壳在风中自以为是的稗子,你再看那粒粒饱满想低下头亲吻大地的晚稻。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同在一片蓝天下,无论你是自大的,还是谦恭的,对错与否,任人评说;但是,作为母亲,大地,对这一切都会满心喜悦地接纳,因为他们都是自己辛勤孕育出的结果。

感谢大自然赋予我们太多的道理,我们如何去理解母爱,又将如何去回报母爱,见仁见智,做法不一。但有一句话说的很具有哲理性,“百善孝当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完人。”

我从文字里寻找你

寒凉的秋夜,思绪在时光悄然的流淌中沉浮,放眼窗外,夜的幽暗朦胧把我吸引至窗前。

好美的夜啊!一轮残月斜挂在西边的天上,深蓝色的天空布满了棋子似的星星,在渺远、深邃的高空里,星星,当着夜的眼睛,夜幕犹如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大地,无数星星闪着磷色的光辉,这情景,构成一幅精美绝伦的图案。

天空下,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清的地方,在沉沉夜色中,鳞次栉比遍布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凉飕飕的夜风,带着干冷的空气,一小股儿一小股儿的,从窗户的空隙中吹进来,让静息在沉沉黑夜的大脑,一下子清醒复苏。

沐浸在苍茫的夜色里,思绪随着渐沉渐幽的夜,缓缓向深处蔓延。同是一片天空,同是一轮弦月,此时的你,是否也在天的一方辗转、心绪是否也在这呼啸的暗夜里徜徉?夜风,吹打着光脊的枝梢,不时的东飘西荡,你的身影也在这恍惚陆离的景象中飘渺不定。耳畔悠然飘荡: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天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月满西楼,情天难慰凭栏人空凉的忧戚!

那是一个暮春时节,阳光和煦灿烂,到处散发着桃李花的芳香。

“你喜欢什么颜色”我问,“绿色和粉红色。”你回答。我开始从所有适合这个时节穿的衣服中,挑选你喜欢的色彩,后来,找到一件几年前穿过的蓝绿色连衣裙,在你眼前驻足,你说很好看……

从此后,我的生活因你而充实,回忆因你而甜蜜。幸福伴着日升,快乐随着日落。早晨醒来,用文字记录下一天之始的思念和祝福;日衔远山时,又写下一天的牵挂和问候。深夜,时间因思念而显漫长,为了不让搁置在心里的情感落寞,我又用浅陋的文笔写出许多深刻的心情文字,把温煦的情感揉和在一篇篇散文里,暗香浮动流盼溢彩,让思念和牵挂在段段诗文里形成永恒!我把文字幻化为无尽的情韵,叙述你我唯美的爱情,炽烈而馥郁。劳燕分飞的日子很无奈,只能珍藏你的笑脸,把你的身影沉淀在心底,闲暇时默默读你、为你祝福,更愿能懂你!悉心翻阅那一张张发黄的信笺,咀嚼你一字一句的点滴,你曾经的语言洋溢着无尽的温馨气息,一如陈年老酒让我品之如饴回味悠长。即便是浅显的文字都要反复研读,生怕懵懂了你的原意。我如数家珍,精心呵护着这些长长短短的心灵之约,这些信件又像情感深处荡漾的清音,让我欢喜,让我沉醉。

萧瑟的秋风凋零了一个季节,将定格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缱绻,却难觅昔日芳草碧连天的痕迹。弄不懂情为何物,有情人为何远隔天涯?我的情归何处?路又在何方?忧伤的曲调难道仅为有情人唱?是世俗遏制了情,是伦理束缚了爱,是无奈黯淡了花田月下的情调;而你我淡远的情不是因了世俗的遏制,伦理的束缚,仅仅为了工作的需要而无奈忧伤。我的爱迂回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梦,在情感世界里流连,心在年复一年的沧桑里,随着秋后的寒雨冷凝成冰霜,冻结了心头执着千里的彷徨!一声叹息痛楚了所有过往!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人生的无奈,无奈的生活!

夜静静地在风里流逝,我企图从一颗流星里寻找失落的真谛,黑暗吞噬了流星划过的痕迹!忧伤的曲调仍在心里回响,谁能在夜阑为我点燃一支火烛?照亮我迷离的双眼?有谁能赐我一把无情剑,让我斩断情丝万缕,把心放回原处,不再执着不再迷惘?慧剑难挥只自怜!沉甸甸的思念湮没了我,孤寂守护着漫漫长夜!

我任性而又固执的在文字世界里纵情狂奔,你可知这些文字背后隐匿的东西?或许多年以后,当夕阳照在深秋那株暗红色的爬山虎上时,也就是在生命的终老之际,我仍会独倚斜阳,用美丽的色彩拼凑当年那个阳光和煦灿烂,到处飘满花香的季节,让这份思念永远在心里鲜活,记忆永不褪色!

思绪随着时光的流逝永不停歇,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假若,当又一个黎明来临时,我已看不到初升的太阳。这些停留在记忆中的文字,是爱的永恒见证!只愿翰墨留香,把你落笔于诗文,待到白发如霜时,再从文字里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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