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众人才渐渐散去。爱晚亭中的四人却毫无知觉的,依旧是谈笑风生。汀澜看了看天色,上前道:“皇上,各位娘娘。天色已然不早了,再晚些露水就重了,怕是会伤了身子。”
天靇回过头笑道:“是啊,汀澜说的不错,爱妃现在又有孕在身,薇儿的身子也不好。要不咱们就一起去爱妃宫中,在爱妃的宫中一起用膳,如何?”
凝妃笑拉着傲菡和缌薇道:“皇上的主意自然是好,有了皇上和妹妹们陪着臣妾,这样臣妾也不至于一人在宫中了。”众人点着头随着天靇向永恬宫走去。
众人走在御花园的时候,此时天色又暗了些。远处的假山隐隐的传来声音:“你这话说的是真的么?”
另一个声音响起:“可不是真的么?现在宫里可是传遍了,说这事是雎和宫中的那位做的,现在哪个宫女哪个太监不知道?”
原先说的那个人说道:“不会吧?那位主子不会这么狠毒把?那孩子才这么一点大竟然也敢下毒手?”
这边的李福听到隐隐传来那个的声音想出声阻止,却被天靇阻止了。只听:“可不是,听内务扶的小太监说。刚开始送去的浴桶本身就是用毒泡过之后送过去的,但是这个毒却是无法查出来的,此毒对大人没有害处,可是对胎儿虽占时没有害处,但是一旦遇见了某种相排斥的毒,那个孩子就会毒发身亡。”
缌薇听到此竟然脸色慢慢的发白,记得去年怀有轩儿的时候,内务府确实是送过浴桶过来,浴桶当时也当寻菡去查过,没有任何的问题。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早在有了孩子的时候就有人想要他的命了。缌薇不愿相信,只希望他们说的不是她。
另一个声音道:“你说要是此话传到昭仪或是皇上的耳朵里,雎和宫里的那位会怎么样?”
那个声音略带不削的道:“你说能怎么办?只怕是会被皇上赐死吧?像他如此狠毒的人,皇长子如此的小竟然也能下得了毒手,皇上定是不会留了吧?”
此时的薇儿竟然接受不住了,自觉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到汀澜的惊呼:“小姐……”天靇忙回过神来,接住了缌薇要倒下的身子。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道:“薇儿,怎么样了?”
缌薇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天靇,他们说的是真的么?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么?”天靇回头对李福道:“去,把那两个人给朕带过来。”
李福对不远处的侍卫道:“去,把假山后的人带过来。”不多时,那个两名太监就被带到了天靇的面前。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谈论的此事竟然被皇上与昭仪娘娘听到了,吓的双腿发抖,扑倒在地道:“奴才,参见皇上,各位娘娘。”
天靇眼中闪着怒火,声音森寒的道:“说,刚刚你们两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其中一个奴才哆哆嗦嗦的说道:“回……回皇上,奴才们所说的是听内务府的小忠子说的,奴才只是……只是无意间想起了,才与小勇子提起的。”
缌薇已经在一边,嘤嘤哭泣起来了。天靇心疼的道:“薇儿,你随我去雎和宫一趟。我倒要看看,那贱人还有什么话可以再辩解的。”说完了,对李福道:“把这两人带到雎和宫,另外去把他们刚刚说的那名太监带过来。”
说完带着缌薇向雎和宫走去,凝妃与傲菡又不好私自离开,只得跟在天靇的身后一起去了雎和宫。
近半个月的宫门,在一起开开来时,听到宫人前来说皇上往这边走了,贤妃以为是天靇已经查清的事情的真相,解了她的禁足。开心的跑了出来,在看到与她同来的还有凝妃等人时,脸色顿时那看了起来。依旧是得体的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天靇把手中的缌薇交给了汀澜,轻声道:“照顾好你家主子。”汀澜扶着自家的小姐,心疼为自家小姐擦拭着泪水。
天靇狠戾的看着眼前的贤妃,只听:“啪!”的一声,贤妃已然被扇倒在地。贤妃不可思意的看着天靇,眼神中竟是不解,只余脸颊的疼痛。天靇看着地上的女子,好似不认识一般到:“朕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般的狠毒。先前朕还相信你会改过自新,没想到,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的了毒手。”
贤妃抬起头,留着泪道:“皇上,您到底说些什么?从进来,你就无缘无故的给了臣妾一耳光,竟还说臣妾狠毒,臣妾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让您如此认定臣妾是狠毒之人?”
天靇怒指着他道:“你不知道?朕也在想,昭仪她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嫉妒,那时候昭仪被朕误会时,你尽力的帮昭仪洗刷罪名,让她得以昭雪。朕以为你会是一个善良贤惠之人,看来朕是想错了。你之所以如此做只不过是想让朕对你有所好感,多加怜惜你而已。”
贤妃听见天靇的指责,激动的道:“臣妾当时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想帮助昭仪的,皇上为何会如此一说?”
天靇向她走近了两步道:“你不知道?好,朕就来告诉你。一,下毒毒害刚进宫的婉仪。二是,毒害蓝贵人。三是加害于朕的皇长子,你如此的毒辣,朕绝不能再留你在宫中。”
贤妃摇了摇头道:“皇上,毒害婉仪那件事情,臣妾承认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可是,自从那一次,臣妾就再也没有害过别的人了。蓝贵人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皇上不可以说是臣妾做的。害死皇长子的事情更不可能会是臣妾做的,皇上您不能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了臣妾啊。”
天靇此时已经不信任贤妃所说的话,于是道:“你说你是冤枉的?好,朕就带证人来。”说完示意李福带人。天靇看着两人道:“你们把刚刚朕在御花园的事情说给贤妃听听!”
两人见贤妃已然被皇帝打了一巴掌,此时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妃子了,于是壮着胆子道:“奴才听小忠子说是贤妃娘娘指使内务府总管在送往昭仪娘娘宫中的浴桶里下的毒。”
贤妃听完后笑着向天靇道:“皇上,难道你就因为这奴才一句听说就来臣妾这里兴师问罪么?皇上,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
天靇清冷的“哼”了一声道:“贤妃,你以为这么说就能说明你没有做过么?把小忠子给朕带上来。”
小忠子被带上来后,道:“皇上吉祥。”
天靇脸色不好的问道:“这两个人听你说,是贤妃还的朕的皇长子没了的?是不是真的?”
小忠子显然没有想到此时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急忙的道:“皇上,奴才……奴才也是无意间在师傅醉酒的时候听到的,奴才是这么听师傅说的,皇上,奴才只听师傅是这么说的。这事情与奴才无关啊,皇上!”
天靇向李福使了一个眼色,天靇又道:“你可知你的听说会引起什么?竟然是不确定的事情,你这个狗奴才也敢传出来?朕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说完天靇抬起脚踹了小忠子一脚。
小忠子不敢叫疼,只得一边磕头一边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当时听了新鲜,一时嘴快便传了出来,奴才真的不是存心的。皇上饶命啊!”
天靇气急,此时李福带着内务府总管进来道:“皇上,内务府总管带到。”
天靇点点头道:“好你个狗奴才,竟然与贤妃狼狈为奸,一同毒害朕的皇长子?”
内务府总管跪地道:“皇上冤枉奴才了,奴才没有做过此事啊!”
天靇讥笑了一下道:“是么?朕记得当时昭仪要的浴桶是你们内务府制作,你亲自送过去的?要不要叫朕派人去验证一下浴桶是否有毒,你才可以承认?如若没有也罢,要是真的有毒,就不仅是你下的毒,到时候你可是罪加一等,欺君之罪!”
内务府总管一听此话,急急忙忙的跪下道:“皇上,饶命啊。奴才只是听贤妃娘娘的话把她准备好的浴桶送去给了芷蔺宫,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奴才记得当时贤妃听说娘娘她要一个浴桶,就说他那边有一个尚好的浴桶,让奴才拿了送过来。奴才真的不知道这浴桶会有毒,皇上明察!”
此时贤妃才愣愣的反应过来,看见一边嘤嘤哭泣的缌薇,猛的扑过去,推开一边扶着缌薇的听到,摇晃着缌薇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联合他们来陷害本宫的是不是?本宫曾经还救过你,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狠毒。”
天靇看到贤妃抓着缌薇不停的要晃,急忙的道:“贤妃,你干什么?快放开她,快放开!”
一边的贤妃拔下头上的发簪,指在缌薇的脖子处道:“放开她?皇上,你不要被这个狐媚子给迷惑住了。是她,一定是她陷害臣妾,之前的蓝贵人也是她杀的,一切都是她的阴谋,都是她,皇上千万不要信了他。”
此时的缌薇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失去轩儿的痛苦之中。就连贤妃的发簪刺破了她雪白的脖颈也无所知觉。一边的傲菡与凝妃看的是胆战心惊,不停的道:“贤妃娘娘,您就放了薇儿吧。”
天靇慌张的道:“贤妃,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是朕自己听到太监们传说的,和薇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先放开薇儿。”
贤妃怨恨的看着天靇道:“那为什么她也会在?皇上,你不要被这个贱蹄子给欺骗了。您说,自从臣妾入宫以来,什么时候行差踏错过?臣妾一直都安守本分,从未做过做出任何违反宫规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听这个贱蹄子话,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天靇眼见缌薇脖颈处路出丝丝的鲜血,映在她细白的脖颈上分外的刺眼。心中非常的焦急,可是面上不得不做出一副温和的样子来劝说道:“贤妃,前面是朕不好,是朕误会了你。你拿着发簪很危险,你先过来,朕和你先进屋子好不好?”说完慢慢的向贤妃处靠进。众人见了急忙的想喊住他,只看天靇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只能紧张的看着他与缌薇。
贤妃有一丝丝的动容,顶在缌薇脖颈处的发簪有微微的放松。见天靇慢慢的靠经时,竟然好似突然明白过来一样的道:“站住。皇上是想用这些花言巧语来蒙骗了臣妾是么?其实是想救这个贱蹄子?告诉你,臣妾今天就要为后宫除害,看她以后怎么在后宫中兴风作浪。”贤妃说完,抬起手中的发簪狠狠的向缌薇的脖颈刺去。
天靇见贤妃真的要伤害缌薇急忙的冲了过去,口中急忙道:“不要伤害她。”说完只听到一声天靇的怒吼,缌薇依然被天靇揽进了怀中。而贤妃手中的发簪却插入了天靇手臂中,天靇顾不得手臂传来的怔怔的疼痛,一心只有怀中的人儿。天靇见缌薇毫无反应,急忙道:“薇儿,薇儿你怎么了?薇儿说句话啊!”
一边的贤妃见两人接受伤了,而伤害皇帝的罪名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于是大声命令道:“来人,速去请太医来,还有,把胆敢伤害皇上的人抓起来。”说完,其中一名侍卫去请太医,另外的几名侍卫把贤妃抓了起来。
而被天靇推开的贤妃,见自己手中的发簪竟然插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身体中,而那里却在不停的留着血,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口中喃喃的念叨:“这是为什么?我怎么会伤了他?我不想的,不想的。我怎么会伤了我最爱的人?怎么会?哈哈……我伤了我最爱的人……”贤妃眼见侍卫前来抓自己,出奇的煤油反抗,口中反复的念着那几句话。
李福见天靇手臂不断的用处鲜血,忙上前道:“皇上,娘娘伤势不重,您先把娘娘交给汀澜照顾。倒是您,您看看你手臂还在流着血,您先给奴才看看伤势吧?”
李福说完是以汀澜从皇上手中接过缌薇。汀澜会意,上前想结过自己的主子,天靇轻轻的挡开了汀澜的手。声音满是痛楚的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到?”
正说话间,赶来的值班太医行礼道:“臣杜玉俊参见皇上,各位娘娘。”
天靇急急的道:“快点过来看看昭仪娘娘怎么样了。”
太医听到皇命,不疑有他的上前珍视了缌薇的伤口一边,对天靇说道:“皇上,娘娘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划破了皮,臣开一些药给娘娘察,很快伤口就会愈合的。”说完看了一眼天靇的手臂,发簪任然插在手臂上面,犹豫的说道:“倒是皇上您的伤口,恐怕比较严重,最好及时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