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压下去的酸涩味道马上又浮了上来,挠的喉咙很不舒服。“我说过,四哥现在是贝勒,将来会是亲王,所以四哥的后宅不会只有现在的几个人。年小姐貌美,四哥喜欢本就理所应当。”
胤禛盯着我的面,“罢了,”片刻之后,终于放弃,“往后的事情谁能猜的通透。”
胤禛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是,从那儿以后,胤禛与年慕蕊之间总有些一些互动令人眼红,让旁人无法参与其中。
白日里是年慕蕊陪着四处走走,傍晚之后就与年羹尧下棋品茗,总之,他在这儿过得十分惬意,而我却是一种煎熬。
我不再跟在胤禛与年慕蕊身后,他们去游湖也好,品花也罢,我只呆在房里。没有胤禛陪在身边的日子,开始学会不去依赖他,不过短短三日的时光,即便夜半没有他在身侧,我也可以安心入睡。
那隔壁院子的花开的依旧灿烂,我觉得很快我就会厌恶芍药。
“庶福晋很悠闲啊!”
隔着一道低矮的院墙,我看着那样招摇的芍药,不知道它们怎么在这个季节还能这样骄傲,是永远都不会败谢的花么?年羹尧的突然闯入让我很不舒服。只有胤禛在的时候他才会对我表现出一点点的尊重,而胤禛不在时,他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我恐怕连客都算不上。
“年大人同样悠闲不是么?”我不知道我的语气里透了多少讥讽。
年羹尧并不在意,“慕蕊生的美丽,任何人在她身边都只能是陪衬,就像那一丛芍药一样,不同的,慕蕊的美丽不会凋谢。”
他是在侧面告诉我慕蕊与胤禛必定结缘么?我不回声,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可心里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愤怒,紧了紧手指,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好维持好表面的平静。
“慕蕊必定要嫁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只有世间最有权力的男人才配拥有慕蕊。”
“而这个男人是胤禛?”
年羹尧没有想到沉默的我居然会接他的话,微微一愣,唇角是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负手而立。
“在年大人眼中,恐怕没有女子能够与令妹比肩,所以才这样的自信?可我为什么觉得,大人是觉得我会是一个阻碍,更甚者是个威胁,至少足够威胁到令妹,所以大人才这样迫不及待的来提点我?”手指不断的收紧,收在袖中,嘴角却已经不由自主的上扬,是讥讽他,也是给自己打气,只有我知道我现在是有多么没有底气。
年羹尧的面上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反而添了一抹狠戾,对一个小小女子都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他也不是什么胸襟广阔之人。
再度细细打量他的面容,五官只能用粗犷来形容,与年慕蕊的精致相比较实在是很难相信他们会是一对亲兄妹。
“福晋还真是会高看自己,那微臣就在此恭祝庶福晋能够永远如今日这般荣宠不衰!”
看他离去的脚步匆匆,我终于放开的手指,摊开手掌,手掌已经有四个青紫的月牙,“呵,倒是真舍得对自己下手。”心中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