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针房的工作不过是个幌子,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鸡啼时分开始,宵禁前休息。不过与针房的宫人杂役相比较,我们还是很轻松的。
我的工作是和姬兰是绣出一个屏风。这段日子下来,与姬兰的接触越多就越喜欢姬兰。她性子温顺,人也聪明,要说我聪明,她才是智慧。而瓜尔佳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安分。没事儿就喜欢找我们麻烦,好在只是小奸小恶,偶尔的恶作剧,只会让我觉得头疼。用姬兰的话说,女人若真是坏起来,哪里会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今天还是这样,才进门就发觉了昨天明明理好的丝线,今天又成了一团糟,甚至更甚,“她当真是不觉得厌烦。”我哀叹着。
虽然,我不觉得瓜尔佳氏是个坏心肠的女人,可是,这样的戏码每天上演一次,也着实让人消受不了。
“所以,你才去找了竹绮?”姬兰将杂乱的绣线挑了出来,努力理出几根交给我,要我先绣制,她来整理丝线。
露出一抹坏笑,倾一杯茶放在她边上的案上,又自己端了一杯,在绣架前坐好。“才不是特意,不过是凑巧。”要说凑巧倒是不假,这两日屏风上连一匹马都没有绣成,自然惹人怀疑。巧的是竹绮来问,更巧的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耍些小聪明而已,竹绮也不笨,她分得清是非,也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太后娘娘也不可能那样宠信她,不是么?”穿了针线,沿着昨日的针脚继续工作。
姬兰无奈的笑了笑。“对了,还有两日就是中秋,你可有备好花灯?”
“花灯?”姬兰跟我说过,每年中秋的时候,宫中的宫女杂役就会只做花灯,在护城河放灯许愿,这也是后宫的一道风景,不过不是人人都能看见罢了。“不是说,那日宫中不是有宴会么?哪有那样的功夫?何况,各府福晋都要进宫。难道你不想见八福晋?”
“我已经问过宫人了,太后每年家宴都会早早离场,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放灯祈愿了。”姬兰揉了揉眼睛。不过,她与八福晋似乎并不亲厚,只要提起八福晋,她总是要么不回答,要么就岔开话去。
估计连着两日整理丝线,她的眼睛也受不了了。
“等到那日再说吧!”又下了一针。
我所愿父母安泰,家人和乐,还有……。一个失神,扎破了手指,看着手指溢出的红珠呆呆看着,我所愿当真等候就可以成真么?
院里嬉闹声起,这大清早的就开始玩耍?皱了皱眉,将手指上的红珠抹掉,“这大清早的,不怕管事嬷嬷训诫么?”
姬兰抬头看了看外面,疑惑道:“你不知道?听说,富察氏中秋的时候就要被指婚了,虽然不是很高的位份就是了。”
富察氏?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一共八个女孩,能不被记住,也是一种能耐。“不是说,指给那个阿哥做格格么?听她们提过。不过有什么好高兴的,大清早就开始闹腾,当真是不怕管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