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姐,您这恩宠可是独独一份呢!别说是其他中选小姐,就是新进宫的小主们也没有您这一份恩宠哩!”太监趁着唤起的空档谄媚着与我说着。
玛嬷从袖中掏出两个封好银子的红色布包交给来宣旨的太监,“公公辛苦,跑了这些家定是十分辛苦,小小茶钱还请公公收下。”
估摸他也没有想到会收下两份礼钱,推脱了一下就欢喜收下了,又道还要去别家拱手告退后潇洒离去。
我盯着手掌中的锦盒感觉还是有些懵,玛父与阿玛让人都散了,嘱咐了玛嬷和额娘开始准备启程要用的物件,莫要等到来日里慌张,随后唤了我去书房。合上书房的门,玛父与阿玛相对而坐,脸色都有些阴沉,“太后特别青眼不是一件好事儿啊!”玛父显然更加担心。
我将锦盒打开,看了其中的玉镯,“玛父说的的确不错,这不是幸事,怕就怕是灾事。”能让我这样说,是因为这对玉镯,玉质通透,玉色温润,触手生温,是极上品的玉材。可是要说灾事却是因为它上面的雕饰,两镯子合并却是一副凤穿牡丹!这不是一个贝勒府上一个小小格格配得起的陪嫁。
玛父和阿玛接过我递上的镯子也持相同意见,要我将玉镯放回盒中并嘱咐我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人看见这对镯子,只怕提起会惹来灾祸。玛父却又说:“太后青眼,你入府之后自然要高别的格格一截,你务必记住,不管如何,你身处何位,越谦卑越好,敬重府上的福晋才是获得安稳度日的前提。”
我一一将玛父的叮咛记在心里。此时,月挂西阁,玛父起身要回去了。阿玛让早就回来的大哥送玛父回去,玛嬷却留在了我家,因为我出阁的日子不像姐姐们,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时间容我们来准备,而我的去处也是姐妹中最特别的,家中还是需要一位长者来把持。
隔天贝勒府就派来一位中年的嬷嬷,母家姓蒋,也是贝勒府里的老嬷嬷了,说是照顾入府前的起居,相应的告知我贝勒府中一些须记的事情,以及当日该注意的礼节。比如,离开家门时应该先迈哪只脚,进贝勒府的时候又要先迈哪只脚。再比如入府敬茶应当说什么,如何跪,如何礼。即便之前舒舒都让桂嬷嬷一一教过,我还是保持虚心听从嬷嬷一一再重新记过。
在蒋嬷嬷来家里的这段时间,我始终记住玛父教导的,保持虚心谦和,以此也引来蒋嬷嬷的敬重。也因此,蒋嬷嬷也愿意多告诉我一些贝勒府的事情,方便我日后生活。其中也包括新年过后就夭折的大少爷。听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得病灶,打出生起就身子不好,毕竟是长子,四爷费心教了功夫好令其强身,如此熬过八个年头却挨不到第九个,才过年头就去了。福晋为此十分上心,过了年也是缠绵病榻,这些日子开始才能下床走动,却也多是在屋里呆着。府上的大小事,多是侧福晋李氏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