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赵奉听了张萌的话,慢慢地冷却了下来,并弯腰把张萌从地上扶了起来,十分欣慰地望着张萌说:“爱妃,真是委屈你了,朕没有想到,作为皇后她竟般这样狠毒,若不是华妃好意送来一位小玉,那么今天暴毙的就是爱妃你了,如果真是那样,朕怕是杀十个皇后都不能挽回你的生命。”
张萌看着心疼至极的皇上,十分乖巧、温顺地俯在皇上的怀里,用极其温柔的话说:“皇上,您发了这么大的火,臣妾隐隐猜明白了一些事情,是不是皇后这书上有什么可致人于非命的毒药?”
这时候稳定了情绪的皇上赵奉缓缓地说:“这书上涂有一种叫曼陀罗的毒药,只要看书的人沾了唾沫,那么这些毒就会日久天长地侵蚀于人体之内,不出半年,这人一定会五脏六腑都化作脓水而死,只是看起来这小玉为了能获得你的开心,所以每日每夜不时不停地翻看这些书,导致她不足半月就暴毙身亡,这恐怕也是皇后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张萌听及此,装作惊恐万分的样子说:“原来是这样,臣妾都不知道原来有这样稀奇的毒药,却不知道它从哪来的,一定不是我们这里的产物吧?”
皇上赵奉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这种毒药产自西域,在很多年前,先皇的一位爱妃就死于这种毒药,当年先皇一怒之下将用这种毒药的人株连九族,并且下了死令,不让西域的商品与盛宴王朝的商品来回交换,可是没有料到这种毒药在咱们这里还有留存。”
张萌微微地点头,而心里实则想得是:“司马清华,这完全是你自找的,我还没有动手,你却自己撞上门来,这下你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由不得你了。”
这时候皇上赵奉喊来了宋如海,并且吩咐下去:“传朕的旨意,现在马上将司马清华押入宗人府,等候查办。”
宋如海用余光轻轻瞟了张萌一眼,仿佛在说:“以后这后宫可就是张贵妃的天下了,可得多多照应呀。”
张萌并没有望向宋如海,但是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此时的神色是什么样的,当宋如海离开自后,皇上赵奉长长的叹息一声。
“朕没有想到,荣华一生,贵为帝王,可是自己的后宫朕都管理不了,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张萌立于皇上赵奉的影子之中,她此时的容颜绝美,她想象着自己穿着凤袍,登上龙椅的那一刻,她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西宫之中,司马清华正日日夜夜盼着张萌暴毙的消息,却没有料到盼来了一位宫女突然暴毙的消息,而且那个宫女还是华妃送过去的,一时之间慌了手脚。
她想着如果皇上查起此事来,自己该做如何解释,这时候白灵却献计说:“皇后娘娘大可不必慌张,这种毒药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用过了,当年查办这件事情的太医我爷爷早就已经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可以说在这世上寥寥无几,所以皇后娘娘大可放心。”
听到白灵这话,司马清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摇头说:“也许都是我们太过轻敌了,我们太小看张萌了,她没有亲自读我送的这本书,而是让小玉去读,就说明她对任何人都有一层戒心,而这也充分说明了她已经准备好了在这后宫长期地与我斗下去,虽然说我有爹爹在这朝中撑腰,可也架不住皇上对她的百般宠爱。”
白灵看着眉头不展的司马清华无计可施,只好蓦然立于一旁,这时候看见宋如海带着两名护卫匆匆地向这边走来,并且直闯进了西宫之中,司马清华一脸怒气,站起来指着宋如海说:“大胆狗奴才,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擅自闯入?”
宋如海眼睛也不抬,只是冷声说道:“皇上口谕,命奴才带着两名护卫来押皇后娘娘,哦,不,押司马清华进入宗人府等待查审。”
司马清华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放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她摇着头说:“不,这不是真的,本宫要见皇上,现在就要见皇上。”
宋如海阴阳怪气地说:“皇上这会儿在陪着张贵妃呢,恐怕没有时间吧,在说了,张贵妃这一惊非同小可,皇上定要安抚好长一段时间呢,您就想也别想了,还是快点跟我走吧,免得奴才让人动武力。”
白灵一听是自己这件事情暴露害了主子,慌忙嚎啕大哭,跪在宋如海身边说:“宋公公,这件事情全是我一手操作的,与皇后娘娘没有半点干系,您去求求皇上,求求皇上开开恩,放了皇后娘娘吧。”
宋如海十分鄙夷地看了地上跪着的白灵,嘲笑着说:“奴才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呢,您倒是不打自招了,这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真是不一般呀。”
司马清华一听此话,脸色比纸还要苍白,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白灵说:“蠢货,还不快点起来,我还没有死呢,快点出去给我爹爹送一封信,让他来救我。”
白灵听到此言,站起来就狂奔出去,宋如海也并没有做阻拦,他知道皇后此一举不过是螳臂挡车,根本没有半点作用,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司马清华就是再怎么狡辩,也不可能诋毁这件事实,而此时皇上赵奉爱张萌爱的正要发疯呢,怎么会容忍别的女人来伤害他自己心爱的女子,这可是皇上的大忌。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司马清华,见她此时满脸颓唐,已经不像是以前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而倒像是一个落入冷宫的弃妃一般颓丧。
“皇后娘娘这边请吧!”
司马清华的背还是挺得那样笔直,并没有看宋如海一眼,而是大步地跟着护卫走了出去。
从西宫走入宗人府有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司马清华在这一路看到了初夏来临时那一片盎然的景色,她突然有些后悔,也许自己就该好好在西宫里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不该干涉皇上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可是想一想,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
早晨张萌起来的时候,看到小月轻轻卷起珍珠串成的帘幕,只见外面点点的小雨刚刚停住,天气渐渐转晴,白玉栏杆外青烟迷蒙,柳枝在丽日春风中飘浮摇曳,台阶前翠绿的芳草与鲜红让芍药交相辉映。
这时候小铭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些许的微笑,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刚刚听宋如海说司马清华被削去皇后一职,打入冷宫了。”
张萌并没有显得有多高兴,她淡淡地蹙着眉头,望着院子里春暖花开的景象,轻轻地叹息一声说:“后宫女子向来如花开花落,花开时,众人看,众人赏,花谢时,众人蹂躏,众人践踏。”
听到张萌如此伤感,小铭慌忙低头说道:“奴婢知罪,让皇后娘娘伤心了,都是奴婢不好。”
张萌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你的错,自古后宫多寂寞,这样说我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多一道地方,也许有朝一日,我仍旧会回到那冷宫之中。”
小月听到张萌如此伤感,轻轻走过来为张萌梳着头发说:“娘娘不必伤感,现在皇上对娘娘宠爱有加,假以时日,娘娘若是为皇上生下龙子,那将来娘娘就是皇太后了。”
张萌轻轻转过身,柔和地看了一眼小月,静静地说道:“这样的话切莫在说第二次,以前我不过是个贵妃,都处处遭人陷害,而如今我成了皇后娘娘,更是中否知否,她们可都盯着咱们呢,哪怕是抓到一个小小的错误,她们一定都会不依不饶的。”
小月和小铭看到皇后娘娘如此谨慎,自然都不敢多说一句。
张萌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自己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卸过妆了,她害怕看到那残缺的半张脸,所以日夜都以化过妆的脸来示人,现在就连小月和小铭也没有见过自己卸过妆后是多么狰狞可怖,她想着,也许今生今世自己都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了。镜中的容颜如此姣好,几乎好的让人感觉都有些失真,其实张萌知道那些只不过是一层厚厚的脂粉,一旦卸掉那层脂粉,那道丑陋的伤疤将清晰可见,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叹息一声没有想到自己来到古代后却要靠自己这张脸来度此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