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郝佑鸣倚在椅背上给乔芊发短信。
[郝佑鸣]:睡了没?
[乔芊]:不到睡觉的点儿,你想不起联系我。
[郝佑鸣]:你从几岁开始泡花瓣浴?
乔芊躺在床上愣了好几秒,他居然能闻到她自己都闻不到的香气?简直比狗鼻子还灵敏。
[乔芊]:一两岁吧,但不是花瓣,是祖传香料。
她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揣测,乔芊自带的奇特体香与所谓的祖传香料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可以破解香料成分,也许可以制造出类似于乔芊体味的安神药。
[郝佑鸣]:送我一份呗。
[乔芊]:行啊,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换。(她指的是《千手》。)
[郝佑鸣]:对我重要的物品有很多,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他指的是魔术道具。)
[乔芊]:装傻充愣,需要我给你点提示吗?就是那个啊,又硬又黑,与你形影不离的东西!
郝佑鸣悠悠地看向两腿之间,也没那么黑……
[郝佑鸣]:你确定?
[乔芊]:确定确定,只要你舍得拿出来给我看看,你几点回来我都等着你。哦,对了,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郝佑鸣二度瞄着胯下,拿出来?
[郝佑鸣]:只是看看就可以了?
[乔芊]:嗯?如果你愿意进行深一步的探讨,我求之不得。主要看你的意思。
郝佑鸣三度低头,她喝多了?
[乔芊]:回话啊,大老爷们儿痛快点儿,说!到底要不要我等你?!
[郝佑鸣]:等我。
[乔芊]:好,我先去洗澡,一会儿见哦。
乔芊握着手机捧腹大笑,她离开家时根本没把香料带出来,因为香料中含有木香等略带毒性的中草药成分,所以这种香料只能用来泡澡,万不可食用,万一把她当卖假药的抓起来可就麻烦大了。她欢蹦乱跳地走出卧室来到厨房,从各种专用于烹饪的香料中倒出几克搅和在一起,反正郝佑鸣没见过真货,先制造一份假的蒙混过关。
噢耶,她怎么就这么机智聪颖呢?《千手》快点到乔大小姐的碗里来!
午夜时分,郝佑鸣赶回家,在经过乔芊卧室时敲响房门,朝她勾了下手指,压低声线说:“带上香料来我房里。”
乔芊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悄然关上照明灯,轻手轻脚地推开郝佑鸣的房门。
进了屋,她见郝佑鸣走入洗手间,自行坐到沙发上等候。
俄顷,他换好家居服走出来,摊开手,“先验货。”
乔芊看他两手空空,匆忙按住睡衣兜,“凭什么啊,一起拿出来。”
“……”这能同步吗?
郝佑鸣指向沙发,“你喜欢在沙发上……做?”
乔芊迷茫地眨眨眼,感觉哪里不对又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反正香料是假货,不怕郝佑鸣耍花样,“在哪儿坐都可以啊,你希望我去哪儿?”
郝佑鸣打量着她这身毫无性感可言的卡通睡衣,看来只能先酝酿一番再实施下一步,“床上做吧,我先洗澡。”
他走到浴室门口,又驻足回望,“你要不要先喝点什么?冰箱里有。”
“哎哟,还假客气上了,不用招呼我,快点洗吧。”乔芊扬手轰赶,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方把玩解闷儿,边玩边想,郝佑鸣从进门开始,表情便异常凝重,貌似挺重视《千手》,万一知道上当受骗会不会发飙或者揍她?
“师父,你慢慢洗没关系,我不着急。”她对着浴室门扬声喊去,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安。
“放松,你师父是斯文人。”
乔芊挑起眉,莫非他已猜到香料有诈?想到这儿,她不由得从冰箱中取出一罐冰镇饮料,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才意识到是果味啤酒,不过反开都开了,不如接着喝,顺便趁郝佑鸣洗澡的时候参观一下他的卧室。
他的屋中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奖杯或奖牌。目光一扫,一道纯黑色的皮质门引起她的注意。她拧了下门把,发现门没锁,谨慎地推开房门,摸索开关,顷刻淹没在香水的海洋里。
“哇……”整排整排的知名香水落入乔芊的眼帘,不过她惊诧并不是因为价格或种类,而是那些已停产或限量版的香水,这一类香水的获得途径通常由拍卖会而来。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一个装有香奈儿绝版香水瓶挂件的玻璃盒。该款挂件是香奈儿发行于二十至三十年代的产品,存世稀少,由白银手工打造,位于挂件正中央的香奈儿标志上镶嵌数颗南非钻,造型别致,瓶内香气留存。她之所以了解,正因为此物曾出现于某大型古董珠宝拍卖会。但是,当她得知消息时已被他人捷足先登,因此至今“耿耿于怀”。
“果然精致了得。”乔芊连连赞叹,爱不释手,不过,放眼望去便知道郝佑鸣属于香水收藏家,他舍得割爱吗?
郝佑鸣站在门边有一会儿了,他先走过来从乔芊手中取走挂件,才问:“谁允许你乱翻我的私人物品了?”
“开个价,我想买。”
口气真不小,且不谈是不是古董的问题,单说镶嵌于上的钻石就有十颗。
“在我没发火之前赶紧出去。”这儿是他的私人领地,隐藏着困扰他多年的病症,就连如影随形的林依娜都不曾乱闯。
有什么了不起的,乔芊白他一眼,不悦地返回卧室,一屁股坐在床边,双手环胸不耐烦地说:“我的时间很宝贵,要交易就快点交易,别磨叽了,快拿出来啊!”说着,她把香料包从兜里掏出来,捏在两指间摇晃。
郝佑鸣怔了怔,在这么不和谐的气氛下还要继续做那种事?
想归想,香料包迷惑了他的心智,他缓慢地走到床边,再次摊开手,乔芊误以为他企图争抢,于是一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这可是我家的祖传之宝,想换吗?拿出诚意给我看看。”她扬起下巴,方向刚巧指向他的身体。
“我能关上灯吗?”他倒不是害臊,主要是她的一颦一笑不足以让男人产生兴奋。
“开什么玩笑,关上灯我还看什么?我警告你,少跟我耍心眼拖延时间。”乔芊盘腿倚在床头,拿起水果啤酒慢条斯理地饮上一口,那派头就像包了小白脸的阔太太。
“你的口味还挺重。”郝佑鸣顺着床尾的位置爬上床,双臂停在她的身体两侧,注视那一张稚气未脱的俏丽容颜,目前也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水滴从他的发梢悄然滑落,落在乔芊的睡裤上,他的浴衣领口微微敞开,若隐若现显露出白皙且健硕的胸肌。视线上移,四目相对,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中缓慢眨动,乔芊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小幅度地仰起头,“看什么看?!别耽误时间好吗?”
郝佑鸣则凝视着她那粉润小巧的嘴唇……他郝佑鸣,堂堂大魔术师,居然也有为了寻求睡眠配方出卖肉体的一天,唉。
忽然之间,一不做二不休,他抬起双手盖在她的双颊上,紧闭双眼的同时,吻上她的唇。
“唔唔!”乔芊瞪大眼睛匆忙向后挪,但身后就是床头板,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
舌尖滑入她的齿贝,在慌乱之中,她不慎关闭了照明灯,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窜。
郝佑鸣压在她的身体上方,平静地询问:“你喜欢粗暴点还是温柔点?”
“我呸,都不喜欢!你给我走开!”她这边还傻呵呵地等着交换《千手》呢,怎么就出现温柔还是粗暴的问题了?!
郝佑鸣深沉地应了声,自顾自分析,她喜欢粗暴的。
“我们先说好,事成之后不许耍赖,否则我会让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费。”
“……”乔芊彻底蒙了,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如狂风般的热吻淹没了她的神经。他的手指触碰到细滑柔软的肌肤,嗯,总算有了那么点儿感觉。
“不要,把手拿出去啊!”乔芊隔着睡衣紧紧护住胸口,可护住上面就护不住下面,腾出一只手阻止他拉扯自己睡裤的动作。她吓得浑身颤抖,小脸苍白。
郝佑鸣跪在她两腿之间,掰开她的双腿向自己腰部猛力一扯,继而用胸膛压住她的上半身,一把扯开她的睡衣纽扣,随后双手垫在她的背部,轻而易举地把她捞起来。
文胸吊带滑下肩膀,乔芊护着身体拼命摇头,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那罐水果味的啤酒度数颇高,她顿感头部晕沉沉的。
“不……”
郝佑鸣吻着她的耳垂,在汗水的挥发刺激下,一缕令他流连忘返的奇异体香变得更加好闻,他的视线逐渐深邃迷离,仿佛饥饿的吸血鬼嗅到了新鲜血液,不能自抑地吸吮着她的皮肤。
乔芊一手托住几欲滑落的内衣,一手推拒他的肩膀,从未有过的酥麻感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理智,“那啤酒……有问题。”她并非不胜酒力的人,何况只喝了几口,怎么可能醉意浓浓。
“产自苏格兰,酒精浓度超过65%,译成中文叫作‘醉生梦死’。”郝佑鸣长期受到失眠的困扰,所以通过关系渠道订购了这种被列入禁酒名单的啤酒。不过,虽然传言神乎其神,但他试过之后毫无效果。
他咬了下她的唇,煞有其事地问:“尊贵的用户,还需要我再粗暴点吗?”
乔芊有气无力地摇着头,从他身体下方艰难地爬行出去,动作非常迟缓。
郝佑鸣任由她满床乱爬,待她双手卸力瘫在床边的时候,他才再次靠近,嘴唇靠在她的耳畔,“原来你喜欢趴着?”话音未落,他已挪动位置骑跨在她腿部下方,提起她的腰肢,一边帮她脱睡裤,一边唉声叹气,“在进门之前我还在想可能是我会错了意,现在看来你果然惦记我的肉体很久了。”
乔芊在黑暗中不断摆手,揪住床单努力爬行,酒劲儿冲头,视野浑浊,她口齿不清地说:“要、要……嫁人。”
郝佑鸣只听清一个“要”字,啧,还催上了。
“你可真猴急,先让我酝酿酝酿。”他褪去浴衣,将她翻了个身,一缕皎洁的月光刚巧洒在她的胴体上,即刻将玲珑有致的曲线撞入他的视线。而她倚在床尾,双眼微合,嘴唇翕动,双臂交叉挡在胸前,原意是想告诉他誓死守护贞洁,但看上去颇有娇羞之感。
郝佑鸣不自觉地滚了下喉咙,俯身拉开她的手腕,不由得为呈现眼前的“风景”深感惊艳。
“不……”
温热的气息向胸部靠拢,乔芊抬起双手推搡他的头顶。
“香料,假的,是假的。”
郝佑鸣听到了,但没有停止暧昧的抚摸,他低头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沉默片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天下没有免费服务的美男,记得事后打欠条。”
乔芊很想用尽全力推开他的身体,但失焦的双眼已然测不准方位,双臂从他头部两侧伸过去,再想收回双手又钩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把他拉向自己。
郝佑鸣将她圈在怀中,一寸一寸亲吻着她的肌肤,其实他在这方面的技巧一点都不熟练,毕竟这些年把全部精力放在研究魔术上,即便此时此刻欲望横生,也只因为对方是这个对他而言与众不同的乔小姐。
乔芊呢呢喃喃,泪水滑过眼角,用恳求的目光期盼他不要继续下去。
“怎么了?”郝佑鸣擦去她的泪。
眨眼之间,一片眼泪扑簌簌流过她的脸颊。
郝佑鸣用手背抚了抚她滚烫湿润的脸颊,打开床头灯,惊见她已哭成个泪人。
他返回她身边,将她抱到腿窝稍作调整,见她仍在啜泣,便捡起掉落在地的睡衣递给她,乔芊抓住睡衣盖在身前,倚靠在他的肩头,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便在筋疲力尽中昏睡过去。
“……”郝佑鸣怀抱裸女,缓慢地眨着眼,她说睡就睡倒是随心所欲,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