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海岚师姐竟然认识她身边这个女人。
但是很显然,她身边这个女人并不给海师姐面子,呃咳咳,她已经一把掐住自己脖子了。
深水这里动静这么大,海岚等人自然是听到了,这急匆匆赶到,发现竟然还是一个“熟人”,之前放他们一马的金尸远山。
昙宗并不认识远山,也不清楚海岚他们和远山之间的瓜葛,他很清楚对方是个僵尸,而且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去!”脖子上的佛珠再次被拽了下来。
远山快速拂袖,但是那串佛珠却像是生生长在她袖子上似的,怎么也甩不掉,她的袖子瞬间就被灼烧出一个大洞。
不过,就这样远山也没有放开掐着深水脖子的手。
昙宗快速近身,远山也是彪悍,就这么一只手掐着深水脖子和昙宗过起了招来。
深水闭目,气吸不上来,她竟然还有心神去想自己还挺顽强的啊,这么掐还没被掐死……
重重砸到墙上,深水感觉背上的骨头都要断了。
“林师妹!”海师姐跑了过来,深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两个人,晃了晃头,不会砸出了脑震荡吧。
被扶住了,“师妹你怎么样?”
下一秒,一颗丹药已经硬塞进自己嘴里了。
深水刚想咽下这颗丹药,喉咙里却忽然一阵翻涌,“呕……”好像是血,顺着下巴流下来,根本停不住似的,她拿手准备抹两下,不过,海师姐怎么变成三个,呃,不是,是四个了……
“林师妹!”
深水摇摆着身体,果断倒下。
“林师妹。”海岚担忧地看着刚醒过来的深水,有些欲言又止。
深水有些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绣帐,自己之前是被远山大力砸昏过去了?
“师姐。”
“师妹,你日后还是注意点肚子吧。”
深水一个激灵,自己怀孕被发现了?!
再看海师姐的眼神,果然就是被发现了。深水立马要起身。
“诶,师妹,你干嘛?”海岚扶她。
“师姐,”深水一把抓住海岚的手,“师姐替我保住这消息。”
“师妹?”海岚惊讶,难道这孩子还是来路不明的,“这孩子父亲不能透露么?”
这可怎么说啊,本来就没有孩子爹!
深水头大,只能吱唔着道,“家里还不同意这事。”
“那禀了肎渐道君即可,一般家里人也会尊重你师傅意见的。”
“呃,我师傅也不同意的,”深水又担心一个门派里,海岚去找她师傅询问,忙补上一句,“别人说上一句,我师傅就恨不得去杀了他的,师姐……”
“那你就任由你这肚子大下去啊,孩子他爹呢?”海岚突然化身知心大姐姐了,还要继续询问。
深水不得不硬着头皮编下去,“我们决定先瞒着,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来个先斩后奏。”孩子他爹怎么说呢……
这厢祁沐进来了,海岚也停住了询问,她以为祁沐不知道她的身孕。
深水这才吁了一口气,“最后怎么样了?”
“远山死了,那彪将军倒是跑了。”
“这不都是僵尸吗,师姐你们以前遇到过?”深水疑惑道。
海岚这才将之前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补上一句,“那彪将军没见过人,当时光听到声了,挺厉害的,不过当时幸亏孟婆婆挡了过去。”
“看来,孟婆婆很厉害啊。”虽然深水看不出她有什么能耐,就是一个普通,不,古怪的老太太嘛。
“哎,不用管了,这回任务小命都要差点交代在这里了,还以为有昙宗师傅跟着会安全很多呢。”
“昙宗哥哥也顾不了这么多。”祁沐开口。
海岚看了她一眼没回她,转而告诉深水,“你昏睡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金尸,不过宗门也来人了,都是化身期的,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交任务了,贡献点什么的我不管,反正现在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的责任了。”这里实在不适合元婴期来晃荡。
“所以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嗯,再等一日,等我们交接好工作,把情况说清楚点,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深水点了点头,这样就结束了啊,不是说好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的呢,这种刚刚来点感觉就撤退的做法,还有她才刚发现一个重大事情,竟然有人要杀她!还派出了很多僵尸来杀她!
但是,会是谁呢?
情杀,不可能的啊,没有哪个男的喜欢她,她也没有喜欢哪个男的,最近几个月走得最近的还是一个和尚,她真是一个很“单身”的女人。
仇杀,这个也不大可能,她没杀过正道人士,只杀过魔修,嗯,邪修也杀过那么几个,还有对她心怀不轨的也杀过几个。难道他们的亲朋好友来找她复仇?不过这派头也太大了吧,派僵尸来杀她……
财杀,呃,就是为了钱财杀人,这个,她都没有炫过富,自己也真是一般般,自给自足而已,这个也成立不了。
除了以上三种杀人动机,还有哪个,深水想不出来了,所以最靠谱的还是仇杀?
深水一个人在床上乱想,祁沐离开也没发现。
然后迷迷糊糊,脑袋又疼,她又睡过去了。
祁沐嘛,祁沐去找昙宗了。
踟蹰着徘徊在昙宗房门外,久久不敢敲门。
门忽然开了,祁沐抬头,是杨师兄。
对方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似是有话要问她,但是最终还是走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祁沐决定敲门。
“请进。”昙宗哥哥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她更紧张了,手心好像已经生出汗来了。
昙宗早就听到了祁沐的脚步声,一直在他门口徘徊,还是个女子的脚步声,那就应该只有祁沐了。
少女因为紧张,带些害羞的粉色脸庞晕染在老旧,光线暗沉的房间里,头顶年久的房梁掉下来的细碎木屑和不知哪里来的粉尘缓缓悬浮于空气中,却不沾人一丝一毫,但是昙宗却有些看不清少女的脸,越来越模糊了,与此同时,另一张脸却是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词哥哥~”少女扬起脸,素白的小脸配上难得有的红晕,倒是更加惹人爱怜了。
“何事?”
“明日就是元宵,外面有好多的活动呢,听说还有很多漂亮的烟火呢,词哥哥,你能陪我去吗?”少女小心咬着下唇,一双杏眼扑闪扑闪的,宛若蜻蜓点水,忽的点落,又忽的飞起。他看到树上那不知名的细小白色花瓣随风偏偏而舞,立于她的青草色裙摆上,就像衣袍瞬间开出了花一样。
“词哥哥?”少女因为常年生病,声音都带着一丝孱弱,不过却像这些花,虽然娇弱,却是美丽。
“好。”他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词哥哥你最好了!呵呵~”少女因此眼睛都亮了起来,眸子里似有璀璨的星子,他看见里面有一个自己,略有些害羞地转移视线,看到对方洁白的牙终于肯放过并不红润的下唇,淡淡的樱色却是缓缓留在了唇上,唔,还有一层水光。这下感觉更像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他有些局促地转身准备离开。
“咦,词哥哥,你做什么去?”少女疑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头也不回,“忽然想起还有一事。”再不走,自己耳朵便要红了,现在已经好烫了。
“词哥哥,你真好~”少女笑着。
“词哥哥,这个,谢谢你哦。”少女手上拿着前几****送的木偶。
“词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啊,星儿就没这么厉害了……”少女一脸崇拜。
“词哥哥,咳咳咳,我昨日受了点风,今日不能看你练剑了……”少女披着披风,遗憾对他道。
“词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呢,如果……”少女的表情他没看到,他跑了,耳后是一串笑声。
然后,然后,他大概也如眼前这姑娘一般,一颗心惴惴不安,都丢在她身上了吧。
星儿。
“阿宗,最近你在忙什么啊,我们都很久没有一起练剑了。”景乐突然出现在他院子里。
“你跟着父亲出去了?”
“嗯,不过听说这次就要带你去呢,我这回就乖乖歇息在家里了,”景乐大大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见到淼儿了。”
景乐这厮喜欢养父,也就是他义父的女儿很久了。
他撇了撇嘴,“姑娘们都是养在深闺里的,你别太无理了,还是需要注意点的。”金峨据说对她的女儿宝贝的很,外人等闲是见不到她们的面的,就连星儿,也是她主动来找他的,他进不了内院。
“淼儿身子弱得很,不大出院,她只有一年一次的出门机会,我肯定要多看看她了,”景乐嘴里已经吃上点心了,糕点渣子掉了一地,“不过,你怎么懂了这些,忽然说教起我来了,难道?”
挥开景乐探上前来的身子,他点了点头,“怎么了?”
“你小子好啊,这样你也不是金峨他亲生儿子,就是个养子,我也没有血缘关系,是个义子,这么一来,咱俩还可以做个连襟啊,哈哈哈哈。”
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擦拭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