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丁玲站到证人席上后,却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曾律师如何反复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都不肯说。
由于我们的离婚案是在丁玲怀孕近九个月后才得以重审,她随时有生的可能,就在曾律师问她的时候,这个女人再次使用了同样的伎俩,说自已肚子疼,要求去医院。
她装得很像,双手扶着原告席的桌面,连指关节都开始泛白,旁听席里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这样逼迫一个孕妇太不厚道,而杨帆的母亲更是惊声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她,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孙子!”
严春芳的一句话,招来所有人的目光,而我的辩护律师不失时机地抓住了这一点,对法官请求道:“刚才说话的是被告人的母亲,她的话已经间接承认了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有婚外情,那个女人的肚子就是最好的证据。我请求让被告的母亲出庭作证。”
曾律师一番话,庭外一片哗然,人们又一阵议论纷纷,我坐在原告席上,冷眼看着自已曾经的婆婆完全失了分寸,一张老脸尽是慌乱,而被告席上的杨帆更是憔悴地不成样子,和第一次在庭上跟我打官司时,完全是两个样。
我在心底里对这个男人充满了鄙视与恨意,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失去父亲的产业和房子,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遭受身心的剧创,还差一点儿沉湖死掉。
我看着昔日和我是夫妻的男人,发现我对他真的是一点感情也谈不上了,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完全成了狗屁。
如果当初他顾念哪怕一丝夫妻之情,愿意承认他的错误,痛改前非,或许以我绵软的性格,我也不会和他有今天的当庭对薄。
但是没有,这个男人大概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和我一直把日子过下去,他自私的本质在离婚后才被我真正看清楚。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人渣中的极品,可以搞婚外恋,霸占老婆家的财产,还可以把自已老婆逼到绝路上去,这样的男人,不是人渣又是什么?
想想他在我识破他的婚外情后对我的种种,连离婚后也不曾让我好过过,我就恨不能让他下地狱去,这场官司,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让他滚出明记,滚出方家别墅,永远别想再站起来。
曾律师的一番话得到了法官的同意,但杨帆的辩护律师却强烈反对,认为这样临时增加证人,不符合程序,再加上丁玲装肚子痛非常地像,令法官也认为她不适合继续出庭作证,然后决定休庭,延期再审。
不知怎么的,我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竟然放松开来,在我看来,这次的开庭审理,我们这边已经占了上风,曾律师也对我很有信心道,一定会帮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休庭后,所有人都往外走,我看到,丁玲还是在证人席上没动,脸色白得有些吓人,我不禁给曾律师示意,曾律师大概也看出了问题,马上走过去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杨帆在此刻也赶了过去,把曾律师给挡在了一旁,叫她别多管闲事,然后我们都看到,那女人的下身竟然出血了,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小腿流了下来。
丁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杨帆道:“帆,我是不是要死了!”
严春芳这时也赶了过来,大声哭道:“天啦,天啦,这是不是要生了啊?快叫救护车啊!”
她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我没有想到,曾经和我争夺老公的小三,竟然在审理我们的离婚案时,真的要生孩子了。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上有大颗大颗的汗,杨帆像是急疯了一样,把她从证人席上抱下来,然后匆匆往外面赶,陪他一起来的那些狐朋狗友也跟着他出了门,严春芳在离开的时候不忘记回过头来恨恨地瞪着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孙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没有反驳她,只是冷冷看着她那滑稽的发怒模样,觉得心里冰冷一片,这个我曾经叫过妈的女人,在她的心里,大概孙子比天都大吧。
曾律师走过来安慰我,让我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朝她笑笑:“我现在根本不会被他们伤到,因为他们和我没关系了。”
我的笑容不带一丝勉强,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曾律师则道:“她生了也好,这样可以做亲子鉴定,一旦孩子确定是杨帆的,那么他的婚外情就算是做实了,这场官司我们有就羸定了。”
曾律师说的没错,我也期待着这一天,我不会再犹豫,再顾虑什么。这桩离婚案,我一定要羸,并且一定要拿回我爸爸留给我的别墅。
离婚案和明记的收购案都在齐头并进着,而且于我这方越来越有利。因为丁玲生孩子,杨帆的方寸大乱,公司医院两头跑,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他不想再拖下去,所以很快把明记分别卖给了本城的三家公司,一家是专门做超市的,就是林道之夫妇家,一家是做物流的,正是傅天行家,另一家则是做商贸的,听傅天行说,从那家手里拿回商贸部也很简单,他可以同那家协商,帮我搞定。
可是超市是我最想得到的,它却偏偏被林道之夫妇给拿走了,我要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只能去找蒋俊。那天,我从休闲会所出来,天上却下起了雨,我到蒋俊的办公室楼层时,他的秘书笑脸相迎地走出来对我道:“方小姐,总裁不在,您要不要改天再来。”
我不想等,可又必须等,我还想马上见到他,所以我对秘书小姐道:“他去做什么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太清楚,要不您先和他联系一下行吗?”我犹豫了下,请求秘书小姐帮我联系,我就不直接找他了。
秘书小姐没有反对,真的替我打了电话,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只听到秘书小姐不停地说是,然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