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绩从小学都是很出众,其实我也是真的没有用心去学习多一天,本来我认为学习本身就是的一种快乐的事情,很自然的就可以学好,不用补课,也不用家教。因为农村的农活很多,我又是家里的长子,所以不得不提前来帮助父母来分担家务;到了初中,我的成绩也是十分的优异,特别是英语,每次考试都是级段第一,全县第一……芳也在第二年考上了我在读的初中,只是低我一届,她的成绩一直是平平,开心的是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同时我们一起的时候我也给她讲了许多的学习方法,但是到了她那里几乎没有什么效果。慢慢地我发现自己不可以一天看不到她,或者是一天听不到她的声音;当然芳还是像小鸟一样天天叽叽咋咋地和我形影不离,哪怕是刮风下雨或者是白天黑夜,我总是把她先送回家,然后才放心的回家。在学校也是我们在一起聊天,一起玩耍……很多人都说我们在谈‘恋爱’,可是我当时还没有真正的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我很喜欢她,看到别的男生和她聊天我就感觉心里不舒服,就生气不理她;她也是看到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问清楚原因……
就是这样青梅竹马的相爱了,我们也知道了我们是在恋爱,我们曾经期盼着快快长大结婚,生孩子,过日子……计划了我们的美好人生。也许是太年轻,也许是太单纯,我们各自都保持着这个秘密,等待将来某一天实现。也许是我们的亲密表现早早地让我们一起上学的伙伴和村里看出了,大家都说我们是一对;我们听到都是很开心,很希望有一天尽快实现我们的梦想。恰恰在这个时间里,我的成绩也是不如以前了,整天都是看着芳的脸色过时间,她开心,我开心,她不开心,我也无心学习。慢慢的我们双方家里人也知道了,开始是父亲的一顿骂我不给他争气,不能够给弟弟妹妹树立一个榜样,这么小就考虑以后的婚姻,真的是没有出息;当然她也是和我同样的命运,被奚落,被骂……但是我们还是偷偷的在一起,但是都是透过我们村的女生伙伴去她家里叫她出来玩,我在外面等她;因为我比芳提前一年读初中,顺利成章的是我又一次好成绩考上县重点高中,这样是把我们彻底的分开了,因为我要到县城里去读书,至少一个礼拜才可以回来,我去县城高中读书的前一个晚上,我又一次透过我们村的小伙伴把芳约了出来,这次她哭了,真的哭的很伤心,哭的我不知所措,她告诉要好好读书,在高中等她,同时也要我答应她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并且每一个礼拜天都要回来看她,她会在这个地方等我……
就是这样,我怀着芳的思念,怀着父母亲的期望,听这李春波的《小芳》去读了县上最有希望的大学‘预科班’---县重点高中。在那个陌生的高中里,别人都把这所学校看作是通向天堂的驿站,但是我除了对芳的思念,还是思念,每天都期盼着周日的到来。但是随着高中的学习安排紧张,我是无法每个礼拜都回家了,只有一个月和三个礼拜,那是绝对的对我和芳的思念的折磨和考验,每次一个月回去之后看到我就扑在我怀里哭……我也很心痛;更另我们失望的事情发生了,她第一年的中考失败,没有考到我所在读的重点高中,我鼓励她,我安慰她从新来一年……这样我们又被折磨了一年,同样的结果发生了;她不得不从新进行选择,开始是在家里没有事情做,就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帮她哥哥照顾小孩去了,也是为了散散心.
这样让我们无法见面了,只有书信来往(至今我还保存着我们所有的信函,大约500封);给我的打击也是非常的,我学会了喝酒,吸烟,打架……的一些恶习,再也无法安心学习,但是每次我还是告诉她我的成绩很好……答应她一定可以考上大学。其实我内心是无比的痛苦和辛酸,我对不起父母亲,对不起日夜思念我的人;我几乎不可自拔了,我的很多同学和朋友(社会上的)都知道我很义气,有什么事情都找我出面,我打过无数次架,也打伤过无数个人……后来他们有的更过分去收保护费,但是我知道这是个不轨路,但是我也是无法逃脱他们的纠缠和依赖,多行不义必自毙,在一次打架中有人失手把一个学生打成残废,我们这个所谓的‘十二浪子’帮会也被政府铲平了,有的被判刑,有的拘留,最后我还是有父亲托人找关系被拘留十五天后放人的结果,回到学校收到的答案是被开除。
我感觉无比的惭愧和丢人现眼,我已经没有脸面再次回到生我养我的村子了,因为我的事情早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没有人能够看的起我,包括我的父亲母亲,他们面对我的只是沉默和叹气;我更是不敢看看弟弟妹妹那双似懂非懂的眼神……我更没有脸面去面对我爱的人---芳。我选择了出走,并且留下了一封长长的信告诉父亲母亲我的不对和我自己要走的路,他们回应我的依旧是沉默,我没有勇气告诉芳所发生的一切,我没有任何勇气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干什么……
我去了一个外省的城市,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所以就去建筑工地上找了一份工作,苦累更是不可言语,还要受大工的骂,吃的也是更差,几十个人集住在一个工棚里,臭汗熏天……我忍受了,我在反省,是否要这样苦苦干一辈子来逃避家人和我爱的人,还是要重镇旗鼓?我思考着,我努力的干着苦力……终于我考虑清楚了,我不能够把十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也要给父母亲和芳一个交代。第二天,我去找工头结算了工钱,一共是940.60(我清楚的记得),就偷偷的回到我们县的第二高中,找到一些朋友帮忙,买一些东西给教导主任送了;在距离高考还有三个半月的时间里,我终于回到了教室复读,当时也有很多的学生认识我,都知道我是原‘一高’的大哥成,也是没有人敢惹我,去食堂打饭和排队买票,几乎所有的人都让着我,可是我感觉很难看,也不在乎这些了。我心里只有如何赢得高考来回答芳和我的父母亲。几个月的苦力劳动和接下来三个半月的苦读直到高考我也瘦了15斤,结果是让人满意的,果然不辜负自己所望,我考取了本省一所知名大学的外语系国际商务英语专业;等我拿着大学通知书回家告诉我父母时候,他们也表现出了无法掩饰的喜悦,也是在当天第一次和我父亲我们一起喝了半斤白酒。一夜辗转反侧,我要去告诉芳我已经考上大学,我知道她当时已经回到我们村小学当了一名小学教师,想着她看到我开心的笑容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小学门口等她,她看到我也有几分的惊讶……是高兴还是出呼意料?没有答案。然后我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她也不顾很多小学生来来往往的就泪一直往下落……然后转身就跑掉了。后来我找人去约她几次都没有结果,只是让人给我带来了一封信,告诉她在这近一年里是如何对我的思念和苦等,还有她父母亲的对我的不信任,认为我是个有劣根性的人,小小年龄都犯下如此的错误,还不定将来如何?还是让我们等一等吧……其实我也知道等是意味着什么?我也鼓足了勇气去找了芳的父亲,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让我们以事业为重,等等以后再说。
就这样我经历了我的初恋和人生,三年的大学,除了对芳的思念就是专心读专业,每个礼拜都写信给芳,但是只是收到十几封回信后再也没有因讯了,后来才知道是她父母亲全部截取了我给她的信,也铸就了芳对我的误解,一直认为我是当代‘陈世美’……
今天收到芳的MAIL让我思绪万千……她告诉是在一个小学同学那里知道我的MAIL地址,并知道我在深圳一家美国公司从事翻译工作。她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小BABY,老公是个军官,目前她也是个专职的太太,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上网聊聊天,给好友发发MAIL。很高兴知道了她的一切,我也将详细的告诉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真的为她高兴,并且会告诉她我不是当代‘陈世美’,我还是单身……在这个喧哗都市里努力为我的事业奋斗着!!
绝配
男人说:“有一个地方,我想去却不能去,那是天堂;有一个地方,我不去也得去,那是地狱。”
女人说:“有一个地方,你想来却不敢来,那是我这里;有一个地方,我不想去但必须去,那是你那里。”
“夕阳红”是一个老年人群居的小区,它的发展壮大,永远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新闻。他们以成熟、新颖、奔放的各种姿态,展现在全市人民面前,尤其是60岁以上的人民。本小区在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至今为止,已经成立了老年模特,现代舞,太极瑜珈,大秧歌等多支队伍。其中以现代舞的内涵最为丰富,包括了交谊舞、拉丁、印度、伦巴,恰恰,街舞等各样舞种,真可谓是传统现代分门别类,古今中外应有尽有。
霍军住在旭日升小区,与夕阳红隔着两条大街,一座广场,遥相呼应,遥遥相望。
说句内心话吧,旭日升的居民虽然羡慕并赞美夕阳红的义举,但并不喜欢长此以往。因为他们小区的居民大多是中、青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忙,担子重。他们的生活节奏,显然与夕阳红小区的气氛不合拍。大有放松是你们的,紧张是我们的;快乐是你们的,烦恼是我们的;悠闲是你们的,疲倦是我们的那么一种对立而不统一的生活趋势。
旭日升小区也有三、五个放松而悠闲的单身老头与老太太,因为他们是儿女的附属,所以就难成气候。对夕阳红的羡慕与向往,那是肯定的,绝对的。
10年前,霍军退休,老伴便不幸谢世。老俩感情甚笃。一百对之中,能挑出他们这样一对,就算罕见。因此,霍军至少在退休的这十年之内,没有产生过再娶的念头。
霍军年轻时,是文艺队伍里的尖兵,吹拉弹唱样样通。每当夕阳红小区在广场举办活动时,他总是积极参与。
有一天晚上,华灯闪烁。在一个五百人的大秧歌活动的鼓乐声中,霍军猛地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她的身段,气韵,神情,衣着,甚至连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无一不像他的老伴孟萍。而且,这种一点儿也不像幻觉的场景,一下就让霍军想到了四十多年前与山东入伍女兵联欢的时刻——一样的规模形式,一样的场面气氛,如果老眼再昏花一点儿,那似乎也是一样的人啊!如果没有雄壮的电声喇叭,没有逝去的年轮岁月,这两种场面简直就是毫无二致!
霍军与最漂亮的女兵孟萍一起跳着舞蹈,扭着秧歌,出头,出彩,出色。后来他俩的结合成了全军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说他俩是“四大绝配”的典型代表:才貌绝配(男才女貌);秧歌绝配(全军双人秧歌比赛第一);恋爱绝配(纯属没有介绍人的自由恋爱);年龄绝配(霍军26,孟萍24)。
再后来,霍军与孟萍先后生养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现与儿子一起生活,安度晚年)。
当霍军一步步地靠近那个“秧歌老太”时,他惊呆了,这老太太活脱脱一个孟萍二世啊!
经霍军多方打听,才知道那老太太姓凌名云,是一位退休教师。
此后一年左右的接触与熟悉,渐渐感到凌云与孟萍不但形神相似,而且志趣爱好,脾气秉性都惊人地相似!
霍军与凌云的相识,眨眼三年过去了。双方都有结为伉俪的想法。只是霍军想得更多一些。霍军知道儿子比较开通,决不会像一般儿女那样竭力反对父母再婚。但是,霍军与孟萍的感情毕竟太深太深,他真的不忍心将过去的情感埋藏心底。他在担心旧的感情会不会对新的感情进行冲击呢?
一天,霍军对凌云说:“如果我把你带回家里,你会看到我卧室里孟萍生前的许多照片,那会怎么想呢?”
凌云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我会怎么想,也许我会感到我在无意之中是否破坏了你过去的幸福生活呢?也许会触景生情地联想到我与我丈夫的幸福生活吧?如果不走到那一步,实在不能断定是喜还是愁,是怀念过去还是展望未来?人的感情变迁又怎么能用一两句话描述清楚呢?”
霍军的心病不仅仅是他卧室里的照片,还有他儿子卧室里的生活系列照片,更是琳琅满目。母子之间的深厚感情他当然深深知道。而且凌云又极像孟萍生前,他的儿子、孙女,女儿、外孙又会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对比呢?
霍军始终没有把凌云带回家里与儿女见面。凌云也没有主动提出去霍军家中。他俩的顾虑也都大致相同。
凌云曾对霍军说:“就这样,也挺好的,永远处在热恋之中啊。”
他们常常这样唱着情歌互相安慰。唱得最多的就是王骆宾写的新疆民歌《半个月亮》。那歌词老幼皆知,耳熟能详:
“半个月亮爬上来,依啦啦爬上来,照在我的姑娘梳妆台,依啦啦梳妆台,请把你那纱窗快打开,依啦啦快打开,再把你的玫瑰摘一朵,轻轻地扔下来……”
那温柔浪漫的词曲,自然淳朴的音调,笼罩了两个老人的全部身心,让人陶醉、迷恋、伤感……
他们就这样相互依恋了6年。
霍军因感冒而引起支气管炎,肺部感染,住进了市医院。继之,病情严重,霍军进入昏迷状态。
凌云买了一束玫瑰,到医院看望霍军。当霍军的儿女们看见凌云出现在重症病房时,都惊讶地以为是母亲再现。霍军的儿子差点儿没有脱口而出地叫声“妈妈”。
凌云微微笑道:“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和你爸爸认识六年了。”
霍军的孙女问道:“您认识我爷爷六年了,为什么从没有到我家里来呢?”
凌云道:“是想来的,可一直没有工夫来啊!”
孙女又道:“如果您早一点儿到我家里来,我爷爷就不会得病了。”
“也许吧,”凌云真的不忍心让那个天真可爱的孙女失望,很快又改口道,“是的,我要早一点来,你爷爷就肯定不会得病了。”
凌云说完此话,内心极度后悔。她在后悔当初没有主动提出去霍军家见见他的家人,他发现霍军一家老小都是那样开朗、开通、开明。像这样的家庭成员,这样的家庭氛围,决不会容纳不了她的!
病床上的霍军从昏迷中睁开了眼睛。他先看见的是那束紫红色的玫瑰,然后又看到了手执玫瑰的凌云。霍军眼光闪闪,熠熠生辉。他很快就兴致勃勃地与凌云滔滔不绝地说笑起来。霍军向护士小姐要来纸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两行小字交给凌云,并慎重嘱咐等回去后才能看,一定要遵守诺言。在周围的一家老小,看到此情此景,无不为之动容。霍家人几乎都把凌云看作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是霍军的守护神。
然而,医生却私下里对霍军的儿子说:“你父亲大概是受到一种特别激励而产生的临终现象,医学上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回光返照”。你们准备后事吧。
尽管谁也不信,但事实如此。霍军在第二天凌晨与世长辞,表情像进入天堂一般安然慈祥,像孩子一般天真纯朴。
在以后的日子里,霍军的孙女常常念叨着凌云奶奶。但凌云奶奶却从未来过霍家一次。
两年后,霍军家人听说凌云因病去世,临终前两拳紧握。她家人在入殓之前,将凌云的手指掰开,发现她左手拳心有一个小字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有一个地方,我想去却不能去,那是天堂;有一个地方,我不去也得去,那是地狱。”——这是霍军临终前写给凌云的。凌云的右手拳心也有一个小字条,上面也写着一句话:“有一个地方,你想来却不敢来,那是我这里;有一个地方,我不想去但必须去,那是你那里。”——这是凌云在临终前写给霍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