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又开始留在别墅陪着我,尽管我的表现和平常无异,可是他还是一直在别墅里面陪着我,我知道,他担心。
既然他担心,我也就不拒绝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公司似乎出了一些事情,他总是在我熟睡的时候就出去,然后再在我吃完午餐后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啊旭。”
在他第三天重复在别墅和公司之间匆忙的奔波后,我终于是忍不住要开口。
他放下手中的手提包,走过来抱着我,在我的耳边轻轻落下一吻,声音带着几分疲倦的喑哑:“怎么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真的,我很好。”
他脸色一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我用力抱住,没有说胡啊,尖削的下巴搁在我的肩窝上,很用力,仿佛要把我肩膀的骨头磕碎一样。
四月份的A市还带着冬天没有走完的寒气,开着的门不断地窜着外面的冷风进来,他抱着我,除了脸蛋,我哪里都是暖的。
“啊旭,我没事。”
我没事,我知道,委屈自己是很愚蠢的事情。
他依旧抱着我,没有说话,一旁的莫管家叹了口气,然后带着路过的佣人走开了,整个厅子就剩下我和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和程旭单独的相处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程旭就已经起身了,我只感觉到身侧的床一动,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正看到程旭附身的脸,看到我醒来,他顿了顿,然后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早安吻。
“吵醒你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许没有睡醒的惺忪,落入我的心端,泛起小小的涟漪。
我摇了摇头,“没有。”扭头看了看窗外:“还好早啊。”
他点了点头,开口解释到:“恩,今天要飞到日本那边,明天我会赶回来,你好好的。”
程旭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感情的波动,可是我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情去关心那里面所含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皱着眉想了想,开口:“这样一来一回都要不少的时间,你明天赶回来不会很累吗?”
他摇了摇头:“没事。”很简单的程旭式回答,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我知道,程旭决定了额的事情,即使我再怎么说,也撼动不了他半分。
我坐起身子,抬手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身体还僵硬的时候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看着他浅笑:“注意身体。”
这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程旭做出的主动的动作。
其实,我只是想要让他放心,目前为止,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很多狠多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得足够的清楚。
所以,我还没有任何的想法。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眸里面带着缱绻的火热,然后在我收回视线之前抬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给了我一个时长十多分钟的法式热吻。
我必须承认,程旭的技术很好,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直到他洗漱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看着他走到衣帽间。
几乎是没有任何意识的,我掀开被子就走到他身旁,然后在他皱眉的瞬间挑了一条黑白相间的领带,在他反应过来低下头的时候踮起脚尖,为他系好领带,然后抬手抱了抱他:“不要太勉强自己。”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来,我看着自己赤着的双脚,不禁皱了皱眉,有些事情已经完全养成了不带任何意识的身体习惯了。
这大概,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程旭说第二天会赶回来,可是事实上他没有。我没有任何的不高兴,我想大概是我那一天的主动安抚到他了,所以他也偶尔听听我的,不那么着急地赶回来。
肖筱潇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找我了,我打她的电话是关机,甚至打到部门里面也听说肖筱潇请了半个月的假。
程旭走了,我的思绪沉淀下来,我才知道,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地倾述,然后在好好地想一想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想起了肖筱潇,可是我联系不到她。
按照肖筱潇的性格,我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必定会每一天打一个电话过来试探我的情绪,可是她没有,我不得不往坏处想。
拿起包包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不知道什么时候,肖筱潇已经成为我这么在乎的人,只要想到她会出事,我就忍不住心慌。
可是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却被莫管家拦住了,程旭不让我出去。
我回头瞪了老管家一眼,眼神有些冷:“我又不会跑,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讨厌这种以保护名义上的禁锢,我就好像被程旭绑了一条金链在脚上一样,链子绷直了,我只能往回走。
而很明显,这一次链子的半径是别墅的半径。
他试图拦下我,但是又怕伤到我,最后只能让我走了。
我打车到了肖筱潇的公寓,敲了很久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我,我问了她的邻居,他们都说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见过肖筱潇了。
我只觉得有些心慌,可是我没有办法找到她。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怪。
上楼才发现程旭在楼上冷冷地看着我,开口的声音也很冷:“你去哪里了?”
我皱了皱眉,有些累,不想多说,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我联系不到肖筱潇,去她住的地方找她了。”
程旭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伸手一拉,禁锢在那楼梯的护栏和他的身躯之间。
冷冽的气息将我整个人覆盖,我刚想抬手推开他,就听到他尾音下调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背传来:“我以为你走了。”
我一怔,抬手抱着他,没有说话。
程旭字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这个时候的天气却还有冬天的余威,我从外面回来,还围了一条围巾。
可是他贴着我的身躯那么地滚烫,和我紧紧相贴的脸颊也是很热。
我这时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抬手覆上了他的额头,不禁睁大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