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一点也不讨厌万能的哆唻A梦,也不反感傻乎乎的大雄,可给孩子看的东西让他提不起兴趣,在看哆唻A梦的时候,大半都盯着野口多。他觉得多多比大多数东西都好看多了,也觉得多姐姐这个称呼是在是幼稚的够了。
现在没有野口多了,他才终于有机会直视这部动画片了,可是每当哆唻A梦从自己的万能口袋里拿出法宝来帮助大雄的时候,大雄总是抱着哆唻A梦,兴奋地又叫又跳,而这时七尾看着欢快轻松的画面,总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说服自己说,是因为太想念野口多了。
泽之尾真和关奈宇在同一天收到了丁原秋树的婚礼请柬。
他们甚至没有拆开,泽之尾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管丁原秋树跟男人结婚还是跟女人结婚,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结婚了,以后有爱人有责任了,也就有把柄了。可他们没想到,这只是一场订婚宴,就因为此,后来才有机会让泽之尾真挽回了自己最爱的人。
前两天,泽之尾真和关奈宇迎来了一位客人,泽之尾真并不认识,关奈宇却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个人。
来者正是乌乞力,关奈宇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个街角的背面,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交给一个陌生女人。关奈宇当时瞥见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映,还笑话又一个傻孩子被骗了钱,可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让他难受,他停下脚步思量了半天,才想起那人不正是乌乞力。
关奈宇轻轻绕到那个女骗子的身后,伸出手在那人脖颈后用力一砍轻松拿下。
“天呐!”
乌乞力看到自己唯一熟悉的人突然倒在面前,一时失声惊叫出来。她抬头惊恐地望着施暴者,却看到了久违的脸。
“怎么是你?”乌乞力惊讶地一问。
“要不是我,你被这个骗子卖了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骗子?”
“那你见过那个正常人瘦成这幅德行,骨头都快跟皮肤粘起来了,面黄肌瘦,神情闪烁,一看就是个吸毒的,吸毒的拿你的钱干嘛,还能去做慈善?不是骗你这种无知少女的骗子还能是什么。”
关奈宇说着,蹲下身从那个女骗子的口袋里,掏出乌乞力被骗走的金银玉石。
乌乞力接过关奈宇递回来的财物,又犹豫地说道:“可她是救我命的人啊。”
“啊?”关奈宇拧过头惊讶地看着乌乞力,“你被她洗脑了?”
乌乞力并不是很清楚“洗脑”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关奈宇是误会了。一双白净的手反复地搓:“我快淹死的了,是他们把我救上船的,我说要来西香岛,他们还特意把船绕了过来。”
关奈宇并没听清后面的内容,只追问:“你为什么会淹死?”
可乌乞力把脑袋压得更低了:“因为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说着一跺脚,又弯腰把那些值钱物件塞回了那个晕倒的人的口袋里。
这时关奈宇才注意到乌乞力的衣着与他以前看到的完全不同,一件破旧的海军装正好裹住她肥嘟嘟的身子,脚上也穿着不知哪里捡到鞋子。关奈宇有些明白乌乞力的话了,是他把人心想的太丑恶了吧,也许真的毒贩子里也有好心人,还正巧让乌乞力这样的傻姑娘遇上了。
关奈宇把乌乞力带回了泽之尾真的住所,开门的时候,关奈宇想逗逗乌乞力,便用严肃地语气对乌乞力介绍:
“这是主人黑。”
可怜的乌乞力听了这话,一下子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恭敬地朝泽之尾真不停地磕头。
泽之尾真大概也知道了这女孩的身份,瞪了一眼暗自窃喜的关奈宇,将乌乞力从地上扶了起来,安慰了好久才抚平她心头的恐惧。
可进了门,关奈宇却不允许乌乞力坐下:“先让她洗个澡吧。”
泽之尾真也点点头,将乌乞力领到浴室里,告诉她花洒和香皂都怎么用,然后给她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洗澡水。
关上洗手间的门,泽之尾真问道:“你去找的东西呢。”
“带来了。”
关奈宇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看起来只有普通眼镜盒的大小。关奈宇小心地将其放在桌几上,在旁边跪坐下来。泽之尾真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关奈宇打开那包裹,将其中的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摊开向自己示意。
“收起来吧。”
泽之尾真并不愿多看,也许是想起了自己乌黑的长发,觉得心痛,她锁着眉头,并不对着关奈宇。而关奈宇看到这头发就一下子压抑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准备开始讲起与这段长发有关的往事。这段往事大概并不怎么幸福美满,让他还没开始说话,就一脸愤懑难以自持。
“宫野那个变态!竟然把我妈的骨灰撒在花园里种花。当时我帮野口多剪头发的时候,就发誓要把他们的骨灰也撒在花园四周,守着我妈妈赎罪。可恨我能掌握的不是他们的命却他们的头发……也是造化弄人,我无意保留下来的头发,如今也成全你了。”
关奈宇对泽之尾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认可。他们有点像伙伴,有点像兄妹,有点像母子,又有点像情人,所以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只用最大限度的互相尊重来维持这段关系。
从乌乞力的村子回来以后,两人吵过一小架,之后泽之尾真对关奈宇的态度温和了很多,可对关奈宇来说,她宁可泽之尾真冷漠一点,无情一点,因为他了解这个女人的故事,他担心这些强颜欢笑,只会让这个女人的沉默更加疯狂。
一直到今天遇见乌乞力之前,他们一直专心研究着整本黑书的秘密。泽之尾真教了关奈宇蛊等话的读法,蛊等话的是没有音取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统一发音的,各地的人根据习惯将文字与语言结合来使用。可它的形取很是古怪,笔画也十分复杂,作为一门语言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说这是一种密码。根据书最后所写的“密码”的破译方法,两人对着书盯了很久,才发现每种巫术,都是书中原本故事的注释,但是这本书写成的时候,却将真正的文字与注释对调了,那些千奇百怪的巫术,成了这本书的中心和重点,真正的故事却成了没人看得懂的蛊等文说明。
“你怎么会想到书的最后写着蛊等文的说明呢?”关奈宇问,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就连乌乞力村子的神一样的预言病患的能力,都被证实是色盲的并发症,只不过正好是有益的并发症罢了。这本黑书和那个传说中的主人黑,也许洗脑了整个乌乞力的村子,可关奈宇是接受过科学教育,这些神秘的传说让他好奇,却并不能逼他折服。
“我曾跟你说过,这本书上有一半的巫术我都试过了,但是我不能告诉你结果。你记得吗?”
“嗯。”
关奈宇的鼻音很严肃,他是无神论者,也不信奉任何宗教,当然也不信奉“科学万能”这种宗教,可对待信仰他是理智的,他只想完成自己的目的,也不打算挑衅任何他不相信的东西,可以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祸端,他甚至可是说服自己表示尊敬。
“当时我的决定是,如果你有命回来,再告诉你。书上的各种巫术都是可以实现的,但是,如果你注意完成目的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就会明白你的问题了。”
“怎么说?”
“比如说,你知道出魂的方法,但你不曾尝试对吧。我可以告诉你,最起先你会觉得身体变轻,而后你可以试着坐起来,如果你回头,你可以看到依然躺着的熟睡的自己。接下来你可以走下床,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打算做的事,但你触碰不到真实的世间万物,甚至你的双脚也不能完全踩地。”
“这可以用幻觉来解释吗,当你按照咒语的内容来做的时候,你会潜意识告诉自己你马上要出魂了,然后在自己的想象里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也许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出魂的方式,只是大家没有交流过,就都觉得自己是真正做到了的那个。”
“也许吧,”泽之尾真看到关奈宇认真的表情,倒是让人钦佩,可一切真的都可以解释的话就好了,“难道在你完成长生不老这一则的时候,没有遇见主人黑吗?”
“什么?”关奈宇惊讶极了,似乎泽之尾真说出来的,是世界末日的准确日期这种难以置信的话来。
泽之尾真也步步紧逼毫不示弱,看起来她是打算,将关奈宇的所有不相信都击碎:“那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原来你只说到了你昏死过去,却没说过你是怎么逃离阿嬷的囚禁,逃回西香的。”
“我只是没机会跟你说罢了。”关奈宇立刻接过话来,急于反驳,“是那天夜里,乌乞力扮成一个老太婆把我救出来的,她一直把我背到后沙滩上,还有准备好的小船,是乌乞力救我出来的。”
“救你的老太婆乔装成什么样子了呢?是穿着一身黑斗篷,从一片漆黑中来的吗?那就是主人黑,她知道你去找长生不老术了,所以变成老太婆的样子。我相信她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但是对你或者笑过或者点过头,因为长生不老术是面取术,如果你是去找声取术之类的,或许她还会跟你说句话!乌乞力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问问她,看看她那种又矮又胖的小姑娘能不能背得动你一个一米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