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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1。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中午一放学我和小5、小乐跑到后山打雪仗去了。

下午在草坪的时候我们遇见了小语,她是以前我在英语沙龙排练T台走秀的搭档。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自从大一晚会结束后,大家能碰一次面似乎只能靠运气了。

后来我们一起到广场沙龙打雪仗,大家都不小心摔了好几次。虽然有些疼痛,有些冰冷,但是大家却像旁边的小孩子一样,天真灿烂地笑着。

后来我们去了图书馆,去了软件学院,去了后山,学校里很多以前没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去了。

这算是开阔了我们对学校的认识,也让我们留下了更多的足迹,留下了更多的记忆。

胡梦莹,你知道么,我多么想和你拥有这样的记忆。

2。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元旦的时候你和你的室友一起唱晚晚场去了,你还叫了阿广一起。

这是阿广告诉我的。

你和阿广是很好的朋友,在你的朋友圈里,流传着你和阿广的绯闻。这也是很久以后阿广在报社办公室里告诉我的。

当时我听着听着,脸上笑着,心上却痛着。

阿广那么丑,那么丑,你们之间怎么可以……在走廊的过道里,我坐在凳子上,强忍着一股心里逆流的痛,不停地想着。

一根完整的烟,很快在我的两指之间燃尽了。灰暗、阴冷的过道里,黯然的灯光看起来让人忍不住地唉声叹气。

当第二根香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把它在自己的胳膊上挤灭了,这是第一次为了你,我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受伤的痕迹。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烫热的疼,焦心的痛能让我从麻痹中清醒,让我可以清楚地看清这一切心里的纠缠。

然而,短暂的阵痛消失过后,深夜里安静的灯光却让人更加焦躁,让人不知所措。

3。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我忍不住告诉你了,我对你说刚刚我知道了你的绯闻男友是谁了。

“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惊讶地说。

“不是么?”听到你这么问,我顿时感到轻松了一些。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只是阿广一厢情愿地这样想罢了。

后来翻阅了好多以前的相片,发现在很多的相片里,阿广都刻意地站在你的旁边。

有些时候我觉得他卑微极了,甚至有些可怜,想想自己完全可以同情他,自己像他这样的经历已经一次又一次地重演了那么多遍。但是,谁说遭遇相同的人,一定可以得到彼此的同情呢?

我无法接受,无法认同你和他之间有太多的联系。我甚至恨不得,恨不得把所有的照片全部销毁。

我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噩梦一样发生,当做一场噩梦一样地规避。我不愿多谈,也不愿多想。

因为这样的揪心,多么沉重得让人承受不起。

4。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电话里我们的谈话我已经忘记得所剩无几了。

当我们关系好的时候,我会向你坦白更多心里的话。

“我觉得你很难打交道,你有点冷”。我对你说。

“没有啊,我很随和,很友好啊,不是么?”你说

“不是,在我的意识里,你有点孤傲,你是那么地难以讲话。你想不理人就不理人,要生气就生气。”我说。

当我问你是否养过宠物的时候,你说你小时候曾经喜欢过一只猫。

后来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这样的画面,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月光静静地照在窗台上。一只小猫在窗台上来回地走着。你趴在床上,睁开着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它。

当你说到它死去的时候,我问你有没有给它举行一场特别的葬礼,问你是否把它埋葬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没有。”你思索着,然后摇了摇头。

5。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很久很久以前,你曾经说你想下乡支教。很久很久以前,我想就这样静悄悄地带着你离开。

我们有时停在人迹罕至的山林里,有时停在一个开满鲜花的草地。

我带着你走过很多的小路,我们淌过很多的溪水。

我们一路充满欢笑地朝着某一个方向,某一个地方走着,最后我们在那里建好了房子,围好了篱笆,一辈子地住在那里。

我们不曾离开,我们不曾变化。

在岁月慢慢老去的一天天里,在日出日落的每一个清晨黄昏,在四季交替变幻的每一个岁月,我们的一切那么宁静,又那么美好。

6。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某个小动作的瞬间和你很像。

比如微眯着双眼,轻咬着下唇。

这是我收藏你的两张相片里,你脸上的两个表情。

不知道是我们有些一样,还是我在刻意模仿。我想应该是相片看多了,自然而然自己也就习惯了吧。

照片里你站在一棵开满粉红色的花树下,你微眯着双眼,看起来有些迷茫,有些感伤。你轻咬着下唇,又像一个无知的孩子一样简单。

7。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五一准备放假的时候你问我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说没有,你说你想去旅行。

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我特别想说我要和你一起去,但是我怕你拒绝,所以我只好说自己要忙着假期赶稿。

你走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包厢里和一些朋友唱歌,我给你留了言,叫你路上小心,最后偷偷地又对你说了一遍,我喜欢你,我等你。

你问我说,你喜欢我什么?

忘记我怎么回复你了,忘记了,真的。我只记得最后你的语气有些伤感,只是无形中又让我有了些希望。

本以为你走了就走了,过多的担心也只是多余的,所以第二天我一直呆在报社办公室里写稿子。不过下午的时候阿广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去食堂吃了饭。

阿广给你打了电话,他打不通。

然后他说这头猪是不是在山上没信号,在山上投宿了。

“谁?”我问他。

“胡梦莹,她之前问我说要不要一起去张家界,哎,我最近手头比较紧张,所以没有去。”

我看着阿广,看着他的表情,看到他心里满满的幸福。

此时我的心快速地在胸膛里嘭嘭地跳着,一股酸酸的滋味像波浪一样在心头不停地翻滚。

吃晚饭回来后我慌张地给你打了电话,给你发了信息。一直到晚上十点半,你仍然没有回复。

也许是手机没电了吧,我这样说服自己,以免自己多想。可是越不让自己想,心里偏偏又要去想。想着想着,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冲动。

“不行,我要去找她,我不放心。”我对小5说。

小5不耐烦地说,要走马上走,别磨磨蹭蹭的,看了我心烦。

“你真的走啊?大晚上的,你有病吧你,至于么?”过了一会儿小5看到我在换鞋子的时候对我说。

“不走怎么办,我心神不宁,就算找不到,至少我已经尽力了。”我说。

8。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在这让人呼吸错乱的雨夜,不安与迷茫在心里此起彼伏地交错着。

此时,城市的灯光变得那么安静,仿佛它已经带着深深的疲困入睡,而我却还那么清醒,那么彷惶。

没想到担心一个人让人如此焦急,又让人如此煎熬。

如果生命没有你,如果你就此离开我的生活。那么我的世界将多么一片混乱,一整颗胸膛里的心又将多么地腐朽。我的世界好像不停地摇晃着,让我不得不对你倍加担心。

也许是因为我害怕整天想念你的梦会让我的眼睛里流下太多的无奈,也害怕,害怕这样的感觉会日复一日地在脑海里消失不尽。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我没头绪地瞎想,然而这些胡思乱想在心里却又显得那么逼真。

这一路,没有吵闹的人群,没有拥挤的车流,窗外的街景像沉默剧一样无声地倒退,而灯火阑珊的街角在这样的夜色里也变得苍凉。

此时窗外的雨不停地敲打着车窗,本来要打在自己的身上,却被透明的玻璃挡住了。没有被淋湿的我,却被一种麻木的感觉凭空地占据,内心里被挤出了一片片黑色的空虚。

这个沉静的时刻,我似乎听到了胸膛里不安的心跳像掉了链子一样在原地不停地彷惶,似乎看到了鼻息间沉重的呼吸缠绕着一层又一层雾一般朦胧的空气。

所有的一切都分裂开来了,一条条清晰明朗的界线像藤蔓延伸的触角,把一个个整体切割,支离破碎地在脑海的画面里悬浮。

路灯与灯光,城市与夜色,空气和我,所有在安静中悄悄被雨淋湿的一切,都在某一个时空里不停地飘远,然后化为灰烬,化为乌有。

一些从未在现实里发生的事情,却在心里发生了一遍又一遍。

一颗心,要多么地不安,才会这样不停地瞎想。

9。我曾经不顾一切地找过你

在这样的夜里,城市像一个孩子,安然地入睡。这样的安静,却让我一阵又一阵地感伤。我想,你是不是化为了夜色,消融在黑暗的空气里,躲避着我的眼睛。我想一定是那样,不然,我怎么会,一路上都不曾捕获到你的气息。

候车厅里拥挤极了,满满堵塞的画面好像要卡住了人的心喉,让人变得狂躁不安。

我如坐针毡地坐在椅子上等候着凌晨一点的列车,一个小时的等待在平时并不算长,但是此时我却不自觉地把一小时肢解成了六十,紧接着瓦解成了三千六百。

三千六百秒,我情不自禁地从一开始数起,我误以为三千六百秒就是从一数到三千六百,所以我飞快地念叨着一个个陌生的数字,当我数完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错了。

最后我只好看着手机里的时钟一分钟,一分钟地倒数着,当等待的时间越来越少的时候,我的情绪像上涨的潮水也变得越来越激动了起来。

然而当时间快要临近一点的时刻,广播里却传来了列车要晚点两个小时的通知。

听到这样“不幸”的消息,我想很多像我一样满怀期望的人,心里一定会像中枪了一样,纷纷倒下吧。

刚刚结束的三千六百秒一下子变成了七千二百秒,顿时,一种累加的负荷沉重地压在我的身上。七千二百秒,漫长得多么像一条七千二百公里的路,那要多大的耐心,多大的勇气,才可以一步一步地走完。

如果时间可以飞就好了,我闭上眼睛,希望它转眼即逝。

慢慢地,喧嚣的候车厅毫无预感地安静了下来,然而原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我,此时心里却悄悄地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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