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不久就到中秋节了,我想送给你一份特殊的礼物,所以晚上的时候我和小5去超市买东西去了。
来到超市以后,发现超市里挤满了人。也许吧,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一个举家团圆的日子。
何时我们才会有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家,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家,今生今世,我还会多想些什么,我又还会要些什么?
对于我的世界来说,一切有你就够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一阵地暖着,眼眶里游离着一丝丝感动的泪光。
是啊,我都可以想着想着就可以把自己感动了。没想到胸膛里的这一颗心竟是这么柔弱,我想我应该把这样的心藏好,不然一不小心它就会碎掉。
可惜我没有城堡,没有那一片片林立的高墙把其他的人阻挡在外面。在这一片心不设防的感情世界里,悲伤才会像恶魔一样入侵。
本该知道的错误,却一再地坚持着。说不清楚心里的傻气有多傻,但却发现这样的感情很天真,而且要命的是天真得无法自拔。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迷路了,在这一片充满期盼,又充满幻想的迷雾森林里,所有的理智都只是肤浅的谈论。一切的该与不该,留恋与抛弃都已经没有了界限,所有的是是非非早已经混合在了一起。
和小5选好了一瓶红酒之后,我心情忐忑地想着怎么把它送到你的手里。我想我叫一个学妹给你送去好了,那样我就不必在你面前,心也不用乱得不能呼吸。可是我想见你,现实中你总出现在我的思念里,我都快分不清你是不是真的了。有些时候我总是在怀疑自己,怀疑我喜欢的只是你身后的一条影子。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阿广了,他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一开始我以为他牵着你,心里一下子不自主地阵痛这。等看清楚之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心跳依然砰砰有力地挣扎。
回到学校的时候,心已经乱得整个身体都麻木了,所以我一个人安静地去了报社办公室。我在报社里给你写字条,但是写了好几遍,依然写得字如其人。要是我能行云流水地写得一手好字那该多好,要是我……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可是这么多的假设,全不都是为了你而变得完美么?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终于写得有点稍稍满意了。
可是我忘了怎么折那些好看的字条。记得高中的时候给小珺写字条,我都是折带有花的字条。如果现在也可以折出来,那得多完美。
接近十点钟的时候我在宿舍里给你打了电话,那一声声响亮的铃声在耳边清晰得就像电话在脑子里响着一样。我无法控制这些荷尔蒙的作用来消除心里紧张的情绪。因为我们只能骗别人,却不能骗自己,而骗自己是没有意义的。
你接电话了,听到你的声音我慌乱得脑子一片空白。吱吱呜呜地扯了几句,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蹦了出来。如果我可以伸手抓住自己的心,我一定狠狠地把它按住,不让它出来捣乱。
“有什么事?”你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我沉默了一会,然后提心吊胆地说。
“我不要什么礼物,我累了,想睡觉了,挂了。”
电话挂掉了,好像黑夜里关掉了一盏有一盏的灯光,而我的心也跟着这些消失的光亮黯然地灭掉了。浑身上下一阵阵悲凉像血液一样从心里不断地喷涌着,流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不,此时我好像躺在冰冷的水池里。冷得让人颤抖,让人窒息。我想那些掉出来的眼泪一定是心脏裂开的碎片,要不然怎么那么痛彻心扉。
我沉默地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的天花板天翻地覆地旋转着。
怎么了,是心脏地震了么?
也许是吧,一条条裂痕好像要把心脏撕开了。
我一个人静静地走出了门外,然后穿过篮球场来到了超市。
我要买多少罐酒呢,三罐吧,一开始我拿了三罐。可是走到柜台要结账的时候,觉得不够,我又转身多拿了一瓶。
从超市出来之后,我就到排球场的石椅上一个人喝酒去了。
我咕噜咕噜地喝着,一边喝一边苦笑。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我对自己说。可是,我的心却好痛。我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喝完四罐酒之后发现自己还清醒,所以又继续到超市买酒去了。后面喝着喝着,醉倒到石椅后面的草丛里。
如果你看见这样的我,如果你知道我会这样受伤,你会关心我么?
不,你永远也不会,你只会觉得歉疚罢了。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个人怎么回事啊,非亲非故,为我弄成这样,可是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啊。
我想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为什么明明是想表达自己喜欢一个人,可是回想起来却觉得自己这一路上都是在不停地丢丑。我觉得我本该沉默,不动声色地看清这些感情的纷扰。但是我却被慌乱得像解不开的绳节一样。
当校园里所有的吵闹都变得安静无声的时候,我模糊地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晚了。我颠颠倒倒地从草丛里爬了出来,然后左摇右晃地向寝室走回去。走到楼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狂吐了起来。
还好今天什么都没有吃,所以吐出来的全是酒。本计划着两个人的中秋晚餐,本想象着深情地对白,最后却变得这么狼狈不堪。
我连哭的力气没有了,当我推开寝室的门,靠在门墙上不到一秒钟,失去意识的我狠狠地坠到了地上。
我轻飘飘地好像掉进了一个灰白色的深渊里,我在空气里晃晃荡荡地悬浮,却又不停地往下坠着。我闭着眼睛任由着自己,不管生与死,不管快乐与伤悲,我好像变成了空气里的空气,不停地在空气里穿梭着。
这一夜,我不知道我梦见了什么,醒来的时候仔细地回想着,脑海里始终一片空白。想起昨晚的事,心情依旧沉重着。
我想,我要离开了,我要结束了,这一份卑微的情感。
可是,一切真的会这么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