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客栈里,姜琳心情愉悦地醒来,昨晚殿下……她现在是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了,可真是的。姜琳面带羞涩地回顾昨晚的战况激烈,然后娇羞无限地侧头爱慕地想看看太子殿下,岂料这一看,她的脸色殊地变了,她颤抖着声音指着赤身裸体的斜躺在床的那男子,尖叫道:“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殿下呢?殿下在哪里?”
“哪有什么其他人?一直都是我啊,小娘子昨晚还热情洋溢的,怎么一早起来就鬼吼鬼叫,没有一点仪态,还以为世家贵女跟一般女郎有什么不同?原来也是一样的大惊小怪。”那****身体的男子满不在乎地拿起床头的衣裳胡乱穿上,嫌弃地瞥了姜琳一眼道,“更何况,身材也不怎么样。女儿家的味道既不甜也不美的,浪费我时间。”
“你,流氓,畜生,我要杀了你。”被人这么羞辱,姜琳气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拿起床头搁置的东西碰的一声砸了过去,但是那郎君身手很快地闪过了,还讽刺地说道:“哟,还是个泼妇,真让人扫兴。”
这嘴巴坏的,姜琳快气疯了,这时也不管自己赤身裸体,还没穿一件衣裳,就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扑到那郎君身上又踢又咬,倒是把那郎君着实惹火了,心里火,身上也是熊熊烈火在烧,很快地,那郎君翻身把姜琳压在身下,又是一轮大战。
姜琳起初还叫嚣得起劲,拳打脚踢自以为学了点武功,就抡着人往死里打,可她身上的那郎君皮糙肉厚,又是个功夫底子不知强她多少的,所以结果可想而知,这女郎打着打着势头就弱了,可还一丝不挂地贴在那郎君身上,贴身磨蹭的后果自然演变成女子妖娆的喘息,男子不客气地在她身上上演房中术的个中真谛。
到最后日上三竿,客栈的打杂的过来敲了几回门,姜琳却是瘫软酥散地卧在床上,动弹不得,轻轻一动,就牵扯地身子发痛,下身更是撕裂般地剧痛。而那天杀的郎君,却是早已爽快过了,走人了。
姜琳憋着一口气,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颤抖着身子一点点爬起身来。
她要回家,可不能让人看到她今日发生的事,她要找她几个兄长。这件事情她不会罢休的。让她查到是谁做的,她会让害她的人血债血偿,生不如死,最好男的卖去做小倌,女的卖去当最下等的妓女,让他们永远承受着她被羞辱的滋味。
好恨好恨,昨晚她明明是跟太子殿下合欢的,为什么大清早起来那人就变成了别人,太子殿下到哪去了?她是笨啊,明知道太子殿下在西边打仗,怎么可能忽然回北雍还深夜要见她,她明明知道那是谎言的,可是她又想来亲眼证实一下,在客栈看到真的是太子殿下赴约,天知道她当时心里有多么喜悦,而太子殿下那么猴急地就上来亲她搂她,急切地抱着她要宣泄的时候,她真信了他那句“军营寂寞,小娘子我想死你了。”
姜琳想着昨夜的狂野激情,敏感的身子都略略起了反应,身下隐隐有泛滥的痕迹,羞得她夹紧了腿想要掩饰什么。才这么做,她又猛然想起眼下的处境,她现在是被有心人陷害弄到客栈和不知名的野男人苟合,羞涩什么,那人又不是太子,就算能满足她又能怎样?长得又不如殿下美,气势也完全比不上殿下。让这样的人夺了她的身子,她现在是仇恨漫天,恨不得现在就杀几个人泄恨一下,才能暂时纾解她此刻郁闷不得的心情。
不过那野男人也别以为武功高过她就一切万事大吉了,她可是化成灰都认得出那贱男人的长相。那人那么猖狂地羞辱她,等她回到府中,和几个兄长商量一下,定让人捉了这流氓,把他赤身裸体绑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杖责而死。当然在此之前,会严刑拷打此人让她供出害她的主谋,这些人她要一一抓回来弄死弄残,也让他们尝尝她尝过的滋味。
姜琳气愤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忍到半夜了才偷偷摸摸溜回自己府上。
回到府中,她当下找到二哥,她口述那恶人长相,让人画了此歹人的相,让二哥派人去抓来严刑审问。
可是画像既出,那画像中的此人却是翻遍整个北雍城都没找到。二哥还问她是跟人结了仇,这么兴师动众。她不能说出她被不是太子的人那样了,于是随便搪塞了个仇恨的理由继续让二哥去帮她抓人。
但是还是抓不到人,或者说生这长相的人北雍城根本就不存在,也是这个时候,姜琳开始渐渐冷静下来,开始联系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终于让她想到了被陷害那日,就是她找人去轮季家那个让她厌恶,抢了她未来夫主注意力的女郎的同一天,记得那天那女郎还跑到她面前跟她叫嚣来着,和她的昔日好友齐绦也翻脸了,她记得那女郎说过的那句话“姜琳,你等着好了。”她当时不过嗤之以鼻地心下冷笑,原来那贱人真不是吃素的,居然真找人来羞辱她。对,绝对是那个小贱人,会让人假扮了太子殿下,让那贼人穿着殿下常穿的紫色裳服来误导她,在那漆黑又风雨交加的夜里,让她错以为那人是太子,于是跟那人欢喜地颠鸾倒凤了。小贱人真是想得好招,她爱慕殿下错了吗?这个小贱人居然用这么贱的方法想要打退她,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偏不让她如愿,殿下那样天人之姿的郎君,是不会介意这些俗事的,他会爱她就不会介意她是被人陷害而失身的这种事。所以,那小贱人想用这种方法拆散她跟太子殿下,真是做梦。
太子殿下不是那么俗的人,一定不会介意她的被失身,她跟太子殿下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的,只是可恨季行六那个贱人,贱人,不要脸的眼睛长天上的贱女人,整天死缠着她美好的太子殿下,她一定不会让她那么如意的,她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有报应的。贱人,对了,这小贱人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好像也是不喜欢她,上次皇后生日宴会,这家子内斗到皇宫里,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她可是有眼睛的,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三母女和那小贱人关系有多糟糕,皇宫内院也一点都掩藏不了这三人对这小贱人的恨,所以当场陷害那小贱人,可惜那小贱人机灵,避过了。
但是给她这么一个讯息,那季氏三母女跟她有一样的想法就够了。她会好好利用这其中的关系的。不过那季氏三母女也真是愚蠢,现在居然被那小贱人整得在北雍城上流贵族圈子间名声烂成那个样子。但是没关系,她要的是她们的合作,管她们名声臭不臭。那三母女中的老东西不中用被弄去了家庙,不过还有那两个小的不是,看那恶心的会装模作样的季兰蓉,长得不怎么样却惯会作怪的季兰月,但是就是这两个人,一个会作怪,一个会装,恶心的人也有她的长处,她合理利用她们的长处为她所用就够了,其他的她管那么多干嘛。
所以,季行六,你等着好了,看到时我和你的两个姐姐联合起来弄死你,你那张贱兮兮的脸还能笑得那么猖狂不可一世吗?高贵,啊呸,小贱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贱人到时要怎么猖狂的起来。
姜琳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准备去找季家两姐妹。
先是找到那个看着柔弱可欺,实则最是有主意的季兰蓉,姜琳约了季兰蓉在她之前订的雅间里商量着怎么对付季行六。
但是想不到她好话说尽,那季兰蓉却是不识相,居然死活咬紧口说:“姜家女郎何出此言?我和六妹妹什么时候如你所说关系不对付。姜家女郎可不能张口就胡说话啊,让有心人听了岂不破坏我们姐妹的感情。”
这才是真说瞎话的主?果然是个会装的,还真以为没人知道你们姐妹关系有多么差吗?在她面前装什么,她又不是那小贱人,还防备她?真是个眼见低的,做不得大事。
姜琳忍着恶心,笑意盈盈地对上季兰蓉无辜的小脸,道:“季兰蓉,我这可都是真心实意,我今儿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看着也是个明白人,所以你看我们两人既然都是为着同一个目的,那么合作起来做起事来也方便很多不是?你再怎么说不要,我可就真生气了。”姜琳以着谈判合伙人的姿态,假装生气地跟季兰蓉说。
“呵呵。”季兰蓉却不吃她那一套,笑着站起身,轻道,“姜琳县主,恕我愚昧,没有听懂你的话。好了,既然这茶也喝了,邀请也赴了,我可以走了吗?”
说着这话,季兰蓉也不管姜琳脸色黑到什么地步,抬脚就出了雅间。
一直到她走远,雅间里一阵噼里啪啦东西摔碎的声音。
而回府途中的季兰蓉,一径冷笑,连掩饰都不用了。
她要对付六妹妹,自己没法子吗?还用得着跟这条毒蛇合作?这毒蛇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对着她赵郡季氏女也表现那么颐指气使,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真像六妹妹说的,西边偏远地带来的粗俗不堪女,也配跟她季兰蓉谈合作?看着她一脸犯恶心的表情,她不恶心她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