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会上。
郁言挽着魇的胳膊出现。一瞬间，似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个月来，魇所做的事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只是，所有人都去查他的身份却迟迟没有结果。
今日，他主动现身，自然是一个不小的轰动，身边那个冰冷的美丽女人更是给他添加了神秘的色彩。人群中不断传来议论声。有的人已经想到了这就是那个没有露面就已经叱咤风云的CEO。
“他是谁？”
“难道是他？”
“他怎么会来？”
“这里出面，不知道哪家又要倒霉了？”
“……”
……
郁言挽着一个发髻，贴身却不失庄重的小礼服，宛若一个女王。而一旁不露声色的魇更是一身黑色的套装，透露出不容人接近的威力。
这些话，郁言听在耳里，没有表情。她要的，不是这些人的惧怕。
当然，引起的轰动里，最惊讶的要数赫连默，还有寇羽曳和端木澄音。
郁言已经不像是她了。赫连默甚至不敢确定这就是那个他深爱着的女孩。是她吗？她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是在魇的旁边……
寇羽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郁言，她昨天要走了策划案？是为了什么？
端木澄音却深吸了口气，郁言的每次出现，她都有种风头被抢进的自卑感，郁言这次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她分明已经消失了，难道……是为了这个竞标？
郁言像是不认识这些人一般，仰起头，像一个骄傲的王后。
“郁言……”在经过赫连默身边的时候，郁言听到赫连默叫出了他的名字，语气中的情感郁言听不出来。
“赫连默，好久不见。”郁言笑道。
郁言的笑很深沉，赫连默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僵硬的伸出手。
郁言却没有伸手去握那只手，而是绕过那只手，随着魇坐下。
魇紧紧抓着郁言的手，在寇羽曳和赫连默疑惑却像是要杀掉魇的目光下。
郁言一直静静坐着，像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离竞标开始还有半个小时，郁言去洗手间补妆，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赫连默在门口等着她。
“怎么是你？”赫连默问道。
郁言不语，只是看着赫连默。
赫连默冷笑，这才发现，他们之间的一切结束了，而且找不到开始，没有开始和结束的两个人，如何去对话？
“你要来竞标？”赫连默问道。
郁言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你能来，我为何来不得。”
“郁言，你到底想干嘛？”赫连默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想做什么，你若是真的觉得愧疚了，不妨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了？”郁言冷笑着看了赫连默最后一眼，然后像是陌生人一般再次绕开赫连默。
赫连默会不会放弃她不知道，毕竟她现在要打败的是端木澄音，至于别的，她还没有下定狠心……
回到座位上，郁言再次深吸了口气。
“跟不想接触的人正面接触了？”魇看到郁言的表情不对劲，便调侃道。
郁言不说话，深沉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能下定决心了吗？”魇再次问道。
“打垮了端木谷再说吧。”郁言只是冷冷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闭着眼，像是午后小憩一般的神情。她的表情像是自己没有任何要担心的事，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并且必胜的准备了。
竞标的结果，似乎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郁言的策划案竞标成功。
虽然心里是万分期待成功，能胜赫连默的几率也只是一半，当竞标成功的时候，郁言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激动了一把。
这两年，她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却没有学会没有情绪。不过魇说，这样的郁言才是真实的，让人疼惜的。
既然成功了，那一切就交给魇了，郁言坐在那里，嘴角一抹冷笑，闭着眼睛，没有人看出她在想什么。
竞标会还没有散去，郁言还在那里静坐着，突然，赫连默上前，拉起郁言的手。
郁言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带给自己不容拒绝力量的男人。
他又想干什么？
赫连默没有解释，甚至没有表情去表示什么，只是拉紧了郁言的手，压根不给郁言一丝拒绝的机会。
郁言挣脱不得，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跟着赫连默来到门口。
郁言这才一把甩开赫连默的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赫连默冷冷说道，“为了你，我放弃了此次竞标的机会，不该感谢吗？”
郁言冷笑：“感谢？仅仅是这些，还不能清你欠我的！”
“欠？”赫连默冷笑，“欠也是你欠我的。”
郁言看着面前这个相别了两年的人，心中的仇恨一层一层泛滥，他怎么可能就当没有发生过一般？
是啊，本来就没发生过什么，她只是一个替身，那个叫‘澄澄’的女孩的替身，一个被赫连默伤害到遍体鳞伤的人……
郁言平静了语气，用最平淡的话说：“赫连默，请你记得，我这次回来，会把你欠我的，一点一点，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郁言看着赫连默表情中的痛苦，忍不住一笑。
“赫连默，你想干嘛？”
身后一股力量推开赫连默，抱住了郁言。是寇羽曳。
郁言回头一笑，看到在寇羽曳身后紧紧跟来的端木澄音。端木澄音的脸色几乎比得上那身套装的黑了，眼神几乎要杀死了郁言。
郁言先是害得她家破产，又害得她要失去未婚夫。
郁言的脑海里，却浮现着她离开前，看到端木澄音和赫连默****着抱在一起的景象。
郁言假笑着回头，挽住寇羽曳的胳膊。
“曳，谢谢你。”郁言露出清甜的笑，看着寇羽曳。然后似乎是挑逗一般瞥了一眼端木澄音，取出一个U盘还给寇羽曳，“亲爱的，谢谢，如果没有你，这次我不会成功。”
端木澄音在身后，有些站不住，先是破产，继而知道自己的未婚夫背叛了自己，再怎么样的女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改天见。”郁言在寇羽曳额头流下一个浅吻，然后抬头离开。
没有人拦她，所有人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包括端木澄音。
他们得到的，他们失去的，他们要得到的，他们要失去的……都像是一个梦……
郁言像是从梦里走出来的，一个梦魇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