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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血债血偿

翌日,皇宫。

亲王萧克阳和丞相范昆正陪着皇帝在御花园散步。

“皇叔,这些日子怎么不见白琏进宫来看朕?好了白琏的陪伴,朕还真有些闷了。”皇帝问道。

“回皇上,是这样的。白琏他在江湖中交了些狐朋狗友,臣怕他被那些人带坏了,就让他在王府中面壁思过,不许他再出来闯祸。”萧克阳回答道。

“哦?皇叔所说的那些狐朋狗友难道就是夜不归等人?”

“正是。这些人沾染江湖习气,匪性太重,臣实在不想让白琏跟他们有过多往来。”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朕曾经见过夜不归等人,却并未发现他们有何江湖习气啊?恰恰相反,朕认为夜不归这个人潇洒倜傥,谦逊有礼,乃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怎么皇叔会与朕有不同的见解呢?”皇帝反问道。

“这皇上慧眼识人,臣自然是有所不及。或许,是臣对这些江湖中人太过偏激了吧!”萧克阳犹豫了一下,他没想到皇上只是见过夜不归等人一面,就为他们辩解,实在是匪夷所思。

“呵呵,皇上,老臣怎么觉得萧亲王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啊!”范昆突然插话道。

“哦?范老丞相觉得皇叔哪句话说的不对了?”皇帝饶有兴致地问道。

“回皇上,据老臣所知,萧亲王一心向武,乃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武痴。如果老臣没有记错的话,王爷好像还得了个‘逍遥王’的美誉。而且,从萧亲王府的装饰摆设,一草一木便可看出,萧亲王早已将自己看做是江湖中人。老臣很奇怪,身为江湖中人的萧亲王,怎么又突然嫌弃起那些江湖习气来,说他们匪性太重,不愿相交了呢?萧亲王这番话,岂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吗?王爷,您说呢?”范昆抓住机会讥讽道。

“这个臣一时口误,让皇上和范老丞相见笑了。”萧克阳心中暗暗盘算,看来今日皇上和范昆是有备而来,专门来给自己难堪的。

“算了,不说那些了。哎,对了,今日我们提到的这‘江湖’二字,朕心里也是颇为向往。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洒脱豪迈,朕无缘得见其中真正的英雄豪杰,实在是一大遗憾啊!算起来,自朕亲政开始,真是好多年不曾出过宫了。皇叔,范老丞相,你们知不知道近日江湖中可有什么难得一见的盛会?不如你们陪朕一起去看看,就当是散散心如何?”皇帝提议道。

萧克阳见机会来了,于是趁机说道:“皇上,说起江湖中难得一见的盛会,恐怕这朝堂之上没有人比臣更加了解了。说来也巧,过些日子在恩怨谷正好有一场武林盛会,而且臣听说江湖中各门各派都会参与其中。到时候的景象必定非同一般,想来肯定会引起皇上的兴趣。”

萧克阳所说的武林盛会确有其事,每过一段时间,江湖中就会有人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豪杰齐聚恩怨谷。一是为了江湖朋友叙旧,二是为了切磋比武,让高手来争夺武林排名,或是给后起之秀一鸣惊人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萧克阳口中的武林盛会却不同以往。因为,这一次齐聚在恩怨谷的各门各派,都已经臣服于萧克阳的麾下。萧克阳知道皇上对江湖上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请皇上去恩怨谷观看比武,想趁此机会达成自己的最终计划。没想到,今日皇上竟然自己提了出来,于是萧克阳便不再客气,立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天助我也!这是萧克阳心中的话。

“恩怨谷?恩,有意思。好,就依皇叔所言,到时候朕定要去恩怨谷看一看各路英豪的风采!”皇上显然对萧克阳的提议很是满意。

“不可!皇上,老臣不赞成皇上去恩怨谷!”范昆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恩?范老丞相,你为何不赞成朕去?”皇上问道。

“皇上,您想出宫散心,老臣并不反对。只是,皇上若想去恩怨谷观看比武,老臣却是一万个不赞成。”

“范老丞相,难道皇上的旨意你也敢违抗吗?”萧克阳深感机不可失,于是对范昆冷嘲热讽,想坚定皇上的立场。

“哎!皇叔,先听听范老丞相有什么顾虑。”皇上想让范昆说说,为什么反对自己去恩怨谷。

“回皇上,若您想去看民间疾苦或是风土人情,那么老臣绝不阻拦。但是,恩怨谷一事却不可大意。那些江湖中人整天想的都是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皇上您贵为天子,九五之尊,怎可去那里涉险?”说到这,范昆不由得将眼神瞥到了萧克阳身上,他继续说道:“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话,万一那些江湖武夫顿起反心,皇上当如何应对?我等为人臣子的,必然要替君王着想,一切以皇上的安危为重。所以,恩怨谷一事,老臣恳请皇上三思。”

“恩,范老丞相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朕就”

“皇上,臣以为范老丞相的顾虑根本就无需担心。”萧克阳见皇上真的被范昆说动,于是急忙劝阻道。

“哦?皇叔有办法解决范老丞相的顾虑?说来听听。”

“范老丞相所担心的,无非是皇上的安危而已。既然如此,皇上大可以多派人手护卫。有这么多人保护皇上的安全,范老丞相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况且,皇上只是在恩怨谷远远地看着,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即使有人顿起反心,又如何能够伤到皇上呢?”萧克阳解释道。

“恩,皇叔的办法甚合朕意。依朕看,就按照皇叔说的办吧!”

“皇上!”范昆还想再劝,却被皇上拦下了。

“朕意已决,范老丞相不必再说。”说着,皇上便转身对陶公公说道:“传朕旨意,恩怨谷一行的守卫,交由杨东的羽林卫负责。三日之后,就请皇叔随朕一起”

“启程前往恩怨谷!”

恩怨谷,那是江湖中人心目中的圣地,更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想要一探究竟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武林中人用来比武的所在。能够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武林中的一代翘楚,或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站在这里,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种实力的象征。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了不起的大人物在此成名。他们向世人展现了自己非凡的天赋和卓越的才能,赢得了世人对他们的无限景仰和顶礼膜拜。

当年,夜家先祖夜崇桦便是在此一战成名,他凭借着精妙无比和潇洒飘逸的千叶剑法技压群雄,震惊四座,千叶剑法也就是那时起才扬名天下。后来,天云山庄的段景天,秋水商号的秋常庆,清泉寨的枯木先生,也都是在这里被江湖中人所熟知,成为显赫一时的人物。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夜离和萧克阳两人。

然而,江湖聚会和比武切磋都只是后人对恩怨谷的理解。其实,这里之所以取名为恩怨谷,重点则在于“恩怨”两字。就像方仁和方义为了方无双而产生的分歧,就是在此解决的。江湖中人讲究的是快意恩仇,当报则报。所以,恩怨谷这块地方就成了人们解决争端,化解矛盾的场所。

有恩,可以在此报答。有怨,更可以在此了断。

今日,恩怨谷内汇聚了不少的江湖中人,他们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或者精英。原本,这些人每年都会在此相谈叙旧或是比试切磋。但是,今时非同往日,他们今天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那就是弑帝!

今日到场的这些人,或被萧克阳收买,或被萧克阳威胁。总之,因为萧克阳的威逼利诱,他们不得不听命于萧克阳,成为萧克阳手下一个强大的助力。或者说,他们只是萧克阳手中的一枚棋子,关键时刻,弃之可以。

这些江湖中人都知道今天在恩怨谷会发生什么,萧克阳的最终计划将在这里爆发。成功和失败,在此一举。

不过,他们虽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但是,他们心中所想却并非一致。被萧克阳收买的人自然是希望计划能够一举成功,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获得萧克阳给他们许下的利益。

而被威胁的人却很矛盾,从他们的本心来讲,是不希望萧克阳的阴谋得逞的,因为他们知道那会给天下苍生带来多么大的灾难。但是,从自身的情况来讲,他们又不得不去帮助萧克阳。因为一旦萧克阳在没有他们的帮助下也成功了,那么等到萧克阳秋后算账的时候,恐怕被毁的就不只是一个人的身家性命了。各门各派数年来的努力,甚至是数百年基业,可能都会因此而毁于一旦。试问,又有谁想去当这个罪人呢?

当聚集在恩怨谷的这些人顾怀心事的时候,又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这边来了。

这群人,正是当今圣上和亲王萧克阳等人。而在他们身后负责保护的,就是已经被萧克阳收买的杨东,还有他所率领的羽林卫。

“皇上,我们到了,这里便是恩怨谷。”萧克阳向皇上介绍道。

这次恩怨谷一行,皇上念在范老丞相年事已高,所以并未叫他一同前来。萧克阳见范昆没有同来,心中也乐得清闲,正好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这一路上的大小事宜,完全是按照萧克阳的设想在进行着。萧克阳几乎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的计划必将在恩怨谷达成。

“恩,果然是个比武切磋的好地方。朕看这些江湖中人个个身怀绝技,精神饱满。大好河山真是能人辈出啊!如果他们都能为国家尽一份力的话,朕又何愁不能江山永固呢?皇叔,你说对吗?”皇帝略带深意地问道。

“呵呵,当然。这大好河山,确实是人才辈出。只不过,恐怕很快就要江山易主了吧!”萧克阳肆无忌惮道。

听到萧克阳如此说,皇帝并没有显得如何气愤,而是神态自若道:“哦?不知皇叔何处此言?难道有人要谋朝篡位不成?”

“本王只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何来谋朝篡位一说?若说篡位,恐怕应该是萧克功的拿手好戏吧!”萧克阳讥讽道。

“皇叔,你今天真的要断了我们这叔侄之情吗?”皇帝看着萧克阳,等待他的回答。

“不是本王要断,而是有些仇,本王不能不报!”萧克阳回答道。

“唉,皇叔,其实当年的事情,父皇曾经都跟我讲过。父皇去世之前,一直都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父皇说他对不起你,所以才将你安置在京城居住,好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偿还他过去所犯下的错。”皇帝感伤道。

“哼!萧克功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我居住在京城,难道他以为我不清楚吗?他是怕我离开他的视线后,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所以从把我放在身边监视着我。偿还我?呵呵,只是说的好听罢了。当年如果不是他用卑鄙的手段来争夺皇位,今日又哪里轮得到你来登基坐殿,替他开脱?”萧克阳质问道。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皇叔还不能放下往日恩怨吗?”

“放下?哈哈,说得好!如果换做是你,你放得下吗?”萧克阳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血债,就要由血来偿还。萧克功做了几年皇帝之后就早早地死了,老天真是太便宜他了。不过,即使他死了,我也要让他死不瞑目。今日,就由你来替他还债吧!”

“父债子偿,原本天经地义。但是,皇叔可知,江山易主,会让国家遭受多少灾难吗?朝廷动荡,又会又多少黎民百姓深受其苦?朕在此恳求皇叔,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请皇叔暂时放下个人恩怨,等来日朕必定退位让贤,让皇叔重登大宝。到时候,无论皇叔要怎样处置朕,还不是易如反掌吗?”皇帝这番话说的是真心话,他为了天下着想,甘愿如此。

“哼!本王精心谋划了十几年,仇恨埋藏于心十几年,难道仅为了你一句话就全部抛烛脑后?且先不说你的话本王是否会相信,只说今日的局面。本王不怕告诉你,这恩怨谷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你身后的羽林卫,都已经被本王收买。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你必定人头落地。你说,这样手到擒来的局面,本王会轻易错过吗?”

“无论如何,你的命,本王今天都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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