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白蝶舞和上官慕璃就被包围了。
带头的是一个蒙面的男子,身穿黑色劲装,一个大大的斗笠扣在他的头上。
上官慕璃不由的多看了那个男人两眼。
这个男人还真不简单,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不知他的内力达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了。
白蝶舞站在上官慕璃的身旁,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成为上官慕璃的拖累,到了危险时刻,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证上官慕璃的安全,她的无辜的,而且还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
等了半天,还不见有任何进度,那男子倒真有些稳不住了,冷冷的开口,“是想拖延时间么?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何不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上官慕璃戏谑的看着那个男子,听着他蒙蒙的声音时,她的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用她一贯的听不出语气话语说着,“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乖乖束手就擒的,还真是期待啊。”
男子有一丝薄怒,勉强的压制住,愤恨的说:“小丫头,别给我耍花样,你现在要是赶快走,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放了你,不然你就跟着那个臭丫头一起上黄泉吧。”
男子的声音狂妄极了,听的上官慕璃很不舒服,当年慕容拙轩都没有这么跟她说话,这又是哪根葱,他能大过皇帝陛下?
男子看着上官慕璃还是那般无谓,气坏了,拿出随身的鞭子就朝着上官慕璃打来。那一条有两根手指粗细的鞭子在空中犹如一条灵活的蛇,招招毒辣。
上官慕璃从没见过有谁可以把鞭子甩的像有生命一样,惊诧之余,却也要集中精力,才能勉强躲过那个男人对她致命的攻击。
“唔!”
上官慕璃闷闷的叫了一声。手臂上被鞭子打出了一个明显的血痕。
刚刚因为上官慕璃的一个分神,就中招了。
上官慕璃冷眼看看自己的伤口,眼神更冷了。浑身的都是必杀之气。
“该死,对女子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么?”说完上官慕璃一个飞身,银针悉数从手中飞出,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讨厌的男人。
密密麻麻的银针,上官慕璃笑了,“知道你功夫好,可是那又怎样,数量上压过你。”
男人面对那些银针,真的头疼,鞭子在手中挥动着,挡去了不少,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刺进了男人的身体。
为了保险,上官慕璃还趁着他努力阻挡银针的时候,下了大剂量的麻药,顺便放倒了那个男人带来的一帮人。
上官慕璃做完这一切后,拍了拍手,走到已经半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身旁,“男人,你就是武功再强,也抵挡不了我这醉花散,别挣扎了,睡吧。哈哈。”
上官慕璃玉指轻轻的盖上了那个男人的眼睛,见他完全昏死过去,才安了心。动手接下了他的面巾,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着。
果不出她所料,这个就是那个奸夫了吧。
白蝶舞两三步走了过来,看见了地上那个男人的面容,睁大了眼睛。
上官慕璃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眸色一深,说着:“怎么了?有哪里不对么?”
白蝶舞的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喃喃道:“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啊?”
上官慕璃狠狠的掐了白蝶舞的手臂,让她清醒了过来,等待着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什么不可能?”
白蝶舞欲言又止,眼睛扑朔,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着:“他是我的祖父,白翔。”
上官慕璃不答,意思让她继续说下去。
沉吟片刻,白蝶舞接着说:“我的祖父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可是他跟我的祖父长得一模一样,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白蝶舞捂着自己的脑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祖父?祖父不是死了么,为什么现在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要非杀了自己不可,他还是当初最疼爱自己的祖父么?
上官慕璃纵然看出了白蝶舞心里很难受,自己的祖父要亲手杀了自己,换做谁也不能接受,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她伤心,她们必须要抓紧时间理清楚这一切,不然躲得过这一次,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而且现在看来,这白家的事,太不寻常了。
“蝶舞,你起来,你告诉我,你看到那个奸夫长什么样子没?”这是上官慕璃最关心的事情了。如果说蝶舞看见了,那她现在肯定不会那么惊讶了,若是没看见,这个男人也不必动杀机啊,毕竟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三年的人了,在或者,他只是一个和蝶舞祖父长得一样的男人罢了。可是这一切只有蝶舞能够帮她解答了。
“蝶舞,你说啊?”上官慕璃朝着蝶舞吼着,她真的要没有耐心了。
缓缓的,白蝶舞开了口,“慕璃,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他的样子,我只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背影,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像我的祖父,或者他根本就是我的祖父,我也不知道为何原来最疼我的祖父今日会要亲手杀了我,我不知道啊…”说着说着,白蝶舞大声哭了出来。
上官慕璃眉皱的更深了,心里万千疑虑,毫无思绪。想要保住蝶舞,看来只有亲自去趟白府了。
听了上官慕璃的想法后,白蝶舞点点头,两人一起踏上了回白家的旅程。
而那些个黑衣人上官慕璃也没有再去理会,毕竟现在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带走那一帮人就是个累赘。但细心的上官慕璃也不是往昔的那般单纯善良,多少都会留一手。那个男人再没有确定他的身份之前是一定不能放他自由的。
白府乃是堂堂武林盟盟主的府邸,自然是辉煌壮观。没有皇家的金银点缀也不失华美,每一处都能表现出江湖中人的大气。
上官慕璃倒是很喜欢这里,这里比那些个达官贵人的府邸看着舒服多了。
“慕璃,我们进去吧。”见上官慕璃站在白府门前,一动不动的,白蝶舞轻轻的碰了碰上官慕璃力度手臂。
“哦哦,好,我们进去吧。”上官慕璃缓了神,应了白蝶舞的话,大步走到门前。
白蝶舞此时到没有了刚才的那般胆怯,有了一些主人家的范儿了。
“咚咚咚……”白蝶舞上前很随意的敲着门环。不时的叫着:“李管家,是我,蝶舞。”
不一会儿,朱红色的大门枝桠着打开了一条缝隙,门缝里是一双胆怯的眼睛。
“小姐,真的是你啊,你快些进来。”李管家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将门打开,完全将自己隐藏在大门后面。
白蝶舞微微一笑,“慕璃,进来吧。”说着就上前挽着上官慕璃的手,很亲昵的将她往门里带去。
不知道是怎么了,上官慕璃的右眼睛一直跳个没完,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兆。
就在进门的那一刹那,上官慕璃将白蝶舞狠狠的甩在了自己的身后,也不顾她到底有事没,银针就往朱红门中射去。
小小的银针在上官慕璃的手中就变成了利器,顺利的穿过了厚重的木门,只听门后一个闷闷的声音,然后在门的缝隙便看见了死不瞑目的李管家。
白蝶舞爬起身来,呆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只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短短的时间,李管家就死了,还是死在自己好朋友的手中。
白蝶舞根本不能接受这一切,李管家对自己多为照顾,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慕璃却杀了自己的亲人?
上官慕璃一心只在死去的李管家的身上,完全没有顾忌白蝶舞。
上官慕璃小心的走了进去,仔细检查着李管家的伤口。他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黑色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而他的致命伤却是直插在他喉咙处的那根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阴寒的光芒。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冷意,上官慕璃本能的的转过身去,做出防备的姿势,只见白蝶舞红着眸子,扬起手中的金簪,狠狠的朝着上官慕璃的心脏处刺去。
上官慕璃眸子一沉,身子向后,手已经攀上了白蝶舞的手,轻轻一扭,就听见了骨头错位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白蝶舞疼痛的哭喊。
上官慕璃冷冷的看着白蝶舞,“你为什么要偷袭我?”
上官慕璃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白蝶舞,甚至为了她的安危跑到了这个诸多秘密的白府来。这向来都不是上官慕璃一贯做事的风格,只因为白蝶舞而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现在她居然还要暗算自己,上官慕璃的心有一丝抽着的疼。
白蝶舞大声的吼道,破了音,面部也因为疼痛而狰狞着。“上官慕璃,我恨你,我把你当朋友,你却伤害了我的家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于此,上官慕璃只是轻轻地笑了,只是面纱遮去来了,白蝶舞她看不见。
上官慕璃潇洒的转身,“好啊,那么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吧。”
上官慕璃的步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白蝶舞的哭喊甩到了身后,只是耳力惊人的上官慕璃依然听见了白蝶舞的那句话,“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宁死也不该招惹你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或许就是这样的易碎,在她全心去信任你的时候,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而当他改变这个想法的同时,你纵是万死也难逃其咎。
上官慕璃以为这三年的历练已经足够让她成长坚强,但现在摆在眼前铁铮铮的事实才让她明白,自己三年的历练完全不足以应对这江湖的险恶。
这江湖就好比浑浊不堪的污水,而其中的人就是那些个食人鱼,如若你不变的凶残,你就注定了是他人的吃食。
上官慕璃摁了摁自己涨得发疼的太阳穴,努力的想要去忽略这一切的烦扰,只是自己真的能力有限,她就是放心不下白蝶舞。说真的,她真的不值得上官慕璃去为了她而忧心,可是这只是上官慕璃一厢情愿的想法,真实的却是她上官慕璃无时无刻不在为了她而担心。
终是忍耐不住,上官慕璃换了一身夜行衣便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