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之后,陶夭夭从屋里走了出来。已经换好了夜行衣,还调皮的给自己找了个面具戴上。
“你那是什么东西?”凌流枫吓的身子往后仰,她居然戴了副猪八戒面具,像见着了高老庄的小姐似的,表情还是色迷迷的那一种。
陶夭夭撇撇嘴,横横的道:“就准州官放火,不准倭寇点灯吗?要不是时间仓促,我还非得也要弄个正点的面具戴戴。”
“什么倭寇,那是百姓好不?”凌流枫肠子都给她气歪掉了。
“你管的着么!喂,我问你,你要带我去哪?”陶夭夭瞪着他,直挤眉毛,“事先申明,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会干噢。”
“杀人放火?你觉得自己够格么!”凌流枫白了她一眼,直接捞起她的后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她拎起,“你不是喜欢做贼么,我带你去偷东西!”
“又偷?”想想觉得这话讲的很没出息,于是换了句说,“你也要偷?”
“P话!”说完,脚尖点墙,像蜻蜓展翅那般,逮着陶夭夭飞出了凌波府。
“我自己会飞,不用你假好心!”陶夭夭很讨厌这种被人钳制住的感觉,敢情她这十几年的功夫算是白练了,连个不知所谓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让她翻不了身。
“我知道你会飞,但你飞的太慢了。”凌流枫故意找话刺她,不管怎么样,能报仇的时候任何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混蛋,你给我等着,哪回你要是落我手里,定是要你不得好死。”陶夭夭骂的嗓子都喑哑了。
“会有那一天么,还真叫人挺期待呢。”凌流枫声线冷峭,俊目神采焕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好奇的问她,“上次听你说要红杏出墙,你家相公对你还不够好么,人家可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耶!任你打任你骂,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容易嘛他。”
“少拿话来激我。我打他骂他,那也是为了他好。谁让他老不争气来着。”每次不都是他先惹得我,要不然我又何必给他脸色瞧。不过,陶夭夭万分无厘头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每天都到贵府里去混,你说我会不会知道。”为避免惹她怀疑,凌流枫决定还是先埋好伏笔再说。
“哼,改天若是被我逮着了,一定教你死的很难看!”陶夭夭拼了命的乱抓一气,可恶的是怎么都没法够着他。
“改天的事,还是改天再说吧。”凌流枫使力将她抛起,顺势搂住她的纤腰,俩人距离又拉近了些,“这么说,你是不‘太’喜欢你家相公喽?”他有意在“不”和“喜欢”之间加个“太”字,就当是缓冲情绪好了。
“喜欢他?哈哈,那还不如喜欢你呢!”陶夭夭笑的肚子抽筋。
全身僵住,凌流枫试探性的问她:“你喜欢我?”
“怎么,不可以啊!”夜风清凉,吹的她青丝如雾泼洒,陶夭夭濯濯的笑,容颜如花似画,“打个比方而已,那么认真作甚。”
凌流枫愣了几愣,心里说不清是何滋味。刚刚听到她说喜欢自己时,心脏竟然紧张到还会勃勃的乱撞,甜丝丝、酥麻麻的。可这会儿知道只是一句戏言,居然莫名的一阵失落……
“为什么说,宁可喜欢我,也不喜欢他?”他绝对不是因为感兴趣才问的呵,也绝对不是因为不甘心才问的呵。他是因为,因为……
“至少呢,你功夫挺好,人又很有个性。哪像他,窝囊虫一只。哎,算了算了,不提也罢!”陶夭夭痛快的给了他一刀,像是在给大家做个了结似的,如此大义灭亲之举,怎不令人骇颜?
闻言,凌流枫气急败坏的剜了她好几十眼,越看陶夭夭越觉得她像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够冷血,超毒辣!
嫌我是条虫是吧,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才是龙!
“你就那么关心我们俩小夫妻的家庭生活啊,你究竟是什么人哪,诶,还有啊,你……”陶夭夭一下子成了问题儿童,不搞清楚还誓不罢休了呢。
“闭嘴!否则我撕了你!”冷面少主,只有在想要杀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副德行来。
凭什么你能发问,我就不能反攻?陶夭夭恶狠狠的咬牙,哼,你给我小心了,待会可是会要你好看的呢。
每次光顾靖南王府,都是这般黑漆漆的夜,陶夭夭觉得都有点儿乏味了。
凌流枫拽着陶夭夭在王府内穿梭,每个脚步都轻的仿佛不存在。说句心里话,陶夭夭还是蛮佩服他的,竟然能将轻功这玩意练的如此“神出鬼没”,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本事,早弃暗投明的笑傲江湖去了。
趁他不留意,狠劲踩了他一脚。陶夭夭得意的笑。
“找死么,给我老实着点!”银色面具透出来的那对眼睛,暗幽幽似个无底洞,此时的凌流枫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嘴角的笑被他清淡的一个眼神给瞪得枯萎了下去,陶夭夭出神的望着他,眼珠子一眨都不眨。面前这个男人有种冷冽的戾气,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几分热气腾腾的杀气。
他究竟是什么人?陶夭夭真的好奇了。
对方半个字不吐,就呆愣的杵在原地,凌流枫突然觉得这种场面很不自然,陶夭夭什么时候也有怕的人了?恩,不过还是挺痛快的,这样才像是女人嘛!
回过神,继续扯着她穿亭走院。四周鸦雀无声,凌流枫嘀咕着为何连护院和守卫都没见到几个,该不会……
有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