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杏花飘的到处都是,其中俏皮的几朵还飞进了“飘渺阁”里。
屋内燃了香料,芬芳袅绕,沁人心脾。
陶夭夭无精打采的趴在床榻上,手里摆置着几支名贵的玛瑙朱钗。无聊的翻了个身,起床走到菱花镜前,懒洋洋的坐着发呆。
紫染端着一盘洗脸水进来,瞧了瞧少夫人,挪步走了过去。
“少夫人,我来帮您绾发。”紫染性情温和,做起事来大方稳重。也正因为如此,陶夭夭才选她做自己的婢女。这样也好少费点嘴皮子,少受点气。
陶夭夭点头默许。过了一会,对着镜子里的她说道:“为什么府里的婢女都是二十左右的年岁,而你和紫琳却只有十四岁?”
愣了愣,紫染轻轻一笑:“夫人选我们两个做贴身丫鬟,该不会就是因为我们年岁比您小些吧?”
“这只是其一。”陶夭夭其实也有柔静似水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认为你们跟我合得来。”
哪里啊,还不是怕凌流枫那小子风流,万一把你们中的谁纳为小妾,那我岂不是还得想法子和你们斗?想想还是先下手为强,将你们无情的据为己有,天天放在眼皮底下搁着,叫那臭小子想吃都吃不到。嘿嘿,这叫防患于未然懂不?陶夭夭一阵贼笑。
“谢少夫人抬举。”紫染娉婷浅笑。
“别总叫我少夫人,听起来怪老的。还是喊我小姐吧,就当你是我陪嫁丫鬟好了。”
“是,小姐。”
“问你件事。”陶夭夭冲她眨了眨眼,“我是不是对府里的人有点儿严苛了?否则,董管家为什么老远见到我就躲,跟耗子躲猫似的。”
岂止是有点,明明是很多好不好。不过,小姐你总算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紫染笑的有点牵强:“董管家就这得性,小姐管的严也是替他着想。应该的,应该的。”
“是么?”陶夭夭有点不太自信,“可是其他人见到我也会浑身发抖耶。”
呃,紫染一脸黑线。您都知道了还问我!
“少爷回来了没?”陶夭夭兀的问道。
“没有。”紫染蚊子叫了一声。
“好样的。两天不着家,我看他能逃哪去!”有种的,永远都别回来。正了正脸色,陶夭夭拿起豹尾鞭就往门外走。
“小姐哪里去?”紫染急急的问道。
“府外候着去,逮着了就往死里抽。”姓凌的小子诶,看我不将你给守株待兔喽。
额上冷汗涔涔,紫染双手合并,祈祷上苍:“神哪,请救救我们家可怜的小主子吧。”
好巧不巧,正是这个时候,凌流枫从外面回来,刚刚走到凌波府,就和脸色阴霾的陶夭夭撞个正着。接下来,可有好戏瞧了。
“哟,还认识回家的路啊,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死外面了呢。”陶夭夭一摇一摆的朝他走去,语气讥讽中还掺杂着轻蔑。
“呵呵好笑,本少爷自己的家,为何不晓得回?难不成还拱手让给你这个刚嫁进来不久就努力耍大牌的凶婆娘?美得你!”凌流枫锦衣若雪,丰神玉貌的立在她面前。
忍不住吞了声口水。这家伙帅的简直活该被雷劈。暗地里又偷偷瞄了他几眼,脾气一下子去了大半,陶夭夭强装镇定:“这两天都混哪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呀,这么快就爬到他头上来了,竟敢对相公用这种质问的口气。凌流枫好笑的扯眉,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抽相:“还能做什么,找兄弟喝酒、赌博呗,这是本少爷平时的爱好。董管家没告诉你么,我其实就是一痞子。”
你最好后悔嫁给我,在我决定休妻之前赶紧主动点滚蛋。
赌博?陶夭夭突然产生了联想,比如说两只发瘟的大公鸡正在怒发冲冠的斗拼,旁边围着一圈喊打喊杀的人,面红耳赤般大声吆喝着:啄死它啄死它,输了的话就得娶陶家大小姐,多可怕啊多可怕。
陶夭夭还没来得及动手,凌流枫抓着话柄又开说了:“诶,你在门外候许久了吧。怎么,才两天不见,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想你去死啊!”陶夭夭反唇相讥。
“哦,想我想到死啊。”凌流枫恍然若悟。
“我叫你去死!”
“明白,你想我想到要去死。”
该死的混蛋。陶夭夭咬牙切齿,挥起鞭子就往对方身上砸。
凌流枫眼疾手快,接住鞭子握在掌心:“你怎么不讲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本少爷只是好男不跟女斗而已。”
“哦?这么说,你从来不打女人啰?”陶夭夭在心里贼贼的算计着。
“当然,女人嘛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打的。”这是他一贯作风。
这就对了。转眼,一巴掌扇了过去,凌流枫脸上多了座红艳艳的五指山。
像是乌漆抹黑的夜里见到了一只午夜凶灵,凌流枫完全不置信的瞪着她。
对方似乎发出了自卫的信号,陶夭夭一脸讨好相,拧着素眉俏皮的笑:“你说了不打女人的。”
女人,你也算一个么?凌流枫冷冰冰的颤笑。
忍,我忍,极度以及疯狂的忍。直到掘出你的弱点,活活将你整死为止!
“哼~”甩了个漂亮的冷眼,陶夭夭摆着Pose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