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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黑影

小美的妈在小美吐露了心中的真情后,对我们说,可以放过我们,但我们必须答应她一个条件,小美忙问:“什么条件?”小美看了看我说:“小楼是我看着长大了,虽然你诚实、守信,但是,现在事关我们吸血鬼的秘密,所以,我也不能保证你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连小美都出卖了我,何况是你?”

“我……”小美忙说:“妈,我没有出卖你。”

小美的妈瞪着小美问:“那你为什么还将我的秘密告诉别人。”

小美看了眼我说:“小楼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好哥们。”

“哼,好哥们。”小美的妈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望着我们说:“小美你出卖了我,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而小楼你,毕竟是外人,如果你跟我们是一家人,我就会放过你。”

“什么?”我和小美都怔住了。

小美的妈对我说:“既然小美喜欢你,你俩明天就去定婚,等你们毕业后,马上结婚。这样,就算我死了,我也可以瞑目了。”

我惊得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小美更是羞涩地低下了头,半嗔半喜地说:“妈,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勉强了?你难道担心我以后嫁不出去么?”

“我就是担心你嫁不出去,”小美的妈说:“而且,就算你嫁得出去,我也担心你会吃苦,可是小楼这人我了解,他有责任心,而且他会对你很好,你若嫁给他,我会很放心。”

此时此刻,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些话,是一只吸血鬼所说的话吗?不,这是一位妈妈说的话,是一位母亲对女儿的关心与牵挂。

小美迅速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你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人家小楼愿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小美的妈对我说:“你如果想活着,想做一个人,就得好好对我家小美,不然,纵使我今天放过你,以后也绝不会放过你!”

“妈!你何必强人所难!”小美生气地叫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小美的妈因为吸了堂哥的血,心中愧疚,现在又被王小虎发现,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极可能还会被王小虎捉住,所以想趁机安排好小美的终身大事,自己也能安心离去。我感觉到小美的妈太伟大了,而且,也非常地可悲,我信誓旦旦地说:“婶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美的。”

“好,我相信你。”小美的妈转过身去说:“你们回去吧。”

小美忙问:“那你呢?”小美的妈说:“我已经被刚才那人发现了,不能再回去了。”小美的泪再次无声流了下来,赶紧问:“那你要去哪儿?”小美的妈说:“我自会有我去处,你别问了。”然后对我说:“小楼,你带小美回去。”

“妈!”小美想要去拉她妈的手,我忙将她的手抓住了,轻声说:“我们回去吧。”边说边抓着她的手朝村里走去。小美边走边问:“妈,你还会再回来吗?”

“会的,我会回来的。”小美妈的声音在后面久久回荡。

我抓着小美的手朝前走了一阵,因为夜幕已完全降临了,树林时非常黑暗,我们不时被树枝或荆棘挡住,有时刮得脸生疼生疼,我担心小美会受伤,便放开她的手走在前面,小美突然问:“小楼,你会跟他们说我妈的事吗?”我停了下来,望着她说:“我答应过你,未经你的同意,我谁也不说。”

“嗯!”小美重重地点了点头,幽幽地说:“谢谢你。”

我想说,你因为相信我才将这事告诉我,我怎么能辜负你的信任?而你妈刚才把你托付了给我,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小美轻轻地说:“刚才我妈跟你说的……”

“我会记在心里的,”我说:“我答应过你妈,我也会遵守我的诺言,会用我的一生去爱护你。”

小美低着头说:“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喜欢小神……”

“我只是对她感到好奇啊。”我想说,其实我更喜欢你。小美说:“你别自欺欺人了,我能感觉得到的。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小美说完走到了我的前面,大步朝前走去。

走出了松树林,我突然想起了小美的爸,忙问:“小美,你爸知道你妈这事吗?”小美说:“我爸不知道,现在除了我和你,村里没有人知道——不,还有王小虎也知道了。”

“不好!堂哥!”我这才想起堂哥还在池塘里,现在天这么黑了,他一定出来了,不知他有没有被王小虎抓住。我和小美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池塘那儿跑去。

当我们到达池塘边时,这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与小美双双朝对方靠近了一些,当那人走近时,我才发现是我爸。我怔道:“爸,你怎么来了?”

我爸飞快地走了上来,瞪着我生气地说:“你去哪了?我和你妈满村子找你找不到!”我说没去哪儿,我爸训斥道:“快回去!”我看了眼小美,低声说:“我们回去。”小美说:“我也要回去了。”我担心她会碰到堂哥,还有山子也没有找到,她一个女孩子家晚上一个人走是非常危险的,便说:“我送你回去。”

小美并没有拒绝。

在路上,我问我爸,堂哥有没有从池塘里出来,我爸说:“我听说来了一个抓鬼的,把你堂哥从池塘里逼了出来,可是你堂哥逃跑了,那个抓鬼的去追你堂哥了。你俩太不应该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

我爸对我们又是一阵教训,我和小美都不敢做声。

回到小美的家,却发现她爸不在家。我们又回到我家,我妈也不在家!我焦急起来,我爸说,我妈极可能去找我了,叫我和小美呆在家里不要出去,然后提着一把柴刀急匆匆去找我妈了。

待我爸走远了,小美说:“我要去找我爸。”我说,我也要去找我妈。我俩一拍即合,各也找了一把镰刀拿着手电筒朝村里走去。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天上有月光,也有星星,夜色很美,村庄被笼罩在月光下,如梦如幻。可是,在这平静的月光下,村子里却是暗涛汹涌。

在一条十字路口,小美停了下来问我:“我们去哪儿找?”

这条路,一条通往池塘,一条通往堂哥家。我说:“我们去看看堂嫂吧。”小美说好,我们齐朝堂嫂家走去。

我让小美走在前面,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生怕会跳出一只吸血鬼来,心惊肉跳地,而且这时路面既黑又安静,更增添了几份恐怖气氛。我突然想,小美的妈是只吸血鬼,堂哥变成了吸血鬼,还有山子也极可能会变成吸血鬼,那我们村子不是有三只吸血鬼了吗?万一他们都控制不住自己,嗜血成性,朝村里的人攻击起来,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他们那么凶猛,无人能敌,相信不足一个晚上,我们的村子就是一座吸血鬼村了!

堂哥与山子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会防备着他们,可是谁也不知道小美的妈也是吸血鬼,她隐藏在黑暗中,是最危险的一个。我这时的心动摇起来,悔不该答应小美,这件事我不能保密,我必须得告诉大家,让大提提防着小美的妈……

“小楼,”小美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问:“如果我们碰到了堂哥,怎么办?”

“呃……”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们……要是他吸我们的血,我们就尽全力将他杀了?”

小美说:“我下不了手。”

我说:“不是你下不了手,是你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你看你妈现在多强,她要是发起威来,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要是堂哥和山子也变成了吸血鬼,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美说:“要是我被咬了,你一定要趁我在没有变成吸血鬼之前杀了我,或者把我给烧了。”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突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和小美不约而同地叫道:“谁!”

一条黑影在后方一丈之外一闪而过,我的心再次被提起,赶紧抓住了小美的手,轻声说:“你先走,去堂嫂家。”

“不,”小美说:“我们一起走。”我说好,你走先,快跑!

我们不约而同地转身朝堂嫂家跑去。幸而后面的那黑影没有再追上来。当我们到达堂嫂家门口时,双双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堂嫂家的门紧关着,里面漆黑一团。我和小美朝门口上的锁照了照,发现并没有上锁,那么门是从里面关着的了。我轻声说:“堂嫂恐怕已经睡了,我们要不要叫醒她?”

小美犹豫不决:“我也不知道。”

突然,从竹林里传来了一阵声响,像是有人在摇着竹子,竹叶唰唰作响,我和小美一惊,忙不迭去拍门,急急叫道:“堂嫂开门!堂嫂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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