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会儿来得不是时候。张泰道:我现在正有贵客,你叫他们二人暂且去偏厅休息一会儿。我稍后自会见他们!
“是!”家丁答道。
“且慢!”花老突然开口道。张泰一愣,不明所以。
“张老弟,你我就在此喝茶也没意思,倒不如见见你这侄女,看她有何事。如果因为老夫出关而耽误老弟你处理正事啊,那老夫可就心有愧疚了。”花老面带笑意的道。
张泰心中一惊,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臧文,不禁有些为难起来。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件他自然不会不晓得。看来这臧文怀恨在心,这是打算借花老之手报复啊!
“怎么,老弟有什么不方便吗?”花老淡淡道。
张泰无奈,这花老他得罪不起。本来他是张府供奉,身为掌家人的他在他面前不必畏首畏尾,可是自己大哥常年闭关不出,导致这三大供奉竟有些尾大不掉的样子。要是他时常出来,多多震慑一下这三人,他也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这花老贪恋美色,每年都要臧文为他搜罗美貌女子,看着大哥闭关不出,近些年来气焰越发嚣张了。
“哪里,花老说笑了!”张泰勉强一笑道。
“让他们进来吧”张泰有些无奈,这两人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哪怕你再晚个一两日,甚至是一两个时辰,这花老估计就已经回后山享乐去了。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自己在场的话,如果这花老欺人太甚,自己少不得要维护一二。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张府的主人,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花老更加的得寸进尺。
肖远和张梓琳很快进入正厅,看到里面除了张泰以外,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肖远自然不认识花老,但一看到他身后站着的臧文以及十位美貌女子,他岂能猜不出这老头子的身份。
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分,肖远内心冷哼一声:今日是我最重要的日子,若是有人胆敢给我添乱,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见过家主!”“见过二伯!”两人朝着张泰拜了一拜。
“嗯,侄女,好些年没见了吧,今日你和肖护卫一同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张泰道。
张梓琳没有说话,肖远却上前一步说道:家主,我与四小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今日前来,是向您提亲的,希望您能将四小姐许配与我。成全我们二人。”
张梓琳低着头羞红了脸,玉手紧紧的扯弄着手中的手绢,紧张感显而易见。
“这…”张泰沉吟了一会儿,自己虽然早有预料,但肖远真的说出来,他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难道就这么答应了?自己这侄女,怎么说也是张府的血脉,就这么下嫁给一个护卫,是不是太草率了?外人知晓了,难保不会有人说闲话。
“家主,恕臧文多嘴,这提亲,自然是要带着诚意方能显出真心。肖护卫此番前来,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却两手空空,未免也太没有将您和张家放在眼里了吧。如果这样也能娶到张府小姐,那也显得张府四小姐太没有身价了吧。”善于察言观色的臧文,看到师傅自打张梓琳一进入大厅,眼睛一直盯着她,眨都不眨一下,哪里还不明白他老人家的心意。心下大喜,连忙出声道。花老则回过神来,满意的扫了一眼臧文,暗自点头。
肖远闻言,斜撇了臧文一眼,带着浓浓的轻蔑之色,看得臧文一阵火大。
张泰听了,虽然感觉臧文蓄意针对肖远,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哪有空手前来提亲的。
肖远不慌不忙的从袖口之中掏出两个锦盒,说道:四小姐千金之躯,肖某岂敢无礼。在下身无长物,唯有这几件东西,兴许家主还能看得过眼。今日肖某斗胆,以这些作为聘礼,向张府提亲!
“哦?”张泰有些惊讶,自己身为张家主事者,家兄更是修仙之人,眼光自然不低,这肖远既然说自己能看得上,他倒是有了一点儿好奇。用眼神示意旁边的随从,随从忙走到肖远身前,将锦盒取走,恭敬的交给了张泰。
张泰看了肖远一眼,随后打开了锦盒。
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鼻而入,张泰见识非凡,立即惊呼出声:百年灵草!
“什么?!”花老也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了张泰身边。
“花老,您是修行之人,可认得这是哪种灵草?”张泰满脸喜色,焦急的问道。
“是金银草,是炼制固元丹的一味主药。这株灵草,已有二百多年药龄。”花老看了一下,缓缓说道。练气修士每突破一层,都需要巩固修为,固元丹正是最佳的丹药,价值不低。
张泰喜意更甚,二百年药龄的灵草价值可比一百年的高出三倍呢!花老震惊之余有些疑惑,一个凡人怎么会有百年以上的灵草呢!
还有一个锦盒,张泰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第二个锦盒。
一股比刚才浓烈好几倍的灵气随着盒盖的开启狂涌而出。
“五百年份的参王!”这次率先叫出来的却是张泰身旁的花老。如果说刚才他还是很震惊的话,那现在就是极度震撼了。
五百年份的参王,如果在坊市购买的话,足以花掉他大半身家。人参本就是大补之物,参王更是难得,况且还是五百年份。配合其他灵草,足以炼制极好的疗伤丹药,练气修士当中没多少人可以买得起。
张泰兴奋的双唇颤抖,几乎语无伦次。
“好…好…”非常吃力的将锦盒盖上,张泰有些警惕的瞄了花老一眼,将锦盒紧紧的攥在手中,他声音有些颤抖,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肖远一番,似乎要重新认识他一般。
“肖护卫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好,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多谢家主!”肖远连忙一拜。脸上喜不自胜。张梓琳没有双亲,大伯常年不见人影,如今能主张她亲事的,也就这张泰一人。自己虽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但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心上人,总要名正言顺才算完美!如今心愿已偿,岂能不喜!
这两株灵草是他自修真界回归世俗的路上采集到的,反正自己现在修为不得寸进,放在身边也是浪费。
事情圆满完成,肖远正想和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的张梓琳离去。一个声音传来“等一等!”
肖远脸上闪过一丝寒意,看来今日不会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啊!
“花老,您这是何意?”张泰收敛了几分笑容,沉声道。肖远如此大礼,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今日怎么着也得护上一护。
“老夫只是好奇,区区凡人,如何能有这等珍贵灵物。老夫敢肯定,这方圆百里之内绝不可能诞生。既如此,这灵草又是从何而来,况且这锦盒能保灵草药性不失,不露一丝灵气,亦非凡物。一个凡人岂能有此物。莫不是来路不正?张老弟,宝物虽好,但你可千万别被眼前利益蒙蔽了双眼,万一给张家招来什么祸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花老不紧不慢的道,言语之中尽是为张府着想的意思。
“这…”张泰不禁迟疑起来,虽然觉得花老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极小,但也并非全无可能。
“家主,此物的确是肖某自深山老林当中寻得。肖某曾有幸结交过一位修行之人,肖某对修行自然非常向往,此人便传授了我一些有关修行的常识,这两株灵草来路绝对没有问题。退一万步说,灵草乃是一次性消耗物品,用了也就没有了,谁又能知道呢?这又不像法宝之类可以一眼认出,就算有人找上门来,他又如何证明此物归他所有。这两株灵草又不是独一无二的。花老,你如此刻意针对,莫不是因为肖某败了你那徒弟,你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放肆!区区凡人,竟敢对老夫如此不敬,老夫岂能饶你!”没有想到肖远将话挑明,如此不留情面,花老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
“花老息怒,肖护卫年轻不懂事,言语有所冲撞,您大人有大量,别与他一般见识。”张泰连忙劝解,这肖远也太不会说话了吧,就这么撕破脸皮,他哪来这么大胆子?
“你不必多言,此子狂妄自大,竟敢不将老夫放在眼里,今日就算你兄长在此,老夫也要好好惩戒他一番。他伤我徒儿在先,藐视于我在后,今日老夫要是再无动于衷,日后传扬出去,老夫岂不是要被同道中人笑掉大牙,居然被一介低贱凡人骑在头上!”花老理直气壮道。难得肖远自己送上门来,他岂能放过!
“好,打了小的就引出来老的,今日肖某就讨教一二。”肖远不屑道。
“讨教?凭你区区凡人也配?”花老面露冷色,练气五层的威压释放,浓烈的气势压向肖远。他要让肖远当场跪下,让他知道一介凡人对修行之人不敬的代价。
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肖远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冷笑着看着他,丝毫没有异常。
紧接着,更让他惊惧的事情发生了。肖远周身也开始出现一丝淡淡的气势,旋即这气势越来越强。等到肖远气势不再增强之后,花老脸色极为难看,一字一顿道:练气三重,你也是修道者!
张梓琳,张泰,臧文完全呆住了。不同的是张梓琳惊讶,张泰惊喜,藏文则目瞪口呆。
“现在,肖某有资格向花老讨教一二了吗?”肖远冷哼道。
“哼,你才不过练气三层,连练气中期都还没到,难道你以为你会是老夫的对手?”花老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甘示弱道。
肖远没有说话,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法器,惊人的灵气散发出来。
“极品法器!”这下花老当真是大惊失色了。就算练气高阶修士一般也只有高阶法器,极品法器可是只有练气大圆满、随时都能筑基的练气大圆满修士方可能有的兵刃,甚至有的刚刚筑基成功的筑基修士使用的也是极品法器。这种等级的法器,花老自修行以来只听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居然在一个练气三层的小修士手中看到。
“好眼力,花老,不瞒你说,凭我的灵力,这极品法器我也仅能发出一击,不过呢,肖某自信,这一击有七成把握能够将你斩杀,当然,如果您老本事够大或是运气够好,一击之下能够不死,那肖某就是待宰的羔羊了,不知您老,敢不敢赌上一赌?嗯?”肖远就像平常聊天一样道。
花老此时脸色一片青一片白,显然气得不轻。刚刚还说对方不配与自己交手,眨眼之间对方就已经对自己的生命造成了威胁,还是很大的那种,这种反差让他几乎吐血。臧文则脸色苍白,自己师傅的表情他看在眼里,心中大呼不妙。这下遭了,师傅心中已经有了怯意,自己这下非但报不了仇,恐怕还有更大的危机,可恶,这小子居然也是修道者,还隐藏得这么深。难怪,难怪他对修者那么了解,与自己争斗之时没有丝毫惧意。
“两位,两位,快快停下吧。都是张府的一份子,何必弄得兵戎相见呢,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张泰连忙上前劝道。
“怎么样?花老,考虑好了没有?”肖远不理会张泰,继续向花老施压。
花老此时可真算是骑虎难下,练气三层和五层之间相差并不大,毕竟都才算是刚刚迈入修真的门槛,越往后修为提升越难,肖远的极品法器足以弥补他们之间的差距,虽然他只能全力发出一击,但对自己的确会造成生命危险,这些年安逸的日子已经磨灭了花老的所有傲气和雄心,人越老越爱惜自己的生命,根本不敢和肖远放手一搏,只不过现在没有台阶下,立刻服软他的面子也过不去。
“罢了,阁下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刚才就不算是凡人对修者的不敬,老夫弟子败于你手也是正常,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们走!”花老为自己寻了个借口,乘机了结此事。,打算带着臧文和十个美貌女子离去。
“等等,你可以走,但他得留下。”肖远一指臧文,面无表情的道。
“师傅,救我!!”臧文大惊失色,连忙向花老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