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山庄不留斋内,白晓凡悠闲地坐在一旁喝茶,月皇斜倚在凉亭旁边,这个场景定格成这样已经有一会儿了,没一个人说话,气氛十分怪异。
庄主夫人孟婉晴觉得非常不对,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白晓凡,忍不住轻咳一声,道:“我说各位,有话就说,没事干坐着想等到天黑呀。”
“纪庄主,本王后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白晓凡放下了茶杯,想着进门时看到的匾额,有些疑惑。
“王后请讲。”纪怀忧看着她的神情,不知这位想问什么。
“我只是疑惑,从未见过有人用‘不留’二字做匾的,觉得有意思,想问问为何?”白晓凡明摆着是没事找事。
纪怀忧还未回答,月皇插了进来,“你还真是会找茬,不留不留嘛,当然是下逐客令不想留你了,识趣地赶快走吧。”
“月皇,别这么没规矩。”梦婉清觉得月皇有些随便了。
“这有什么,我只是教训我媳妇而已”月皇答道。
“什么?你媳妇儿?”梦婉清大惊道。
“是呀!我现在是齐国的国王了”。月皇答道。”哎呀!你看真是,都是一家人了”梦婉清圆场道。
“如今天色不早还是先吃饭吧,晓凡刚到,也需要好好休息下,大家都累了,明日再说吧。”梦婉清看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纪怀忧面带微笑点点头,道:“也好!也好!”
当晚,晓凡用过晚饭后在他住的院内休息,连日的奔波让她有些疲惫。她看着朦胧的月色,觉得很踏实,心中被异样的情绪塞得满满的。
一道黑影突然跪在她面前,道:“少主,属下查探到前些时来山庄刺杀公主的人是从白国皇宫派出来的,但却不是白帝的人马,之后他们没了行动,所以属下还未探听到是何人所为。”
“我想以我那皇兄的性子是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本王猜想在白国这么恨她的恐怕只有晓月公主了,你派人好好盯着她。”明王吩咐道。心想,看来皇兄对晓月公主并不是很好呀。
“是,少主。”
“你去吧。”
“是”黑影闪身离去。
院内又恢复了平静,明王站起身来,挥挥衣袖,一抹轻笑从眼角溢出,大声道:“快下来吧,躲在树上不怕喂蚊子呀。”
‘嗖’的一声,月皇从树上跳了下来,没好气地问道:“你早就知道我在树上了?”
“嗯”她淡淡地回应。
“你不怕我探听到你秘密呀?”他靠近与她面对面。
她将他轻揽,道:“在你面前我没有秘密。”眼神似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他脸微热,避开她的眼眸,急忙打开她的手,正言道:“我有事问你。”
“洗耳恭听”她优雅地坐下。
“你师傅为什么要杀我,我又不认识他,到底哪儿碍着他了?”月皇一直想不通。
“早知道你会问,我在齐国初登王位,师傅觉得我需要朝中大臣相助,为我安排了不贵族公子,齐宫中还有一位前朝的太子,师傅想让他跟在我身边,全都让我给拒绝了,所以他老人家生气了,才会派人出手的。”晓凡诚实地说出了原因,其实她也想知道他的反应。
“贵族公子?前朝太子?你在齐国还真是逍遥呀。”他话中似有些什么。
“怎么不高兴了?”她试探地问道,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哪有,只是你做的事,你师傅干嘛找我麻烦?”他似有些情绪。
“我们的事师傅知道,他觉得是因为你,我才不接受那些贵族公子的,而娶那些贵族公子可以帮助我巩固在齐国的地位,他不想让一个男人影响我争夺天下,所以他才想除掉你。”她说的云淡风清。
“你才不会因为我,而妨碍自己的霸业,你只是觉得我比他们对你而言,利用价值更大不是吗?”他心中明了。
“你还真了解我,你能帮我不动刀兵地得到月国,其他男人是办不到的,何乐而不为呢?”她诚实地说出了想法,却隐瞒了她的心意。
“我就知道,那你自己解决。”他现在真的生气了,说完飞身,跳了出去。
晓凡看着他生气离去的身影,心情大好,自言道:“这男人还真是……”
月皇从他哪儿出来后,心情很糟糕,睡不着,坐在房顶看着夜空星辰,有种孤寂的感觉席卷心头。
“师傅们,你们在哪儿呀,怎么还不回来?”此时他很想念他们。
第二日,纪怀忧不请自来,出现在明王面前。
“庄主请坐,看来你非常心急呀。”晓凡又摆出一副懒散的样子。
“纪某想和白姑娘开诚布公的谈谈,为了月皇,也为了阴阳门。”纪怀忧言之诚恳。
晓凡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实不相瞒,碧玉山庄表面上在武林自成一派,但是实际上暗地里是阴阳门的总坛,我和暗晨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这个我知道,我派人查过。”白晓凡早就知道这些了。
“不愧是白宫门门主,天下恐怕没有你查不到的消息吧。”他对她的实力很赞赏。
“好说,不知庄主想要谈什么呢?”
“敢问白姑娘如何看待这天下乱世?”他想知道她有多大野心。
“乱得好”,她一语惊人。
纪怀忧诧异地看着她,有些接不上话,心想,这什么人呀,唯恐天下不乱。
“不知白姑娘何意?”
她微微一笑,看着窗外明净的天空,道:“借用一句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今这五国本就是百年前石谷氏的后裔,之后分崩离析才有了五国的存在。各国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争夺,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天下一统是人心所向,也是本王所愿。”
“纪某未曾想,白姑娘有如此宏愿,但不知阁下意欲何为?”他对她的心胸气度有些钦佩。
“说句实话,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本王都欠缺,所以只能蓄势以待,一个字‘等’。”她说出实情。
“那月皇呢?”纪怀忧对他们的夫妻关系觉得不太正常。
“他吗?对本王而言是不错的合作伙伴,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她对他还有些犹疑。
“只有这样吗?”他再追问。
“不知庄主认为还有什么呢?”她反问道,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定。
“我知道,以月皇的身份对你是有很大的助益,但是以他的心性,白姑娘认为该把他拉入这乱世中来吗?”
“不该”她心中知道,话锋一转,“但是我需要他,除开他身份,其实在他背后的阴阳门的势力如今在武林也不可小看,庄主也是其中一份子,你觉得门下弟子会让他这个门主逍遥自在的生活吗?”
“白姑娘看得透彻,纪某佩服,只是希望将来不要让他太受伤才好。”纪怀忧对月皇的未来很担心。
“这也是本王所希望的。”她心有所感。
“好,白姑娘如此爽快,今后有用得着我碧玉山庄的地方,纪某义不容辞。”他做出了承诺。
“多谢”她表示认可。
两人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做出了约定,纪怀忧此时恐怕也想不到,将来他会成为白姑娘麾下的一员大将,名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