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乔吉落看了正在和刘志成在会客厅讨论问题的南宫冷,脸没有来的红了起来。其实,说实话,得知叶寒怀孕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南宫冷到现在都没碰她一下,她是在想不出那个孩子该从哪里来。
苏离炎似乎读出了乔吉落眼里的某些情愫,怕她尴尬故而笑着说,“落落,我想喝你们公司对面那家店的蔬菜粥,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买。”
“好啊,好啊,我这就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乔吉落难得听苏离炎开口说,他想吃什么,连忙高兴的跑了出去。
苏离炎看着乔吉落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姑娘。”
“不,应该是个傻姑娘,傻的让人心疼,”欧阳枫总算是说了句带了人性的话。他似乎每次见面都和乔吉落吵架,可是在他心里早就当她成为了自己人。因为她是除了家人和南宫冷之外,唯一对他说过,“欧阳枫,你是个善良又重义气的好人,”这句矫情却包含着太多情感的话的人。
棕色的短款皮衣,长至腰间,配上那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皮带,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挺拔,烟灰色的牛仔裤随意搭在黑色马靴的边缘,慵懒的让人恍惚,黑色的毛帽,深褐色的蛤蟆镜,盖在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给他整个人立刻添了几丝神秘感。
赵泽从一走进南宫企业的大门,就听见身后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但虎子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因此也没有人过多的怀疑他的身份,送他到总裁专用电梯之后,虎子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赵泽站在宽敞舒适的电梯里,看着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心里莫名的期待越来越强烈,他终于要见到她了,见到那个总是搅得他夜不能寐的认了,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倘若那个人不是南宫冷,他敢保证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那个人恰巧就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南宫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负罪感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得他不能喘息,只能在迷雾中渐行渐远,但脑海中依旧清晰浮现的是那张天真的脸。
电梯到达的声音,让他从恍惚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理了理衣领,打不的走出电梯,却没想到,刚走到拐角处,就与一个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少爷,好了,落落,没事了,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如果不及时治疗,我怕会得破伤风,那样会很麻烦,”张医生调整好情绪后,对南宫冷说。
“冷,你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在哪里,让我看看好不好,”乔吉落瞪大眼睛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我没事,不要紧的,”南宫冷捉住乔吉落乱动的双手,继而附在她耳边说,“如果你在乱摸的话,真的就会出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确定你要。”
乔吉落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和南宫冷在一起这么久,她当然知道他又在耍流氓,鉴于有很多人再看,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别扭的撕扯自己的衣角。
南宫冷看到她害羞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宝贝,先带志成哥和他们几个去客厅,我包扎好了就过来找你们。”
“不要,我不要,我要陪着你,”乔吉落撅着嘴不悦的抗议。
“好了,让落落陪着吧,应该不要紧,”张医师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连忙过来解围。
“你可以留在这里,但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大惊小怪,听到没,”南宫冷捏了捏乔吉落的脸颊。
“知道,”乔吉落冲着他做了鬼脸。
可当张医生扯开南宫冷的衣服,乔吉落看到南宫冷的肩膀上那个被咬的血淋淋的伤口时,落立刻将南宫冷之前的叮嘱忘的一干二净。
“是我,是我咬的对不对,是我,真的是我,我真是该死,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死也不会伤害你,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乔吉落突然之间的情绪爆发,是南宫冷没有料到的,因此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回应,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再次涌出,他才回过神来。
伸手一把将他揽在身体的另一侧,咬着她小巧的耳坠说,“傻姑娘,哭什么,我不疼,一点都不疼,你哭,我才心疼呢,”话一说完,他愣是将那声疼痛难耐的呻吟声,转变为了安慰的笑声。
“你骗人,哪会不疼,我知道的,一定很疼很疼,你打我好不好,这样你就会好受一些,来打我啊,我不会怪你,”乔吉落抓起南宫冷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扇去,可岂料南宫冷的手臂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任她用多大的力气么就是不动一下。
“我可舍不得让你疼,不如你想个办法,让我转移注意力吧,这样我就不疼了,”南宫冷笑着说,他本来的意思是想小姑娘讲一个冷笑话之内的来逗自己开心,却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南宫冷的话一说完,乔吉落的吻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他毫无防备的差点被推了出去,但好在很快便调整好了姿势,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迎合着她毫无技巧的吻,这是她在毫无威胁的情况下第二次主动吻自己,原本以为吻过了她那么多次,早就已经没了最初的悸动,可是当她的唇落上他的唇的那一刻,他承认自己迷失了在了原始的,最初的激情了,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身在何处,甚至忘记了呼吸和心跳。
刘志成朝所有的人做了一个退后的手势,放慢脚步带上门轻轻的退了出去,赵泽低着头跟在所有人的身后,眼睛里撑满了谁也看不懂的哀伤和离愁,心再一次的被刺的体无完肤,直到看到她吻上他的那一刻,他才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心,原来自己爱上了那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原来只要她的一眼,他便愿意为她放下一切,为她翻山越岭,只是似乎她从来都不会需要,以前不会,此刻不会,以后更不会,可是,要怎么办,才可以将关于你的记忆删除,落落,你是我的劫吗?
夜晚的酒吧总是有许多男女急着释放压抑已久的激情,伴随着吵闹嘈杂的音乐,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像是蛇一般急不可耐的扭动着身体,将自己的青春和激情赤,裸,裸的展示在众人面前,紧贴着的身体开始肆意摩擦,肆意贴近,因为渴望所以变的毫无顾忌,哪怕偷来的只是一时的欢愉,也足以填补内心的某个空缺。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这样的生活,就像此刻坐在吧台上紧紧地戚着眉头的男子。
英俊的侧脸,勾人的挑花眼,紧紧抿起得嘴唇,修长干净的手上肆意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身边虽然又不少的议论声,但却无论是男女,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打扰他。
直到不久后,一个身着大红色V领连衣裙,配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扭动着小蛮腰,风情万种的贴近男子,所有的人才明白,原来,这个男子是在等人,怪不得对别人的搭讪毫无兴趣。
只不过从他刻意疏远的动作来看,他似乎并不喜欢,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没多一会他们便一前一后的朝VIP包厢走去。
“陆总,果然是大手笔,请我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用的都是82年的拉菲,”蓝溪坐在沙发上,端起侍者送过来的红酒,放到嘴边轻轻地品尝了一下之后,故意往上拉了拉裙摆后,看着对面沙发上沉默的男子,眼里撑满了某种明示或暗示的意味。
“你过奖了,不过蓝小姐品酒的功夫,却没有嘴上赞美人的功夫厉害,你手上拿的并非是82年的拉菲,”陆少廷故意停顿了一下,饶有兴趣的看着蓝溪,将她搔首弄姿的一切看在眼里,却依旧无动于衷,这个女人的虚荣心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小的时候,她为了要一条新裙子在同学面前炫耀,总是想方设法的陷害他和乔吉落,然后讨的大人们的欢喜,因而借机提出买裙子的要求。
“哦,是吗?我不明白陆先生的意思,”蓝溪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蓝溪啊蓝溪,尽管你在国外受了那么高等的教育,但是你看东西时,只看表面的眼光还是没有改变啊,你来之前,我只不过让服务生拿来一个82年拉菲的瓶子,装上这间酒吧最下等的酒,没想到你果然上当了,哎,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做出来的事情比蝎子还毒,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用什么做的,”陆少廷靠近蓝溪,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冷笑的对她说。
“我,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先放开我好不好,”蓝溪吓的花容失色,连忙求饶。
“不明白,我那就告诉你,”说着陆少廷一个巴掌狠狠的抽了过去,血瞬间顺着蓝溪的嘴角流了下来。
“陆少廷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打我,”蓝溪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无冤无仇,说得真好,那你倒是说说洛洛和你有什么冤,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居然会用那么卑鄙的手段,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小时候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联合起来差点用这一招害死落落,如今你又用了这卑鄙的手段,你到死安的什么心,落落说虽然不和你如亲姐妹一般亲近,但是也一直当你是嫁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陆少廷揪蓝溪的头发,气愤的问。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凭什么从我身边抢走南宫冷,她没有出现的时候,南宫冷身边虽然又别的女人,但也不会这样可以忽视我,你知道吗?我回国之后,他碰都不碰我一下,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每天跟在那个什么都不如我的乔吉落身后,为她做所有从来没为我做过的事情,我受不了了,我没发疯就已经不错了,我受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每天就在我身边,我却摸不着,我受不了,看都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所以我要她消失,这样有错吗,”蓝溪像疯了一样推开陆少廷哭着说。
陆少廷显然没料到蓝溪也会有这么歇斯底里,不顾形象的时候,因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沉默了良久之后,放慢语速对她说,“蓝溪,我知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做啊,落落幸亏没出什么事,倘若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收到怎样的惩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更明了,所以,收起你的恻隐之心吧,这样对谁都不好。”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失魂落魄的南宫冷时,就发了疯一般的爱上了他,所以才会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追随他去国外的,可是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我受过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直到我故意接近南宫冷,并顺利成为他的女人开始,我才觉的一切又有了希望,虽然我知道南宫冷并不爱我,但却迷恋我的身体,可是当我想尽办法快速的毕业,跑去找南宫冷时,却发现乔吉落已经已非常强势的姿态进入了他的生命,我纠缠过,哭过,闹过,可南宫冷的一句,我们结束了,终究还是让我无地自容,所以我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你就可以那样理所当然的伤害落落,你不觉得你的借口太冠冕堂皇了吗,”陆少廷摊手。
“可是是她从我身边抢走了冷,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报复,我要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我会不择手段,”蓝溪咬牙切齿的说。
“哎呀,屁股好痛,肯定被摔成两半了,”身体和地面接触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声传进了赵泽的耳朵里。
赵泽好奇的循着声音望过去,却看到了被摔的四仰八和的乔吉落,她依旧穿着粉色的衣服,宽大的粉色毛衣,可爱的粉色兔子毛帽,脚上则穿着一双红色的兔毛短靴,看上去依旧可爱,依旧甜美,因疼痛而刻意扭曲的五官,看上去生动的仿佛是一只打着坏主意的小狐狸。
赵泽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原来真的是太过特别的女子,他想象过见面时要说的话,一句也没有说。还有,为什么要说屁股会摔成两半呢?屁股不是本来就是两半吗?
“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赵泽走过去,拉起她。
“没事,没事,我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走路小心点,”乔吉落甩开他的搀扶,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
赵泽承认,他的人生从没像此刻一样充满了挫败感,没成名之前,即使站在国外的大街上,也会有人过来搭讪,成名了之后,自是不用说,不管到哪都有大批的粉丝围追,甚至有时候连上厕所都会被人拦截。
可是,她,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再和她说话,或者说,在关心她,可她居然对自己视而不见,这个人是生活在古代吗?居然连他都不认识,真是有够奇怪,今天他的这幅打扮经常被狗仔之类的偷拍,按说应该很容易被认出来啊,她到底怎么了,他记得没人告诉过他,她眼睛有问题啊。
“喂喂,人的屁股本来就有两半,”不死心的赵泽,冲着快速消失在电梯里的人喊。
说完无奈的笑了笑,转过身准备去找南宫冷的办公室时,却发现了一个异常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迷路了。
站在原地观察了四周一会儿,最后决定去走廊的尽头,如果他猜的没错,落落肯定是去楼下办事了,一会就回上来,而电梯这边是唯一的通道,只要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等她,她一上来,自己就会看见,更何况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他还可以欣赏欣赏风景。
决定好了之后,便迅速踱步到了落地窗前,大概是和她刚才碰过面的关系,此刻他的心情莫名的好,而一站在窗边,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粉色的小小身影,小时候他的父亲嫌弃他身上的娘味太重,送他去过部队,当过几年特种兵,因此他的视力和反应能力异常的敏捷。
此刻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先是跑到一间餐饮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大概是她刚才买的东西,继而跑到旁边的甜品屋,不多一会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像个小孩子一样吃的津津有味,脑袋还一探一探的往南宫企业的方向看。
吃完冰激凌后,她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接着朝公司的方向走了过来,原来那天刘志成说的没错,她似乎的却很爱吃冰激凌,因为在她吃冰激凌时,他在她脸上看到了满足和喜悦。
也许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之处,可以很可爱,可以很感性,又可以很温暖,只是不知道在她的骨子里那种成分会多想,他猜想,应该是很少人看到的倔强吧。表面上明明是甜美可爱的小甜心,可内心却能够承载下千沟万壑。
赵泽猜的没错,果然没多一会,小姑娘就哼着歌走了上来,他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想一只小猴子一样奔奔跳跳的走廊的另一端跑去,直到看到那抹粉色的身影消失,赵泽才迈着步子向前走去,因为他又把握,能在她走过的空气中找到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离炎,蔬菜粥,快,快,趁热喝,”乔吉落一推开门就对里面喊。
南宫冷看到她毛毛躁躁的样子,刚想责怪她,却看见了她衣服上沾着的冰激凌的汁,脸突然一沉,不由分说的朝她吼了起来,“乔吉落,你又偷吃冰激凌了是不是,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既然你喜欢吃,就去吃,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南宫冷说完,径自坐在沙发上开始一言不发。
医生有叮嘱他,让他注意不要让乔吉落吃冰的东西,对身体的康复十分不利,因此他连哄带骗的没让她吃,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去偷吃了,他不生气实在是天理难容。